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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沒有被濕婆帶到凱拉什,她覺得疑惑,開口問了沉默只顧抓著她前行的濕婆:「我們要去哪裡?」
「不知道。」濕婆說的是實話,薩蒂直覺這樣想。
「為什麼?」她再問。
「因為妳不想回凱拉什。」祂說。
「我沒有不想回凱拉什,你等一下,南迪他們還在凡胎界吧?」薩蒂忍不住回頭,所見的不是任何熟悉的景象,他們像是浮在空中,遠去之地盡是如漩渦的扭曲。
「濕婆,拜託你跟我說明一下吧。我現在只有你了!」薩蒂哀求著,她深刻想知道答案,她現在一定要將想法傳達給濕婆。
濕婆終於停下移動,緩緩回頭看她說:「妳想去源頭,妳想知道答案……所以我們在找源頭。」
「源頭?答案?我想知道……我想弄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奇怪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的一切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可是很奇怪,為什麼你不能直接回答我,而是要我自己去看呢?」薩蒂問,從前她發問,是不太可能聽到濕婆回答的,現在一切都有所改變,不知從何開始。
「因為我看到的,跟妳見到的……完全不一樣,所以,該妳自己去找答案。」現在濕婆的頭上沒有彎月,頸間也沒有婆蘇吉,跟其他飾物。
祂肩寬背厚,白色的肌肉顯得結實有力,祂轉向她時,她也看到了祂胸膛寬闊,還有身上的那些如彰顯神性的紋飾……她過去從沒去注意這些,今天離祂太近,又只有他們二人,所以……
「薩蒂。」濕婆喚了她,她才回神。
「我……好,那我就自己看吧,那我想先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女妖,像剛剛那樣。」她清了清腦中亂中八糟,故作鎮定。
「那是『迦梨』,是妳的未來相之一,有人在引誘妳顯現。」濕婆糾正道。
「迦梨?我不太明白,聽起來那就是我的真實相貌之一是嗎?是誰要引誘我顯這麼可怕的樣貌?」薩蒂心中嘆氣,果然是只能接受自己擁有「毀天滅地」的潛力。
「想著得到答案,我們就去吧。」祂邊說這話的同時,竟然召喚了三叉戟,薩蒂以為自己要去面對很可怕的敵人,怎麼也沒想到,下一瞬間,她進到一個昏暗的房間,窗外的夕陽才剛結束沒多久。
濕婆抓著她的手,所以她不害怕,但她想點燈看清些,後方的人像是知道她的心願,就好心幫她點了光。
「謝謝,濕婆……妳是……」薩蒂等光亮時,才看清,不是濕婆點的光,而是天后因陀羅尼點的一排油燈。
「這樣看得清嗎?小姑娘。」天后絕世的美麗映在燈火裡,她的嘴唇紅潤,微微含笑,她的眼眸閃耀著智慧和神秘的光芒,像是深邃的湖水,吸引著人們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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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您……我們闖入了您的房間嗎?」薩蒂意會過來了,她跑到天宮裡,而且還是身份地位崇高的女人房中,她不由得四處看,希望天帝不要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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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一個人而已,我正在被禁足喔。」她的聲音充滿了神秘和魔力,能夠撩拨人的心弦,讓人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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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是阿修羅女,當初因為美貌被天帝相中選為天后,雖然天后很少下到凡胎界,可是她的存在很難讓人忘懷,是男人更不可能忘記她,想到此,薩蒂有些在意濕婆的看法,她偷偷瞥看祂的反應,沒想到祂只是如最初的寧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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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妳來找我做什麼,妳一個人而已嗎?奇怪……我以為妳會帶人來。」天后這樣說,代表她看不見濕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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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有人,妳看不到嗎?」薩蒂的手被濕婆緊握著,她不討厭這樣,所以沒想掙開,天后見了她另一手的動作,便猜測她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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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的那位嗎?我猜猜……不是那羅延吧。」天后突然提到毗濕奴,並排除了祂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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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一驚,反問她:「為什麼妳要提到那羅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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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坐回自己的榻上,示意薩蒂往她靠近些,可是她沒答應,濕婆不讓她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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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是,崇高的祂們都想這麼做吧,想得到妳?」天后指了指小桌子上的毗濕奴黃金神像,說明:「我也是那羅延的信徒喔,雖然是婚后才真正信仰的,那羅延對阿修羅並不太公正,可是若想了解『祂的不公正』,就只能贊頌祂,不過,之前那裡也有擺著摩訶大天的林伽、大梵父的蓮花,只是我之前施術時,就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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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掉了,妳用在哪裡?」薩蒂不明白她的話,心中介懷她說的「得到妳」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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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祭品啊,我想召出與祂們同高的存在,當然需要對等的代價,一個大神不夠,它一次取走了『大天』與『梵天』。」天后看著濕婆的方向,她還是看不到祂,她在占卜中得知,薩蒂會帶著一位「崇高」降臨此處,幻象中她見不到是誰,沒想到現在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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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背脊發涼,直問她:「妳想召喚誰……妳要用三相神的神像召喚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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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用手掌朝她一擋,告訴薩蒂:「別指責我喔,我已經受到足夠的懲罰,直到今天才能下床,還失去一個孩子,夠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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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受傷了?」薩蒂完全看不出來。
「是差點死了,因為妳反彈了我的術,所以我被『反噬』……好了,我自首完了,妳找我還有其他事嗎?小姑娘。」天后輕描淡寫,道出了薩蒂身上「迦梨」的部分真相。
「為什麼妳要讓『迦梨』附身在我身上?」薩蒂跟天后無怨無仇,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受這折磨。
「妳在說什麼啊?什麼附身,迦梨女神是妳自己啊,是妳不曾注意到的『自己』,妳不會到現在還一知半解吧?凡胎的悟性真的很低啊,儘管妳現在有崇高神通,看來還是不明真相……我還以為妳是來興師問罪的,原來是來請教我的……妳旁邊站的,是摩訶大天吧。」天后篤定了,她知道這個未來,是她最期待的那個,她沒表現興奮之情在臉上。
「只有大天的神性最難揣磨,祂明明在,一句話、甚至一個啟示幻象都不給,那羅延可是常常予幻象給信徒教育呢。妳呢?決定要當棄絕者了嗎?過著再也不能妝飾自己的苦行生活。」天后開始閒聊,沒有回答薩蒂最想弄清楚的事。
薩蒂不耐煩了,質問她:「天后因陀羅尼,請妳回答我,為什麼我是迦梨女神?」
「妳這話,就像是在問我:為什麼我是天后因陀羅尼一樣,妳連妳是什麼都不知道,我不過是利用妳未來的力量罷了,沒法給妳想要的答案。」
「那妳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薩蒂問。
「我想利用妳的力量,做點事……阿修羅在天宮並不好過,連想見兒子一面都沒辦法,母子分離令我痛苦,妳的力量放著也可惜了,我把妳困到『普魯沙』,想佔有妳的神通,僅此而已。」天后直面回答她的質問,她判斷只要她不出手攻擊薩蒂,那大天是不會做什麼的,對方一個涉世未深的凡胎女子,她不必害怕。
「妳折磨我,就是為了得到我的『力量』?天后因陀羅尼,妳真不愧是天帝之妻,妳跟其他天神一樣,絲毫不把凡胎看在眼裡。妳受的懲罰遠遠不及我所受的苦難,因陀羅尼,我不能原諒妳!」薩蒂的怒意超乎天后預料,天后沉默半響,才回應她:「我是阿修羅,我的父親與女兒為天帝而死,只有這麼做,我才能從天神那兒慢慢奪回,屬於我的東西……在三相神面前,我字字句句只有真。」
薩蒂緊握的拳頭稍微鬆了鬆,她盯著這個美艷的天后,又看了一眼濕婆,祂仍是淡漠地看著一切,她此刻緊了緊握著祂的手,祂微微撇了她一眼,現在,只要她能得到祂的回應時,竟是如此的安心。
「天后因陀羅尼,我看出妳的意思了,既然妳不想與妳丈夫一塊兒,我可以幫助妳,給妳一個選擇吧:繼續留在天宮做高高在上的天后,還是到下界做個草民,與妳下界受罰的兒子團聚。」薩蒂敢這樣說,是因為她能辦到,這多虧了天后的「誘導」,她多少能理解自己的神通在對方之上。
天后背後冒了冷汗,美眸盯著這個稚嫩的小姑娘,她的背後是強大的神輝,油燈的火光晃了一下,她冷靜之後回答:「我再怎麼討厭他,也不能放棄天后的位置,賜福於我吧。」
「如妳所願,妳是永遠的天后。」薩蒂落下話後,即帶著濕婆離開天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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