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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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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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廳中擺放一張長長餐桌，檯面上擺放白色的長蠟燭，燃亮著幽黃的火光，一團團紅白玫瑰給單調的桌子點綴，形成一種高貴典雅的氛圍，讓人賞心悅目。

縱使氣派沒以前皇宮那般奢華，皇室管家星宇都已經力臻完美。

「女皇，客人已經到。」星宇為兩三位客人，分別指示座位。

父親坐在女皇右面，母親坐在女皇左面，至於兒子貴華則坐在餐桌一端，跟女皇成一頭一尾。

「喂……管家，有冇搞錯咗？」貴華愕然，自己座位就像被流放孤島：「我坐到咁遠好似完全唔關事咁。」

「座位係女皇編排，你無權要求更換座位。」星宇保持禮貌說明。

事實上艾匡這麼編排座位，是有心不讓貴華聽見關於羊皮紙的事。

「見到你係我嘅榮幸，女皇。」兩位父母雖然不常交際，卻不是什麼社交怪人，他們都有應有禮儀。

「貴德先生，林瑰麗夫人，兩位請坐。」艾匡溫文一笑。

「可以成為女皇第一位受邀請嘅客人，我真係倍感光榮。」林夫人一手按住胸口，無意展示出漂亮的戒指珠寶。

「首先多謝你哋咁多年嚟，一直對艾寶琳嘅努力。」艾匡給予兩人肯定。

「作為貴族之一，係我哋本份。」貴德語氣謙厚。

「怕你哋餓親，就食個開胃前菜先。」簡單噓寒問暖後，艾匡舉手示意第一道菜上檯。

星宇收到指示後，馬上到廚房拿出開胃菜色。

期間，穿白襪子的貴華持持續續向側伸出半個身子，遠眺彼端的父母和女皇，想要讓他們注意到自己。

「請注意腳。」星宇捧著精緻的料理，給每個人來一份：「開胃涼盤，瓜梨果蝦……用上西瓜、鳳梨、奇異果同凍蝦，串成一排。」

碟子上三款水果被切成圓形一小塊，果肉分別黃、紅、綠的疊成一排，最上層放凍蝦，最後以竹籤貫穿固定好，極富層次感。

「請慢用。」星宇躬身、退場。

貴華拿起竹籤，直接一口吃掉。

「嗯……雖然唔飽肚，但酸酸甜甜，都幾過癮。」貴華閉著眼睛，心裡評價。

「各位，可以享用。」女皇此時才宣佈。

貴華猛地張開眼睛：「噫……」他忘記了要等待女皇開始進食，他才可以跟著進食，但沒所謂了，現在都沒有人留意他。

簡單一口吃過後，星宇前來收起碟子，艾匡繼續跟兩人交談。

「喺病港生活咗咁耐，對兩位嚟講，有咩係最重要？」

「女皇，好多人以為我哋在意金錢，其實並唔係。」貴德瞧了自己兒子一眼，說出自己所重視的：「其實，我哋最重視都係個仔，我哋單純怕佢會俾太多人呃，佢心性太善良。」

林夫人補充：「而且我哋一直望貴華佢會有一番作為，所以收到女皇你來信，話嚟緊會揀選國會嘅議長……我哋都好關心。」

「放心，其實我覺得你哋個仔好合適。」艾匡欣然一笑，但稍為猶豫：「但係……都有其他潛在嘅候選人。」

艾匡沒有跟到劇本，直接說出以羊皮紙交換職位，而是想獲得更多。

「係？」兩夫妻深入聆聽。

「有一個貴族，名我唔方便講，但佢幫手出錢修繕咗成個皇室花園。」艾匡雙手托住下巴，空說假話：「另一個貴族都好好心，送咗幾十箱水果俾皇室，所以我決定咗，就算佢哋做唔到議長，都會俾上議院議員職位佢哋……」

兩夫妻對視一眼，當下聽出女皇的意思，但似乎不想付出金錢去捐贈皇室，而提出一些垃圾計劃。

「其實我哋都諗緊個商業區減免租金計劃，皇室人員可以有八折……女皇本人嘅話更加可以一蚊形式租用。」說到錢，貴德不知廉恥地說。

「減免租金唔關皇室事，我哋唔會落民間開舖頭。」艾匡微笑。

「或者可以大搞一個皇室拍賣會？」林夫人建議。

艾匡假笑一聲：「哈，皇室都無嘢需要拍賣。」

艾匡彈響手指，示意星宇送下一道菜來。

要掘出守財奴的口袋，果然毫不容易。

下一道菜是四季蔬菜湯，星宇送來的空檔間，兩夫妻都搜索枯腸，苦思怎樣付出最少，卻能獲得最大回報，最重要是不會影響自己的現金流。

「用上時令新鮮蔬菜做嘅濃湯。」星宇簡單介紹。

艾匡細嚐一口菜湯：「味道令我好懷念住喺皇宮嘅日子。」

貴德點點頭：「嗯，係皇室傳統嘅菜湯，真係好好味。」

「如果有人願意出錢重建皇宮，我一定會緊記佢愛國嘅情操，擔任國會議長嘅人……忠誠艾寶琳係首要嘅特質。」艾匡已放下條件。

貴德謹慎細思：「嗯，女皇都講得有道理，議長的確需要由一個愛國者擔任，我個仔貴華正好有依種特質。」

「我無偏袒，但無論基層百姓，但係上流社會，佢都好得人歡心。」林夫人對兒子自然稱讚有加。

「愛唔愛國……」艾匡微微抬頭，欲言又止：「我習慣對方用行動去證明。」

貴德和林夫人兩夫婦一陣沉默，視線轉望那位喝菜湯都會熱到自己舌頭的兒子。

其實兩老很清楚，全倖存區的人都因為錢財，經常欺騙、巴結、依附他，民間中更有「水中魚」稱號，二十多歲還是一事無成，想著要創一番事業出來。

但所謂創業難，守業更難。

不想讓辛苦賺來的半個艾寶琳敗在兒子手上，只好安插一些職位予他，但上等的工作兒子毫無真實才幹，考不上一官半職，下等的工作又被他厭棄。

因此，國會議長一職對貴家而言，真的十分重要。

為了家業不被敗光，也為了望子成龍，國會議長一職兩夫妻志在必得，於是決定豁出去了。

「女皇，我就坦白咁講……我真係好鐘意艾寶琳。」貴德放下湯匙，滿臉堆笑：「我好願意用行動證明我愛國嘅行為。」

「我絕對支持認同我老公。」林夫人兩手緊握。

「皇宮嘅重建費用，就交俾我哋。」貴德自然有計算過，如果兒子真能把職權運用自如，大約五年內可以回本了。

此外，能夠跟女皇確立信任關係，這些都是無法計算的數字，都是值得的。

「咁就好。」艾匡抿嘴一笑，示意星宇送下道菜。

下一道菜，是主菜了，以一個大碟子裝著。

餐蓋一開那煙燻的香味立即湧出，是烤雞全隻！

烤雞的氣味，讓老遠的貴華都吞吞口水。

「兩隻雞腿，分俾貴德先生同林夫人。」艾匡指示。

「係。」負責給烤雞斬件的星宇，給兩人切了雞隻最好部位。

兩人雖為貴族，但肉類好一段時間停了供應，加上平時不怎麼願意花錢在吃方面，所以嫩滑的雞腿一擺上碟子前，貴德就忍不住要大咬一口。

「啊，任命國會議長之前，我仲有件事煩惱。」貴德咬下肉汁豐富的雞腿前，艾匡忘了有件事要說。

「唔？」貴德兩隻眼移向女皇。

「羊皮紙，依個先係重點。」

「呃……」貴德嚇得鬆掉口中的雞腿。

艾匡臉孔湊前，盯著貴德：「你會交出嚟嫁可？」

也不需裝傻，貴德當下的表情反映出一切。

貴德不得不答應：「會，當然會，畢竟呢啲都係愛國嘅表現。」

「慢慢食。」艾匡讓他繼續吃雞腿。

貴華等了好一會，都未分到雞肉。

待女皇和父母分食過後，只剩下一個雞頭給貴華他。

主菜都吃完後，只餘下甜品──蘋果批。

之後談的，都是比較輕鬆的事情。

總括來說，艾匡賺到張羊皮紙，貴家賺到國會議長一職。

雙方額外收益都各有不同，艾匡得到皇宮的重建費用，貴家則得到女皇的信任。

是一場傳統的上流宴席，大家各有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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