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文陀梨消失後,甘露已被他好好地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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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請教毗濕奴該如何處理之,毗濕奴回答道:「這是迦葉波仙人後代,畢生所求的結果,也是他們苦修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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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應該讓他們均分嗎?但是偉大的那羅延,現在他們打成一片,看起來是不會好好平分甘露了。」那羅陀仙人指著在毗濕奴結果外,那一大團混戰,雙方明明已因苦修筋疲力竭,卻還能再拿出儘剩的力氣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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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先前提婆族與阿修羅族的協定與合作,幾近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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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有資格擁有甘露嗎?我的主神……」那羅延仙人不禁皺起眉頭,他很惋惜甘露的珍貴,就這樣被糟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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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請您聽我一言。」這句話是錢德拉說的,他自乳海中重生後,就一直待在濕婆身邊,後來濕婆消失,他也沒回到天神一方去,當然,毗濕奴是知道原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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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讓錢德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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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族與阿修羅族素來不睦,如今好不容易同心協力換來甘露……兩族本該重修舊好,但雙方對彼此仍不信任,只要甘露被公正分配的話,我想他們必能化解干戈。」錢德拉說完,並表示他願去和天神們溝通,務必教提婆族耐心等待分配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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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轉身前去,那羅延仙人注意到他身上像咒印一樣的紋路擴大更多,原來他的重生並沒有消除他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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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不知是擔心自己,還是兩族的恩怨多呢?」那羅延仙人喃喃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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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走靠近結界處,對著天帝因陀羅大喊:「天帝,快讓你的手下住手,我們快停下爭鬥,才能盡早解決甘露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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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擊退敵人的因陀羅,因無法在大海上降下雷(會導電傷己),只能用普通刀劍砍殺敵人,他邊打邊回錢德拉的話:「你重頭到尾在岸上瞧,沒看見那群無恥的大豬是怎樣貪婪?……我要是住手,甘露就是他們的……要住手,也是他們先住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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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無法勸成天帝,錢德拉改向阿修羅喊話:「缽利,我知道現在是由你統領著阿修羅,我以月神的身份請求你,請你趕緊讓你們的人住手,你說過你不行不義之事的,如果你是靠趁人之危奪得甘露,這樣不就違背你的信仰嗎?快點住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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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聽見月神的話,他一刀打退了一名天神士兵,停在原地思忖對方的話……不久,他果真以領袖姿態下令,所有阿修羅在抵住天神的攻勢後,趕緊退開,向缽利靠齊;天神見狀後,也慢慢向天帝靠齊,擔心這又是阿修羅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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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竟然全都聽他的。」祭主仙人與天帝密談著現在的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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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順利阻止兩方的爭鬥後,錢德拉告訴所有人,必須共享甘露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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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你究竟打什麼主意,先是不說一聲跑掉,現在又站在離甘露最近的地方,叫我們要平分甘露……這一定是天神的詭計,或是你根本想獨佔甘露!」羅睺本不想聽命於缽利這毛頭小兒,但他的人幾乎都在攪乳海的過程中死去,他只能暫時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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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阿修羅,連與月神同族的人,同樣也懷疑錢德拉的居心,因陀羅對錢德拉說:「你口口聲聲要我們共享,自己卻站在結界的另外一邊,這樣會不會太沒說服力了,錢德拉,你應該先請世尊,解除結界,當我們立場對等了,才能好好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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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沒錯!」應喝聲此起彼落,無奈的月神沒有辦法,只得請求毗濕奴先解除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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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已回到當初心平氣和的模樣,祂應許月神的要求,解除了他們與甘露間的隔離,提婆族與阿修羅族見到屏障消失,臉上都浮上興奮之色,各個加緊腳步準備到甘露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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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站在提婆族最前面,他第一個離開海水,踏上久暐的陸地,他心想自己終於離開這該死的海水,而且甘露就在眼前……那些個大豬阿修羅,一點防備都沒有,待會他只要降下一道轟雷,就能全部殲滅……但祭主仙人卻先拉住他的衣角,示意天帝看向毗濕奴,因陀羅這才收斂剛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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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再次禮敬毗濕奴,他感謝毗濕奴給他力量能夠完成「乳海翻騰」,得到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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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滿意地看著他虔誠的信徒,告訴他:「缽利,你排除萬難地完成我給你的每個考驗,現在,你已經向我證明你是個適任的領導者,帶領你的族人更上一層吧。」因為毗濕奴的旨意,缽利正式成為阿修羅族的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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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感謝他的主神的恩典,毗濕奴再對他說:「成為王的馬祭,現在來不及舉行,不過,世界的馬王高耳可做為象徵,牠從此是你的座騎跟朋友了,阿修羅王。」語畢,從乳海裡出現的那匹白色靈馬,馬嘶了一聲,就消失在此界,牠先回到現世去等待缽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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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激動得反覆讚嘆,那羅陀仙人附和他,彈奏起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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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毗濕奴的賜馬舉動,眾人反想起,除了甘露外,這裡還有許多珍貴的寶物待分配,天神深怕好東西全給阿修羅拿去,趕緊跟著讚嘆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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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接著說,因陀羅因為領導天神有方,將三頭白象愛羅婆多賜與他,做為他的座騎,因陀羅看著他的神象,滿意地答謝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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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的稀有動物,也在毗濕奴以各種理由下分配完畢,以數量來看,好像是阿修羅得到多一些,但體型龐大的幾乎都是天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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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植物的部分,這次是天神得到比較多,但居住在貧脊的阿修羅界居民,本就對植物不感興趣,且也不了解植物的珍貴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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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寶石等礦物,毗濕奴一一叫出寶石的名字,它們竟能自己選擇主人,看起來靈性程度相當高,寶石也一一自動成為它們自己選中的天神、阿修羅,甚至毗濕奴身上的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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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蘭葩。」毗濕奴接著要分配的,是那由乳海而生的美豔精靈,在場的男性們都豎起耳朵,期待能獨自擁有世上最嫵媚動人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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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妳婀娜嫵媚的舞姿,將會成為未來的世上,新的一種『敬拜』方式,世人將的明白,除了祭祀之外,會有另一種全新的苦修及接近神的方式,那既是透過『舞蹈』。提婆天族將會協助妳令世人明白此事。」所以天女蘭葩就被分給提婆族,但天女只有一個,她該怎麼被全族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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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葩走近天族的地方,步伐風姿綽約,無人不心醉於她,她告訴天神們:「妾屬於你們每一位。」柔細的聲音說完,她就消失在此界,提婆族人無不歡呼,得到這個珍寶。阿修羅族只能乾瞪眼接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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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高興地對天帝說:「最後,只剩甘露了,我們終於要擺脫死亡的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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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最後總算輪到甘露了,甘露才是他們在此最大的原因,因陀羅迫不及待地看向毗濕奴……咦?不過,甘露似乎不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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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甘露呢?」因陀羅充滿疑惑,原先他們還看到甘露罐好端端地在那,現在怎麼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它是何時不見的,缽利王也一頭霧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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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沒回答任何人,只見祂對祂親愛的拉克什米一笑,然後整個形體消失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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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平白無故與毗濕奴世尊一同消失。
註:
天女:印度神話中的第一個天女就是「蘭葩」,自乳海中誕生後,美貌與不凡的舞藝,使得眾神為她爭執不下,最後毗濕奴決定她應成為所有天界居民的妻子,有人說,這是印度廟中神女(後來多成為廟妓)的由來,隨著佛教傳到東方來,天女變成「仙女」,都是侍俸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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