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608

608

Nov 12, 2022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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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終於都可以行得。」岑博士坐得腿酸，需要按住大腿站起。

「仲可以去邊……」韓素拿著條手帕，不時捂嘴咳嗽。

「去倖存區。」

「倖存區……明明只係隔幾個街口，但呢幾年一直都喺西面，都唔知變成點囉。」感嘆的岑博士舉目幻想。

韓湘拍拍掌，通知月台內其他士兵：「各位，我哋準備出去。」

互相緊靠肩膀熟睡的艾寶琳士兵們，全都模模糊糊地醒來。他們饑餓、著涼、疲累，精神可說十分欠佳，嘴裡喃喃地抱怨，更有人想念艾寶琳的家鄉，想得哭了出來，只想喝口雜菜湯再高枕一覺。

韓湘本來扶著母親上去，但一名艾寶琳士兵擋住了樓梯的去路，並替大家發問：「到底場仗仲有幾耐打完？我哋已經滿足咗你要求，攻到嚟西城薈，仲要死幾人先肯收手……」

大家都屏息諦聽，等待一個答案。

「好快。」韓湘沒給出確實答案，不想他們期望落空。

該名士兵都無話可說，讓她們掠過身邊。

臨時政府軍一陣整頓後，重新以整齊隊形出發，離開洞穴一般的西營盤地鐵站。

一大清早天色未算光猛，仍是曇天景色，最前頭的袁豐探望周圍，沒發現什麼伏兵的異樣，便率軍往倖存區返回。

多年屹立不倒的城市，終於像個病人全身散掉，戰爭給它留下了痕跡，然後默默地離去，剩下一片荒涼。

「吱吱……」麻雀站在一根傾斜的燈柱上，看著經過路上的臨時政府軍。

有焦躁的艾寶琳士兵，對鳥兒的叫聲不太耐煩，撿起一顆石子便往牠擲過去。

「吱！」看見小石擲來的麻雀馬上飛去，飛到大學某天台上。

「完結？成個鐘無動靜……」GZ-T兩手插住褲袋，觀視平靜的城市。

「就結果嚟講，你實驗成功咗？估唔到，佢最後關頭會吸收咗土凶獸基因。」馮覓背起麻醉狙擊槍，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嘿嘿嘿嘿嘿……」DR.D像經歷完狂歡派對，空虛的躺在地上回憶那餘歡的韻味：「估唔到喺最後關頭，佢吸收咗其他病者基因，太太太太太太正……距離成「神」越嚟越接近……」

天台大門突然給推開，暫停了興奮不已的DR.D。

一名身穿西城薈整齊軍服的男子，扣著頸領上最後一顆鈕子，來到三人組面前。

「早晨，三位。」

「睇嚟你準備好。」GZ-T打量他一身的裝扮，跟青洲見到時判若兩人。

「喂你……」DR.D手肘撐著地面，像大爺坐起：「你指揮軍隊好厲害？」

「略懂。」

「我之後有個計劃，要你幫幫手喲嘿……」

「你哋將我救出嚟，當然無問題。」身穿軍服的他，上前想要跟DR.D握手。

其身上所散發的臭味，讓馮覓和GZ-T都不自覺捂住口鼻，像屍體被細菌分解後，所產生的濃烈屍臭。

對方，正是被軍方囚禁多時的戈紹鷹。

他作為人類的皮囊早就甩落、腐爛、出血，如今變成一具屍人那般，但對他們而言卻是見怪不怪。

DR.D懶得傾前握手，便伸了腳向戈紹鷹代替手。

戈紹鷹照樣握腳，沒什麼介意不介意。

「繼續去搵下個實驗場所，見佢哋人強馬壯，我都想組隊特殊病者聯盟出嚟哈嘿嘿嘿！」DR.D帶著兩名離經叛道的病獵，還有失格的軍人離開這兒。

畫面一轉，臨時政府軍很快抵達上環。

西城薈本來集結到一起的敗將殘兵，彷彿給捲來倖存區的大洪水沖走掉，一夜間不見蹤影。

仔細搜索的話，確實會在某些建築物內，找到一兩名餘黨，但並沒任何威脅性，如同一盤散沙。

「得兩件？」袁豐站在管制區門外，看著艾寶琳士兵搜索後帶來的兩個軍人。

「搵哂，本來有第三人，但係佢開槍殺咗個反皇派幹部，情急下我哋唯有殺咗佢。」艾寶琳士兵說。

「其他人喺邊？」袁豐都不囉嗦，直接問。

「唔知……大家見到有路就走，無理到太多。」西城薈軍人見到袁豐本人，目光顯然透露出驚訝，但沒過問多餘的事。

「我係話嗰啲市民。」袁豐說。

「我無理到啊……可能佢哋自己走咗都唔定……」

「你哋仲知道咩？」

「無、無無無，真係已經咩都唔知，雖然大家有共識返去西城薈到回防，但我哋兩個都係負責睇住管制區，你就知我哋地位幾低，真係無隱瞞任何嘢……」這名西城薈軍人生存欲極大。

「唔。」袁豐覺得他們不像說假話。

「將軍，點處理佢哋？」艾寶琳士兵問。

「槍斃。」冷不防，王達尼現身朝一名軍人頭部開槍。

「呯！」腦花四濺。

另一名同場的軍人，被沾滿臉上的血花嚇呆了，數秒後才懂害怕，腳都軟掉的跪下：「嗄噫……呃啊……唔好殺我。」

「王……臨時大總統，真係要殺佢哋？」袁豐不覺得是好方法。

「佢哋殺咗我好多人。」王達尼把槍口，對準第二名西城薈軍人：「所以就算俾人殺，佢哋無得怨。」

「呯！」

響亮兩槍，兩名西城薈軍人就此陣亡。

王達尼用手袖抹去臉上的血跡，瞅了屍體幾眼才轉身離開。

「繼續搵其他西城薈軍人出嚟！」王達尼橫視八方，大聲宣佈：「同佢哋講只要願意投降，我唔會要佢哋死。」

如是者，一些西城薈軍人自願投降，一些早就跑路、一些頑強抵抗，每項各佔餘黨中的三成，餘下那一成都死在隼凶獸造成的災難下。

自願投降的西城薈軍人，多是未過三十歲的青年一輩。他們被帶回管制區，身份轉換成為囚犯時，可以看出他們不甘和沮喪的嘴臉。

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無人能夠團結和指揮到軍人，於是西城薈殘黨不攻自破，歷時多天的港島區東西戰爭，總算到落幕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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