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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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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煩惱地抓著頭,他知道烏沙納斯不是個衝動的人,先前不動手,是因為在積攢實力,可是連他也看出來,烏沙納斯原來是想等人口數量增長到一定程度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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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年不到啊,難道阿修羅真那麼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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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深知這對提婆族而言是場硬戰,如今看來,沒有任何對天神有利的轉機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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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雲髮的頭被人敲了一下,是烏沙納斯之女-天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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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露出天真的笑容,與她的雲髮哥哥說話時,她總是這個表情:「雲髮哥哥,你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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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從來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她雖也有著其他同齡女孩的心思,惟現在雲髮已經知道,她的秘密,她的天資太高,懂得太多太深的事情了,從在母胎裡時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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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憐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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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雲髮對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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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苦笑一下,回答天乘:「聽說阿修羅要去打天神了,我擔心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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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聽完,眼中閃爍一瞬後,收起天真,表情依然笑著,她跟雲髮說:「你知道我父親除了『商吉婆尼』外,另有專對付天神的釘骨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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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天帝就是被這術困著……」雲髮跟著烏沙納斯學習,可知道不少,但烏沙納斯都只教他與打戰無關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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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你覺得這場戰,天神會有什麼勝算……」天乘不知何時就摒退所有下人,坐到了雲髮身旁,接下說:「你的族人都死定了,父親打算一網打盡,就像天神曾對付阿修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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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怎麼想,天神好歹是妳母親的親族,妳真的一點也無所謂嗎?」雲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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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真的無所謂。母親就是背負太多,才會生病死掉的;我不想跟她一樣,我要為自己而活,就算立場反過來,是阿修羅被滅族,我亦無妨,不過……」天乘還是笑著,轉頭看著雲髮:「若是雲髮哥哥要求我,幫助天神,我可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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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微瞪圓眼,他先前已受天乘不少幫助,甚至他還向天乘打探過烏沙納斯的弱點,天乘也都毫不保留地回答他一切,天乘明明知道的,他是在利用她,但她還是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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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妳知道妳說這話代表什麼嗎?妳可能會與妳父親,從此走上對立的立場……」雲髮不免還是覺得對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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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哥哥真是的,我上次不已說得夠清楚了嗎?只要你成為我丈夫,我什麼都可以『無所謂』。」天乘的笑容,已全無天真,充滿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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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卻以為,此事上天乘會受委屈,馬上說:「妳到底懂不懂婚姻的意義?妳才幾歲,就要隨便嫁人……唉……」雲髮是正人君子,內心其實一直不太想利用天乘,更不想讓她誤賠上自己一生。天乘當然看得出來,所以她才會更著迷雲髮的品性,深信對方必是今生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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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這時的笑容,收起狠意,換上滿心的柔情,她倚在雲髮的臂膀上,告訴他:「你不要覺得我是個負擔好不好?若是婚後,你還是想做苦行僧,我也可以陪你啊,就如我母親伴父親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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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一說完,忽然吻上雲髮,雲髮完全來不及反應,紅唇相貼不過數秒,天乘大概也覺得嬌羞,最後輕輕笑了一聲,情竇初開的少女下一秒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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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天乘跑掉的,可不只愣在原地的雲髮,尚有一位躲在暗處的不明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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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族大戰在即,最倒楣的便是身在敵營的俘虜,阿修羅宮的大地牢,現在可不只關著天帝而已,還有許多被發現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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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已經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來激勵士氣,有幾個得國師授予「釘骨術」的戰士,更是常拿俘虜練習,畢竟這是一個困難但十分有效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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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折磨完奴隸的阿修羅,還不忘來向「最尊貴的」俘虜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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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因陀羅一言不發地忍受完他們的污辱,沒有反抗,也無任何反擊,渾身傷痕,鼻青臉腫的他,眼裡只有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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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嘻鬧走出地牢後,不知最早是誰提起的,指說在阿修羅的地盤裡,除了國師外,不還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嗎?那個可是所有阿修羅的死敵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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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師的女兒護著他……便宜了那小子……」大家都清楚雲髮仍祭主仙人之子,而祭主仙人在殺光阿修羅事上,可出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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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些人眼裡佈滿血絲,此時再有人添油加醋:「恐怕老師早把『起死回生咒』傳給他,畢竟他才是自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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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起死回生是屬於阿修羅的東西,若是讓天神奪去,後果可真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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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到最後,有人提議要除掉雲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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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師會不會讓他也復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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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毀壞他的屍體!想活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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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個變態的殺人計畫就在這個夜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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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本來要去與大軍將領商量的烏沙納斯,被氣喘吁吁匆匆跑來,不知為何全身血污的天乘攔下,看起來不是她受傷,她眼底發紅,眼眶內全是淚水,她哭喊:「父親!阿修羅殺了我的雲髮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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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後,忍不住哭了起來,烏沙納斯有些震驚,深深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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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拉著烏沙納斯的手,哭求說:「父親,父親我從來沒有求過你,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的雲髮哥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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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知道女兒傷心,他再嘆一口氣,安撫女兒說:「我的珍寶,妳明知我能力有限……雲髮的事,我覺得遺憾,但也無能為力;我現在要去商量重要的事情,我晚點再幫雲髮用好喪葬的事。」他推開女兒的手,卻被立刻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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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下一瞬間卻惡狠地盯著他,他第一次見到女兒的這個表情,完全像在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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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不肯輕易幫,知道你捨不得用一生只能用一次的機會……父親,我不勉強你,你把『商吉婆尼』授予我,我自己救他!」她大喊著,並瞪著眼等他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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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不解她的一生一次機會是何意,但他拒絕將「商吉婆尼」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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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抽刀架在他脖子上,烏沙納斯大罵:「孽子,妳為了其他男人,要殺你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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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商吉婆尼』教給我!我不會跟你一樣,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死去!」天乘威嚇的聲音,引來了一些人圍觀,烏沙納斯看著身旁越來越多人靠近,心裡知道,天乘是不能再留在阿修羅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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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已在烏沙納斯的脖上割下一個傷口,這足以讓烏沙納斯收起所有慈愛,他同樣狠厲地瞪著天乘:「那妳就下手殺了我!就算如此,妳的雲髮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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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的手一震,她瞭解她父親,話說到這份兒上也不肯幫她,就是真的不會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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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望地鬆開手,沉浸在濃厚的悲傷中,不禁往後退了幾步,烏沙納斯以為她終於死心,正想抽身離開,打算晚點再處理天乘離開阿修羅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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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乘突然大叫一聲,反過來把刀架在自己細白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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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冷眼看著愛女瘋狂的行為,他先下令所有無關的人撤離,再開口跟她談判:「妳敢拿命威脅我?天乘,我到底把妳寵成什麼樣子!妳以為自己真的重要到,我會拿阿修羅一族的性命冒險嗎?把『商吉婆尼』教給妳,會令妳陷入怎樣的危險之中,妳曉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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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這麼多!我只知道,雲髮不在,我亦不會獨活,在我心裡,我早就嫁給他千百遍了,那我為他殉葬又何妨?」天乘越發瘋狂,她的脖子已出現比烏沙納斯還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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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深吸一口氣,再說:「我告訴過妳,這個術無法真正讓人復生,若是可以,我早就讓妳母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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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明明可以救母親,卻執意燒掉她的屍體!你就是怕你有一天會忍不住復活她,浪費你一生一次的機會是吧?」天乘有些歇斯底理,烏沙納斯明白道,定是有人故意讓她相信這些不實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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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癲狂狀態的女兒,他一時結舌,還回想起烏嘉蒂,若是再失去天乘,恐怕大戰時,內心難免會充滿悲愴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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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利於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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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閉下眼,再張目時已經想好,他妥協了,對天乘說:「妳,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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