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決了最重要的採訪問題後,發現形勢比我想像中更嚴峻。
頭幾日回到公司,我見來來去去都是得幾個同事,有疑心為何幾個人就可以完成一本雜誌?只是我也不以為然,只顧做好自己的工作。過幾日我才發現,原來我是有很多同事的,和我同是做記者負責寫稿的,就有四個,但他們都三點不露,而且六點多就會鬆人。
我疑惑為何在這麼短的辦公時間,他們也可以應付工作,過了兩個星期,我才發現原來他們每人每星期只負責一份稿,而且題材人物由他們自己決定,我卻要憑空寫出六份稿。我的老天爺。
不過,世事還真奇怪,我的工作量是他們的六倍,但他們對我的態度,卻像我的工作量是他們的六分之一,對我十分輕視,我有多次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一直當我是透明一樣,我雖然坐在辦公室的中央,卻像身處在孤島,這樣說也許不公平,因為還有一個人和處於同一狀況,那就是達叔。
要說比喻,達叔身處的那個孤島,四周圍住的海洋區域更大,因為除了那些記者,聯同美術設計,校對、攝影,甚至掃地阿姐,也和舊一批人聯成同一陣線。
達叔這個新來的阿頭,是他們一致的敵人,我不是敵人,我沒資格,我只是一個水泡,我來這裏的功能,就是作為達叔的最後一個扶持。
有次達叔感歎的對我說:「阿好,如果你唔係嚟做,我就已經頂唔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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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然要說身處於孤島淒涼,身處一個嘈吵的孤島,則更令人難以忍受。
每到截稿前的兩日,我就要全力衝刺趕稿,分秒必爭的程度,是要用白色毛巾紮住額頭那種,但對我來說這是死亡倒數,對其他同事來說,卻是輕鬆開派對的玩樂時間,他們會買一袋袋零食,甚至幾打啤酒,一邊輕鬆處理稿件,一邊談笑享受,然後整個辦公室便會像茶樓般熱鬧,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每隔五分鐘便大笑一番,自得其樂。
我怎也無法集中精神,兩個星期之後,我無奈走到報社的另一頭社長室旁邊的會議室,關上門全力趕稿,只是會議室不時有其他部門的人要用,每當他們推門進來,見到我都會一面驚愕,雖然我會急急腳收拾東西走人,不過時日一久,就傳出公司同事不滿的聲音,一來佔用會議室是不該,二來更有閒言閒語,說我渴望升職,所以自己開間房坐,這個罪名可就大了,但也實在沒辦法,我根本沒有選擇。
如是者過了一個月,我也慢慢習慣了孤軍作戰,公司沒人理睬,我倒也不在意,人緣一向是我工作中最弱一環,唯一令我最在意的,只是一個靚女記者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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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蓄著短髮染金毛,皮膚白晢,臉上有種叫人不敢逼視的光彩,眉宇間透著一種冷豔,這種氣質與陳慧珊很相似,她屬於舊有的陣營,見到我是連招呼都不會打,不過有時我想,避開這種形勢不說,我在其他地方遇到子瑜,只怕也會落得她冷若冰霜的對待。
不過很奇怪,雖然子瑜經常表現那冰冰的,但她卻很喜歡喝酒,到趕稿那日,她也會和同事喝酒談天,而且兩杯到肚,更會和男同事說鹹濕笑話,她似乎當自己是男仔般看待,但見到男同事的陶醉表情,別人顯然沒有那麼想,不過由於他們說笑的時候我要趕稿,我之前從來沒有和子瑜有機會傾談。
我本身平凡,不受美女青睞,實在是等閒事,其實我最在意的,是子瑜的出色工作表現,她收料約明星做訪問固然瓣瓣得,更不時影到有爆炸性的偷拍相,我作為狗仔隊阿頭交不出成績,一個不屬於狗仔隊的女同事卻做得更稱職,難免令我如坐針氈。
而我隨後發覺,有很多相都是她和肥雪合作出外影到的,她似乎和很多男性相處都頗親蜜,不知怎地,這令我有種心痛感覺。我一幻想到她和肥雪日以繼夜,坐在車上等待目標那個畫面,就莫名其妙的很嫉妒,而且也覺得以她的美貌,陪伴著一個阿伯,替她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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