《病港２》 - 43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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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

438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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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看似塵埃落定時，監控畫面上有個快速身影掠過，是一隻沒什麼特別的大眼，其腰側插著一支羽毛箭。

他沒像其他病者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雲梨衝過去，反而跑到某個高樓層的偏僻暗角，並將視線定格某一點，如無意外正死死盯著離開廣場大堂的出口範圍，那是每個離開者的必經之路。

「呢隻莫非係……」韓湘覺得大眼行為有些特殊。

「邪眼。」樞密基保抱著雙手，表情認真：「插喺佢腰上支箭，係曾經一位叛獵挑戰佢嘅證明……」

「咁睇嚟，嗰位叛獵已經不在人世。」

韓湘的目光移回螢幕上，心唸：「佢望住嗰個位搞咩……」

畫面一轉，回到數碼港四座。

耗盡一切精神的雲梨目光變得有些恍惚，恐怕剛才專注的程度經已遠超人體極限，令得鼻孔無故流出血液。

雲梨輕輕一抹，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倉促的子彈，緩慢向廣場出口前進，他想要出去吸一口新鮮空氣。當數百隻死去的病者同在一個封閉空間時，那氣味真的難以忍受。

「嗄……嗄……嗄……」雲梨臉色有些白，是體能耗盡的證明。

除非好好休息一會，否則他難以再應付高強度戰鬥。

朝廣場大堂的出口前去途中，他掃視了每一具死去的病者屍體，畢竟「邪眼」也有可能被自己不經意射殺。

經過數碼港地下的客戶服務區，雲梨看見入面放有一個補給箱，箱子結構完全密封，不會被病者污染到內部，而且僅有靈巧的人手能把箱子打開。他思考了兩秒，決定打開查看，結果入面放著滿滿的食物罐頭和乾淨水，就像給予他的獎厲一樣。

「睇嚟佢搵到好嘢。」樞密基會心一笑，像製作人給韓湘說明：「每期狩獵場開始前，我都會將一定份量嘅食物同水，分配落依種安全嘅補給箱入面。如果獵人要喺狩獵場到生存，就必須借助箱內嘅補給品去維生，借此吸引佢哋去唔同地方進行狩獵，入面可能係藥、罐頭、水或者武器，四座係未被成功探索嘅地方，所有補給箱都係未曾打開嘅狀態，依家全部都係歸佢。」

果汁豬肉乾、粟米粒罐頭和兩瓶水，是補給箱的全部內容。

雲梨伸手拿上水瓶，不自禁吞一吞喉，但還是抑制住口渴的欲望，用力捏了捏瓶身，把它放回箱子內，當作沒看見這補給箱，轉身揚長而去。

「睇嚟佢唔係幾信得過補給箱入面嘅糧水。」樞密機搖頭輕笑。

廣場大堂的出口採用玻璃門設計，光線在外面散射入數碼港廣場內，因此就像一道通往天堂的大門，令身處昏暗環境的人很是嚮往。

但正要推門行出的雲梨，注意到大堂的出口前，分別躺了三具人類的屍體，根據他們的死狀來看，都分別死了好一段日子。

但真正讓雲梨困惑的是，三人都以人類姿態死去。

正常不是自殺的話，在數碼港四座一般死法都是被病者感染，但他們沒有變成病者，死時更緊握著武器，就像突然被什麼偷襲事物一樣。

雖想踏出門外吸一新鮮口氣，暫時忘卻背後的黑暗，沐浴在陽光底下，但獵人的直覺告訴雲梨，事情並不單純……

於是他蹲下來，先查看三具腐爛的肉身，發現屍體上的致命傷口都有個共通點，那是後腦都有個小洞直穿至前額。

「一毫子大細嘅窿……」除了子彈，雲梨想不出其他東西。

忽然，位於高處，躲藏暗角的邪眼，他行動起來。

他靜默無聲地行到欄杆前，然後把雙手按著頭部，瞳孔繼而漸漸泛紅，並且一路收縮……猶如對地面上的雲梨進行死亡凝視。

「隻眼想點……」韓湘按著前面的座椅，緊張得站起。

「瞄準……」樞密基緩緩說出，一副好戲在後的樣子：「發射。」

凝視雲梨將近五秒的邪眼，瞳孔縮得如同貓眼一樣，腫大的眼球亦呈血紅狀態，像積蓄什麼能量準備發射。

「嗖──！」一束液體從邪眼的眸子表面射出。

雲梨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身處於危險之中。大概，這三名死去的叛獵也是發現能力不足，準備離開時遭到邪眼暗算。

「邪眼嘅真正能力，就係將血液作高壓縮處理再射出去。」樞密基此才說出真相。

「同水凶獸差唔多……」

「小姐你都知道水凶獸呢回事？無錯，但相比水凶獸嘅高壓縮水箭，邪眼嘅血箭可以瞄準得更精密、更遠，眼球結構內含夜視等能力，就算唔係射致命位置嘅話，都會令對方即時受到感染，就好似一把移動式狙擊槍，佢係偷襲嘅天才……」樞密基語言間，十分欣賞邪眼：「佢原本都不過係隻普通嘅大眼，但喺我精心設計嘅病窩入面，經過長年累月嘅浸淫同成長，佢有一日終於突變成……擁有特殊能力，值得賦予名字嘅病者。」

血箭正要穿過雲梨的後腦之際，他猛然一個回頭，雙腳同時側面閃撲，恰好避開血箭的射擊……！

「噠」血箭一射落地上，化為一小攤血水。

「滋──」血液蒸發著，冒出一絲白煙。

「總算現身……」雲梨看著身後的一片幽暗，無法看見邪眼的位置：「似乎喺好遠嘅位置……」

雲梨雙手持步槍跑到一邊的掩體去，準備跟邪眼進行一場死鬥。

雲梨透過不斷尋找掩體的方式，不斷朝邪眼大約的位置過去。

如樞密基所言，血箭就像真正的狙擊槍，能精密瞄準雲梨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雲梨細心觀察叛獵死因，也很難從屍體中發現，對方疑似擁有射出高速傷害的能力。

邪眼每每瞄準時，擴張的瞳孔都會漸漸收縮，眼球顏色同時漸紅，當兩者皆到盡頭時，便能射出一發充滿病毒的血箭。

同樣作為一流狙擊手的雲梨，知道現階必先找到邪眼的位置才能進行反制。

過程中，邪眼持續射出血箭，但都被雲梨利用掩體躲藏。

為了試探邪眼每一發血箭射出的相隔，雲梨又利用拋出帽子、快速探頭、掩物推進等方式，誘導邪眼攻擊，思想單純的邪眼亦不斷蓄血，繼而發射，為雲梨提供了戰鬥數據。

「四至六秒……」雲梨粗略計算到，每束血箭的相隔。

意味著，雲梨每尋找下一個掩體，都至少有三秒的安全時間，但保險起見他只會給予自己兩秒。

雲梨又透過射擊的角度、聲音、威力，再進一步判斷邪眼的位置，久而久之，雲梨開始接近邪眼至視力可見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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