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星期一,我如常回到公司,可是進入會議室之時,竟感覺到四週氣氛都有點不一樣,我環顧其他所有事物,沒有甚麼改變呀,阿花仍然有臭狐,大衛依然個樣戰戰兢兢,莫非因為開會時間改變了,透進來的陽光不一樣,所以影響到我的感覺?
但不是。我花了十分鐘去想,發現原來是我自己心情愉快了,我覺得有明星喜歡我因此更有自信,當見到過往相處開的同事,我覺得自己已經不一樣了。
而出乎意料,會議開始,掃把頭沒有炒我魷魚,也沒有虐待我,我以為至少我會受到痛罵,或者是奚落,「人哋好威,自己改機票」等單單打打,但沒有,掃把頭對我竟然變好了,正確點說,是變……溫柔了,我從她的姿態和笑容看得出,我只是不明所以。
是我的錯覺嗎?我不想深究,但又不得不去想原因,是因為她開始賞識我才華,怕我會離開公司?這又不像是她作風。是因為她得知我和阿喬約會過?我隱約覺得這個可能性較大。
我知道很多女性,會有這樣的虛榮心理,尤其是做記者的,知道你和某個紅星相熟,見到你就如你頭上出現光環一樣,甚至會忽然仰慕你,若知道你曾和炙手可熱的明星有親密接觸,直頭會覺得你魅力沒法擋,他們都沒想過,今天的你,和他前幾天認識的你,根本沒有兩樣。
這就是名牌效應了。
想到名牌效應,我竟有一種怨恨與不甘從我的心底湧出,我想起阿喬和愛廸生講電話的那種神情,想起她和我食雪糕卻心不在焉的樣子,為什麼我要受到那樣的忽視?總有一天我要她在乎我。
我也想成名,但成名太難了,我本身沒有什麼突出技能。要怎樣做呢?或者我真的應該去當狗仔隊阿頭,起碼可以報導一單轟動的新聞引人注意。不過,我不會去做阿喬的新聞,我想做一件事讓人認同,我不是想用職位去破壞他們。
或者我應該去溝其他女明星,有沒有辦法親近玉米糕呢?如果阿喬看到我倆很親密,她會妒忌嗎?我感到飄飄然的,又想起我昔日鑽研的溝女秘笈,秘笈教過,要溝一班之中最受歡迎最高傲的女同學,就要溝她身邊的好友,去引她注意及嫉妒,不過現今情況是要吸引一個紅星,這樣做應該不會湊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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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話你會訪問邊個呀?」
回過神來,我見到掃把頭用水汪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暗中打了個寒顫,我搜索枯腸也想不出她想問我什麼,我望向身邊的大衛求救,他想開口,卻又怕掃把頭怪他多事幫拖,一個字說到一半,又吞回肚。
還是紮馬尾的阿豪有膽識:「我哋今期又訪問Twice呀,但要分開問,Ruby問你想訪問邊個?」
我不由自主地心頭狂跳,想壓低又壓不到,血一定已沖到我的臉上,我看見掃把頭的眼神像測謊機般看著我,她陰陰嘴笑,再加以試探:「阿喬啦呵。」我想扮無所謂地聳聳肩,但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豈知掃把頭卻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像是有點受傷又有點妒忌,揮揮手道:「都係唔好,阿喬俾大衛,你做阿莎啦。」我頓時失望到跌落穀底,也罷,或者我應先吸引阿莎,再去激阿喬,樂觀的我心底又燃起希望。
我聽到身邊有一連串透著興奮的重呼吸聲,原來是大衛,我此時才意識到,大衛也可能很喜歡阿喬,是的,我歎口氣,有誰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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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因為孖妹工作繁忙,訪問推遲一個禮拜又一個禮拜,這段時間,掃把頭對我的態度卻越變越好。
舉個例,我出外吃飯,是出名不帶紙巾,經常問人借的,掃把頭與我及一班同事去吃飯,竟有意無意吃到中段,就遞出一包紙巾,放在我側邊,我扮不為意,次次都順手拿來用。有次我心不在焉,行出去拿餐廳紙巾,她竟開聲喝住我,「出邊啲唔乾淨,用我呢啲啦。」
掃把頭安排給我的工作,也沒那麼豬頭骨了,亦沒有再無端端催我交稿,最弊傢伙的,我發現那天我和其他女同事較為親密,她就會抽稱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鬧我,總之我感覺到她對我的愛意,甚至比我的女朋友更加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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