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之後,掃把頭明顯對我差了,起先接著一個星期,我在她眼中就有如透明一樣,無論開會吃飯,她也可以不望我一眼,真有事要我做,便叫阿花轉述給我知。
其實這反而是我夢寐以求的狀況,我相信這也是大部份打工仔的夢想,我們都只希望老細just leave us alone!就好。
我心中嘀咕,為何掃把頭這星期開始會如此對我,我懷疑是不是她見到我和阿莎一同在更衣室,所以妒忌到瘋了,便索性不再對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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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兩個星期之後,她卻安排我去訪問阿莎,或者,是我想多了。
「後日有套西片乜乜乜《猿人襲地球》,孖妹都會去,你去到問下佢哋影評,問到就問啦,因為佢哋嗰邊都冇答實我哋,俾唔俾我哋做。」
「首映都係放映之前同啲星做訪問,點問影評呀?」我心想。但我沒有出聲反駁,我在這裏做了兩個多月,我知道,自己執生就好。
既然掃把頭也叫我做到就做,我去到自然不會搏命,那日我甚至懶得走過去問孖妹,要知道,那時的Twice雖然看來像學生妹,卻是城中最紅歌星,不像一些二線偶像,會在會場隨處遊走任你捉。只有大圍記者,經安排才可接近他們問料,尋常人根本不能埋身。
當日場面頗為墟冚,記者多歌星也多,我從人堆中看到Twice,在遠處被一堆人圍住,直覺告訴我過去,也只能吃閉門羹,我便問了其他幾個二線偶像交差。
正當我問完BoBo及李蘢怡,去角落呆站等收工,阿莎卻忽然閃現在我眼前。
「做乜個個都問,唔問我呀?」阿莎又展示出那種招牌式的陽光笑容。
「阿喬呢?阿喬去咗邊?」我顧左右而言他,來掩飾我的面紅心跳。
「哎呀,做乜個個都係咁樣,我哋係孖妹,唔係連體嬰呀,見親我一定要見到佢嘅咩。」
我笑了笑,正想答話,阿莎卻搶著講。
「你上次訪問咪攞咗五個靚仔俾我,叫我揀邊個做男朋友嘅,我返去諗過,而家想再答過你,嗰日揀嗰啲係出街嘅,今日我講嗰啲係真心揀嘅。」
在這個人馬雜沓的環境,阿莎竟忽然想同我講心事,我真的有點受不了。
我急欲要聽到阿莎的選擇,便凝神貫注細心聽,但此時我竟發現遠處阿喬凝望著我,她眼神還帶點惱怒,我被她瞪住,下意識真的有點怕,覺得不應和阿莎如此親近。
阿喬見到我望向她,即收起黑面,微笑向我揮揮手,她正站在入場口的附近等待,有經理人在旁守候。我趁她的經理人正望向別處,我才爭取機會向她揮了揮手作回應。
回過神來,我發現阿莎已滔滔不絕的講她的擇偶條件,「我都係鍾意啲搞笑啲,創作型個類,或者寫嘢叻嗰啲。」
「咁如果谷德昭同黃一飛向你示愛,你揀邊個?」不知何解,見到阿莎我就變得特別風趣。
阿莎哈哈大笑,「咁我寧願揀你啦。」我倆忍不住笑作一團。
我完全投入在阿莎笑容之間,忽然有人快速走過我身邊,並大力拍了我的左胸三下,我回頭追看那個人影是誰,見正向我背後快速向出口行的背影,是阿喬。
阿莎向著她背影叫:「喂,妳去邊呀?就入場啦。」阿喬卻沒有回頭,繼續落扶手電梯離開。
阿莎見阿喬沒有停下,便快步追了過去,我隱約聽到身邊行家講,「套戲未開就走?有咁忙咩?」
我在現場等到大部份人散去,仍不見她們回來,便去搭地鐵。回家途中,我的心情嘅既甜蜜又慌亂,阿喬這是呷醋嗎?我手不其然按著她剛才拍我的位置,回味她剛才拍下那種觸感,我覺得自己似乎欠了她一個解釋。
我於是向阿喬傳了個短訊,「上次同阿莎訪問完,有啲嘢補返問佢。」
我以為她不會回覆,又或者寫「我走嗰時經過叫下你啫」之類的解釋,但她竟然寫這句話,
「我問過阿莎喇,你以後只會屬於我。」
這是什麼?這是示愛嗎?或是宣示奴隸的主權?
我沒有回覆,因為我不敢,這可能只是一個玩笑,認真我就輸了。
況且若果她是認真,就輪到我認真不起,我知我應該回兩句調皮話,順便和她打情罵俏一番,但我寧願放棄這個機會,讓這句話變成認真,起碼在我心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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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翌日返工,我終於明白為何掃把頭對我不再客氣。
公司請了一個人在掃把頭之下,她叫阿May,據聞是全行狗仔隊的第二把交椅,而且眾所周知是孖妹的閨蜜,有雜誌多次影到她和孖妹外出,在她們側邊陪飲陪食或購物幫手攞嘢,和掃把頭只在工作時才能與她們見面,級數明顯不同。
阿May入公司威脅到掃把頭,我這些閑雜人等,便走出她顧慮的範圍,我成為不需注意的嘍囉,自然也對我不再客氣。
我看到阿May的真人甚為意外,因為她只是一個身材嬌小帶住大框眼鏡的小妹妹,外形像極我一個愛追星的表妹,我不知她何以能在一本全港銷量第二的雜誌做狗仔隊阿頭,我想如果她也可以,我為什麼不能?
本來她的職位是可以任意指點我的,但她沒有,她只低調地做最份內的事,也許她只當這份工作是過渡期,也許她知掃把頭為人霸道,保持低調是最好的應付方法。
然後,到了我事業轉變決定性的一日,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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