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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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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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顧問！顧問！」阿成搖著閘門，像有什麼急事。

「隆隆──隆隆隆──」閘門非常響亮。

「咩事……」我慢條斯理地把閘門拉開。

「本部大樓發出咗緊急通告！」阿成遞我一張通告。

「本部大樓：

各單位注意！近日，西城薈疑似出現不明疾病，可能具有高度傳染性。大戰在即，為我軍同袍健康著想，如若懷疑已有感染症狀(如頻密咳嗽、發燒、低溫、頭暈等)，請自行隔離並通報上級，另外各人保持一點五米距離，盡量保持衛生整潔。

是次感染源頭，尚在調查中，但有證據顯示，與學生村宿舍一帶出現的老鼠有關囓齒類動物有關，請自行小心。

請各級軍官收到通告後，向下級說明以上內容。」

看來人傳人感染已經發生，而且軍方暫時決定隱瞞事件。

「聽講宿舍嗰到有好多人發病……」阿成見我良久未說話，自己加一把口。

我撕掉通告：「無事，太陽如常升起。」

然後在同一天，本部大樓又派人接我前往臨時舉行的緊急會議，相信多半是關於瘟疫漫延的事。

步入本部大樓當下，已經感覺事態的嚴重性。

每名岩熊部隊親衛兵成員，都戴上呼吸面具緊守自己崗位。

進入人士都必須消毒，並且戴上軍方給予的口罩。

到大禮堂後，可見不少重要軍官早已到場，他們無一不在討論這場瘟疫：

「會唔會只係集體扮病……班友仔唔想上戰場。」

「可能係新型流感都唔定。」

「呢幾日宿舍嗰邊特別多老鼠！」

「我都覺得，肯定發生咗啲事。」

「今次真係出師不利，仲有幾日上場先搞啲咁嘅嘢……」

不久，元帥出場鎮定住惴惴不安的場面。

「各位，我諗唔洗多講，今日我召見你哋過嚟嘅原因，據軍醫局統計已經有超過一百個軍人感染咗疾病，本來凝聚嘅軍心變得有啲散渙，我哋你哋同我一齊落去，接觸下面嘅士兵，穩一穩住士氣先。」

「但元帥……我怕你都會感染……」一位少將不知是擦馬屁，還是發自內心擔憂。

「我無足輕重，保衛國家嘅軍人先係最重要。」元帥嚴正指出。

元帥這樣說到，大家也沒拒絕的條件，於是一群不到三十人的高級軍官團，便在岩熊部隊的保護下，齊齊整整地出發。

其中，元帥和幾位上將都分別手握一盒口罩，派給正前去視察的軍人。

我這個無關痛癢的人，一直跟在隊列的後方，一聲不發。

可沒想到，元帥的視線居然特別去尋找我的存在：「顧問。」

「係，元帥。」我立即加快幾步，行到他一旁。

「上次無機會食到曲奇，真係可惜。」元帥說。

「……」這傢伙，是假元帥。

「第日攻到入區之後，帶幾塊嚟俾我。」

「係。」

也是，真正的元帥應該待在安全的地方。

我們首先去到軍人宿舍，亦即我釋放血鼠的地點，那裡被軍醫喻為重災區，未踏入宿舍範圍，單純走在街頭上，已經看見不少血鼠自由奔放地追逐。

去到宿舍的大門，早有兩位中校恭候。

「元帥。」他們兩人一致地敬禮。

「有冇做滅鼠工作？」元帥簡快地問。

「有，已經開始緊，但啲老鼠好有攻擊性……我哋嘅人員需要好小心。」中校回報。

元帥點頭，負手進入宿舍。

軍人們彷彿預知了元帥會到訪，被單摺得十分整齊，安坐在房間裡，等候他們派發口罩。

宿舍走廊間不時會有三、四隻血鼠亂跑，牠們都會被岩熊部隊一腳踢走，毫不留情。

每當元帥入房前，都會禮貌地敲一敲門，然後跟裡頭的軍人握手，噓寒幾句，再給予他們一個口罩。

這種猴子戲上演了差不多半天，我看得出元帥的意圖，仍然是想軍人們為他的野心賣命，但確實起到效用，我見有不少軍人發自內心，眼淚打滾的說誓死奪回倖存區。

至於血鼠的入侵程度，我也有一併觀察在內。

血鼠在軍人宿舍內幾乎無孔不入，上至天花板，下至地下渠，都是牠們的遊樂場，無一刻不是想啃咬人類。

最有趣是，元帥本來跟某位一等兵問好，殊不知天花上突然跳落一隻血鼠，跌到一等兵的頭頂上，然後咬了其額一口，岩熊部隊人員立馬反應過來，把一等兵按到地板上，不讓他胡亂郁動，那隻血鼠則直接擲出窗外，活活摔死。

「軍醫局柯中將，你覺得軍人宿舍嘅衛生情況點？仲適唔適合居住落去。」離開宿舍後，元帥第一句問。

「好明顯，啲老鼠已經佔據咗呢到，軍人長久住落去遲早發病，點都要換一個地方居住。」柯中將說。

「住喺依四幢宿舍嘅人員，都係我哋西城薈主要嘅戰力，唔可以拖落去……」元帥點點頭，慎密地思慮：「既然係咁，喺堅尼地城搵幾幢大廈、酒店臨時搬過去先，反正仲幾日就出戰，配套唔需要太長遠。」

「收到。」軍秘書接收新的行政命令，並查看下一個行程：「我哋下一個地點係大學嘅醫院。」

「好。」

如是者，我們一群高級軍官又再出發，去到人滿為患的大學醫院。

那裡頭，全部感染黑死病的軍人們，都會被隔離安置。

因為沒有藥物醫治的關係，軍醫最多只能找出病因，提醒他人如何預防，無法作出任何救治。

韓素女士和其他軍醫很快找到病因，確認了是類似黑死病的病毒，在二十一世紀是有藥可醫，但別無他法。

或者應該說，其實自抗生素存在後，黑死病的威脅已經大幅降低，人類可以輕鬆醫治這種疾病，但末日當下一瓶咳藥水也是珍貴無比的，抗生素自然不會白白用在低級的軍人身上。

「簡單嚟講，就係有藥可醫，但係唔值得用落呢班軍人身上。」元帥聽完韓素女士的解釋，自己做個小總結。

「無錯，抗生素唔多，要慎重咁揀人使用。」韓素女士說。

「快速攻入夕鯨國嘅話，或者可以拎到更多！入面最多醫院，可以好似前咁搶……」陸軍少將勾起嘴角。

元帥又是一陣深思熟慮，決定走入病房。

患上黑死病的軍人見到元帥，都像看見希望一樣，目光浮現出盼望。

「元、元帥……」

「元帥你嚟探我哋！？」

「對唔住……我無辦法為西城薈作戰……」

「元帥我好返之後，一定會即刻上戰場。」

他們有分輕、中、重症，免疫力低，最早患病的軍人，多半都躺在床上半死，能說話的人，都是這一、兩天進來的新病患。

「咳咳。」元帥清一清喉，向大伙兒說話：「各位，我明白你哋嘅痛苦，但無奈藥物有限，我哋無辦法提供到俾每個軍人適當嘅治療，所以我會根據戰績同表現而排行。」

說到一半，元帥彈響手指，示意韓素女士拿出一顆抗生素。

「呢粒，係可以救活你哋嘅抗生素。」元帥手握這顆藥丸，遊走病床之間：「今日我會挑選你哋當中……曾經最大貢獻嘅人……」

每個患上黑死病的軍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元帥手中的抗生素。

最終，元帥把藥丸給了一名上士。

「我記得你，崔上士，你曾經完成過唔少任務，呢粒藥你應得。」

「元、元帥……」十分驚愕的崔上士，感動地接過藥丸：「多、多謝元帥！」

崔上士含淚吞下抗生素，在場其他病人都露出羨慕的眼神。

「你哋都可以救活自己。」元帥指住全場每個軍人：「但首先，要證明自己值得被救……你哋可以繼續攤喺床，亦或上戰場一搏，作戰表現彪炳嘅話，就係屬於你。」

元帥的一番話，讓昏得閉目休息的軍人都張開眼皮。

「係！我會證明自己！」

「我可以即刻上場！！！」

「我願意為國家效力，即、咳咳，即使咩情況都好……」

軍人們一個個坐起，意志一下子變得堅決。

簡單點來說，元帥激發了他們的求生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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