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料到事情不會如此順利,怎麼會順利呢?你把一個女人的被侵犯過程拍下,然後要求她和你共度晚餐,而那個女人,是紅透香港的偶像明星,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會順利吧。
不過起初我並不接受這個想法,我認為是姻緣線把我們聯繫在一起,我用了我這幾年做狗仔的經驗,找了一處最合適的地方。
我想,以阿喬的身份,不是去中環就是上環吧,山頂太隔涉了,也太隆重,文華酒店我怕太貴,她出入也不太方便。
就上環偏近中環最好了,要揀門口能泊車的,而且要避開一般狗仔會經過的巡邏路線,不能太幽靜,太有情調的,但也不能光猛得像速食店一樣,要有酒供應,因為我很渴望能和阿喬喝一杯。
結果我駕電單車,在中上環搜尋了大半天,終於在差館上街,找到一間合適的餐館,我把地址傳給了阿喬,她即時話好,並約了下星期一個近晚上的時間,但卻不是晚飯時間,阿喬說因為那天晚上她有工作。是四時。
我失望透頂,首先那不是晚飯時間,這代表她不肯讓我和她建立親密關係,那甚至不是午飯時間,那只是一個下午茶時間,我覺得甚至是暗示我和她不是對等的朋友關係。
而且她說自己之後還有工作,我覺得那只是她想拒絕和我喝酒的藉口,明顯預備匆匆忙忙隨時離開。
我想即時取消見面,但想想又覺得自己太小氣,根本一直是我的期望太大。
我想我應該就當察覺不到她的意思,歡天喜地去和她見過面吃個下午茶,再扮大方交盒帶給她,就從容離開。我甚至打算比她更早講拜拜,以顯示我不在乎。
不過我心裏這樣想,身體卻很誠實,我赴約前還是從頭到腳,去荷裏活廣場搜購新裝打扮自己,我還為買了三套不同服飾,在家裏試完又試,試足半日才選出自己最心水的配搭。
我滿心歡喜等待約會,只是在預定日子的兩日前,又收到阿喬訊息,說臨時有急事去不到,要改期。
如是者約了三次,三次也在約好後再改期,我灰心失望又氣憤,有想過以後再不理睬她,不過自己嬲完一輪,我又為阿喬想藉口。
或者她真的是因為公事繁忙呢?我和自己講,起碼這三次改期都不是臨時改,都是幾日前通知我,而且阿喬每次都有講不好意思,況且之後我也見到有報導,她在那個時段真的出席了公開場合。
到後來我還安慰自己,我應該樂於被放飛機,因為這樣便能拖長我和她聯繫的日子。畢竟今次約會只是她有求於我,我有預感,一見面之後,阿喬就會和我永遠斷絕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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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喬第四次和我約定時間見面,把時間改成晚上七點,我心中暗自歡喜,心想這次終於如願以償,可以和她共進晚餐了。約定之後幾日我都戰戰兢兢,害怕她又再次改時間,不過今次沒有。
我預先一個小時到達餐廳,霸佔角落的座位。而且懶醒坐在面向門口的位置,留了背住門口的座位給阿喬,這樣便把阿喬會受到滋擾的影響減到最低,到了接近七時,阿喬傳了一個短信給我。
「真的很不好意思,公司唔知點解,知道我約咗你,佢哋話建議我唔好出現,所以我唔能夠入餐廳。」
然後一分鐘不到,之前在《Hello》做過我短暫上司的阿May出現了,我一見她,心便沉下來,我從某些雜誌報導得知,阿May現在加入了阿喬公司,成為阿喬形影不離的助手,是她代表阿喬來見我了。
阿May堆滿一面笑容,朝我走過來,語氣中卻冷冰冰毫不客氣:「好耐冇見,我入嚟攞嘢㗎,你係咪有嘢俾阿喬?」她見我仍然猶豫不決,竟露出一個,「怎麼你這樣傻」的微笑,接著示意我望向門外的七人車,阿喬坐在中間位置,拉下車窗,手放向額頭,並向我做出一個道歉的敬禮。
看到阿喬的笑容,我也不好意思再拖延,就把一早放置在信封裏的錄影帶,悻悻然交給了阿May,她快手把信封奪過來,白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我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始終願望又落空了,我叫了一支白酒自斟自飲,悔恨自己一直相信可以這樣取悅阿喬。
我更怪阿喬的是,這本來只屬於我倆的隱密,現在卻竟讓那TB知道,那麼我倆己經沒有這個特別的親密關係,而她差遣了阿May來接收盒帶,也暗示她信任這個阿May多過信任我。
而且,我雖不願意接受,但阿喬是有這個意思,就是叫這個前任記者來對付我。
我越想越是心碎,不知不覺,竟喝了一整瓶白酒,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在酒醉中,腦內只泛起子瑜的樣貌,我愈想愈是掛念她,記起她近日搬去了一間別緻的劏房,於是結帳後,便搖搖晃晃駕著電單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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