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8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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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484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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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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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咕咕……」

水凶獸停留在護衛艦前，以身上那顆寄生眼注視。

相信鯊坤跟我一樣，都留意到外面的情況了，但他不怕外頭的水凶獸，持續尋找我的行蹤。

鯊坤的引擎聲和照明燈都跟水凶獸明示著，有食物待在船艦裡頭。

一條轉角的長廊中，鯊坤得償所願，找到盡頭處的我。

看見獵物的鯊坤一陣狂喜，立即向我進擊，但水凶獸率先發狂，兩隻手臂瘋狂拍打護衛艦，讓船艦內外都激烈地震蕩，情況極為恐怖。幸虧船艦沒有偷工減料，承受住水凶獸全數攻擊，也拖延了進擊的鯊坤。

水凶獸見破壞不了，索性噴出水箭橫掃長廊！

水箭直接貫穿鋼板，威力堪比雷射，意識到危險的鯊坤，立馬躲避水箭的攻擊，但潛水裝甲太大件的關係，難免會被水箭削到部分，令應該堅硬無比的新型大氣壓潛水衣破了個缺口……

身法靈活的我在水中翻個筋斗，便避開水箭的攻擊。

很諷刺的是，我多靠水凶獸這一著，令形勢出現轉機。

潛水裝甲破口瞬間注滿了水，身穿裝甲的鯊坤立刻被湧上的海水嗆到，在沒有後備呼吸器的情況下，鯊坤很快便會溺斃。

「嗚唔唔唔咕咕咕咕……」窒息感填滿鯊坤的臉上。

我打算靜靜看著鯊坤斷氣，但他想把我一同拖落水地獄，足控推進系統以全速全進的姿勢，撞向我所在的位置。

我以捷泳逃跑，狂妄的鯊坤緊追其後。

只要我游出船艦的話，基本上就勝負而分，可是我離出口尚欠一米距離時，鯊坤的抓持器把我腳踝無情地抓住，任我如何反抗都無法掙脫。我唯有脫下腳踝被抓住的那隻潛水靴，好讓自己逃出生天。

可世事往往變幻無常，護衛艦再一次激烈地搖晃，這次情況更誇張，竟然是水凶獸把整座護衛艦拉起！

「轟轟──轟轟──」海床的沙塵大範圍擴散。

「嗚嘎嘎嘎咿！！！！！」水凶獸把護衛艦當作玩具一般，將它拉出水面了。

「呯啪──」水花激起。

視覺由本來一片混濁的暗藍，變回五顏六色的世界。

溢滿艦內海水馬上朝外面流出，我被湧出的洪水瞬間沖走，即將沖出艦外，情急之下我亂抓一通，剛剛好抓住一條欄杆，保住自己一命。

「嗄……啊……」全身劇痛非常的我，苦苦把自己帶回到艦上。

我腳尖才一落地，便見赤手空拳的鯊坤怒氣沖沖地跑來！因為潛水裝甲過大，無法由艙門離開的關係，他索性脫離潛水裝甲了。

鯊坤一邊跑過來，一邊伸出兩隻手：「咳、叛徒！！」他想要把我推落海中。

我迅速轉身伸腿，反令鯊坤摔出海中。

鯊坤四肢攤開，正面入水：「啊啊啊啊！！！！」這糟糕的落水姿勢，內臟都可能要破裂了。

「呯──！」水花不絕。

鯊坤跌落海裡後，我馬上跑入艙門中，躲回到通道中。

「嘎嘩嘩嘩嘩……」水凶獸拉起船艦的意圖，亦馬上展示了。

牠不停把護衛艦左搖右擺，像倒著豬仔儲錢罐一樣，想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出，顯然牠想把躲藏裡頭的我倒出來。

我抓緊欄船中的固定物件，讓自己在搖擺不定的船艦中活下來

後來，水凶獸見我這般頑固，於是右手把護衛艦高高舉起，那是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後再仰天咆哮一聲！做出投擲的姿勢。

我知道被水凶獸這麼一擲，肯定必死無異，於是自己主動跑出艙門，滑落到水凶獸濕潤結實的手臂上，並舉起了統傘瞄準依附牠身上的寄生眼……

這凶獸要是一日存在，一日都會為香港的水域帶來不少危險。

但尚未開槍，一股黑影便立即把我全身覆蓋，抬頭望去竟見是水凶獸另一隻手掌！

這下子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從牠手臂上側面滾落，不然可會變成稀巴爛，再於半空跌落期間更換鉤傘，鉤住他掌上的船艦讓自己回去。

感到煩厭的水凶獸決定直接把船艦擲出！我在牠把船艦飛出前，跑到鯊坤脫下潛水裝甲的地方，然後脫下自己的呼吸器與氧氣瓶，快速換上這套潛水裝甲，然後水凶獸便把護衛艦擲落水中了！

「呯──」

不到三秒後，我一陣天旋地轉，體會到強大的離心力，然後像撞到了什麼，給撞得頭破血流……

要不是這裝甲利用鋁合金和特殊金屬製作，恐怕我先給撞死了。

本應該陷入頭昏腦脹和模糊的我，被忽然湧入裝甲內的海水嗆醒，我才張開了眼，記起這裝甲被水凶獸用水箭射出了一個破口。

沒時間休息了……

「咳咳……」我試著操控潛水裝甲。

這裝甲比想像中要重，難怪要依靠大量推進器移動，我閉住呼吸摸索了好一會後，正式啟動足控推進系統移動至船底。

潛水裝甲操作難度比想像中複雜，特別是在這般窄狹的環境下，這刻我才了解到鯊坤剛剛那些不怎麼靈活的動作，原來是那麼厲害。

我差不多花了四分鐘才離開船艦，離開的第一件事是回到倖存區岸上，我以最高速度向沿岸推進，只要水凶獸不怎麼騷擾我的話，我應該可以撐到過去……

遠離船艦不久，我遇到了在海上飄浮著的鯊坤，他口中吐著稀薄的血水，手腳摔成扭曲，眼珠朝我微微看過來，只餘下最後一絲氣息，就算我放他不管，他自己都會在水中死掉。

我沒有剎制，經過他的時候使用抓持器把他捉住，然後拖落到海底送給那些病者，準備將他放開前，鯊坤在水中做出口型，對我說了些什麼……

「水係我嘅世界」──這是鯊坤最後的遺言。

把鯊坤拖到近海底的位置，我把抓持器放鬆，鯊坤隨即落入海床中的病者懷抱，一隻舌女和腫瘤人把他拉落，再由病牙把他咬碎分屍。

死前最後一刻，跟陸正熊、雷超鵬和朴喬夫相同，感受到死亡的畏懼。

我檢查聲納系統，發現水凶獸並沒追蹤著我，但是我缺氧程度已經到達臨界點，海面上又沒有站點給我換口氣，我只能憑最後一點意識，將足控推進系統保持向前移動，方向是鰂魚涌岸上。

看見還有一段路程，我腦中產生一陣倦意，眼皮也漸漸地合上，希望最終目的地會是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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