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回到公司,坐了成個上午,我不知如何去管理這對狗仔隊才好,我唯有每隔一個鐘頭打電話給肥雪,向他詢問工作進展如何,不過到第四個電話,肥雪已經沒有接,我也氣餒沒有再打,其實如果他反口問我應該如何處理各種狀況,我根本不懂回答,打去問也是白問,我能做的,就只是坐在辦公室等他們有成果,才乖乖拿相去寫稿。
我有想過轉移目標操控新仔鬆獅狗,不過稍為有管理經驗的人也預測到,鬆獅狗是新仔,工作不免遇到諸多困難,會不斷問問題,也是新仔的我自然不懂解答,他便會發覺肥雪才是真正的老行尊,自然當他如神一樣,我在他眼中很快就變成廢柴。
不過我等了又等,幾日過去,肥雪他們仍影不到任何可以刊登的、有價值的相片,
我開始懷疑,老滑頭如肥雪,表面上對我笑嘻嘻,老細前老細後,背後卻放軟手腳,等我在辦公室乾著急。
你呢個𡃁仔乜都唔識做阿頭?我睇你點交功課?最後你咪又要求我?我好似感覺到肥雪在背後笑我,我開始想低聲下氣,求他交出相片,不過我知道,我求也沒用,肥雪一定會等到達叔求他,他才會「巧合地」影到相交到貨,換著是我,我也會這樣做。
然後我想到,達叔可以氹掂阿拔開設狗仔隊,想必他對管理狗仔隊也有一定的心得,我旁敲側擊的問他來龍去脈,怎料那個不思長進的達叔,依舊無能,他向阿拔聲稱自己管理狗仔隊兩年,原來在舊雜誌只是編輯過狗仔隊影回來的娛樂稿,所以他根本對攝影及追蹤一曉不通,不過身為一個管理人員,他倒是十分稱職,一句:「阿好,我交哂成個狗仔隊俾你喇,你搞掂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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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稿日貼近,總不能空白幾頁出版,而且我每星期要交八版稿,我於是用盡以前的經驗,把舊有的相片砌了六版內容,剩下兩版我想極也沒有辦法,無可奈何之下唯有向達叔報告。
達叔畢竟是由無能編輯變成高層的奇才,他給了我三張一模一樣,遠處影住一所大廈的窗口相,「呢間係梁朝偉間屋,呢個係佢窗口,你睇下有乜嘢寫,寫篇嘢啦。」
我心想當中一定有影到些細微的地方,我把菲林的底片,認真放在燈箱上用放大鏡檢視了十多遍,除了梁朝偉家的窗,我甚至審視了整座大廈其他單位的每一個窗,也是毫無收穫。
此時達叔屹身屹勢經過,見我毫無頭緒,竟然陰陰嘴笑,「求其寫啦,你搵唔到嘢寫㗎啦。」我服輸了,唯有運用小學三年級所學的看圖作文能力,將梁朝偉近年的新聞炒作一碟,再把他近日買賣的物業整埋成一個列表,勉強完成一篇報導。
這時我想,我一向認為做狗仔隊是一種鼠竊狗偷的行為,但原來要成功做一個賊,也不是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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