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適逢大劫,眾神仙為解纏身的死咒,本該焦急地上須彌山取甘露,但毗濕奴說過,取甘露必須依靠敵人阿修羅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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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天帝已經帶著一幫高階神仙,前往阿修羅界……一段時日的周旋,阿修羅提出「聯姻和親」要求,以保證阿修羅飲甘露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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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因陀羅將迎娶一位阿修羅王女為后,天界對此議論紛紛,有老派的大臣曾發誓拒絕參加婚禮,也絕不承認阿修羅天后的正統性,但大多數神仙為了身上的死咒,在朝野上不敢對此有異議,只管高喊因陀羅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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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人們利用占卜,合女方星象,為大婚日訂下良辰吉時,天帝還下令眾神仙均需參加,抗旨者將失去飲甘露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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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總總困難,舍質再不甘願也終於被按時迎入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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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舍質下轎,以象徵吉祥的紅色紗麗現身在眾神仙面前,各界神仙不禁屏息,眾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如傳聞般艷美絕倫的天后,她身上裝飾一切皆按阿修羅習俗的盛裝嚴飾,她由女伴扶著,一路徐步走向祭火壇,新郎因陀羅頭戴金冠,已經在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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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身後站著的,左至右依序是火神、日神、月神、水神、風神等高階神祇,眾神齊聚一堂,這是自大戰結束後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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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整場婚典的,是天神的導師祭主仙人-毗訶波提。因逢敏感時期,已省去多餘流程,幾乎只留重要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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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達婆與低階樂仙們開始彈奏音樂,婚慶用的燈火通通點燃,準備好的玫瑰與金盞的花鬘(花圈),已由祭主仙人交由新人,讓他們為彼此掛上。
因陀羅看見舍質的美麗且柔順的樣子,感到很滿意,按照儀式將朱砂輕輕抹點在她的髮際上,舍質垂下眼簾,幾乎沒有正眼看因陀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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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進行最後,新人們按導師的指示,將祭品一一投進祭壇的火堆中,因陀羅與舍質終於完成繞火圈的儀式-Saptapadi。至此,兩人已經可以宣布是合法夫妻,眾人歡呼高喊因陀羅的各種名號,卻有意無意地避開叫出舍質的阿修羅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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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趕來參加婚禮的那羅陀仙人,本著其愛看熱鬧又多嘴多舌的個性,跑到眾仙面前,跳出來講了一句公道話:「偉大的那羅延天,為何你們都只喊天帝的名號呢?今天的婚禮,美麗的天后也是主角啊。」此話一出,小神們紛紛闔上嘴,有些地位的神則露出一臉不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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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喊呢,你們這些人。」那羅陀仙人又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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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提婆天神,她的名字不配在天宮提起!」這是一名老臣說的,雖然眾人聽完大吃一驚,卻也沒人想為舍質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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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聽完,不知是否故意,繼續說著:「我永不停歇地四處吟遊,天地之間往返這麼久都不曾見過像未來天后一樣美麗的女神,她的名字怎會不配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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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是女神?哈哈哈,我彷彿聽見一個大笑話。」與老臣同一陣線的神也出聲反駁那羅陀仙人的說辭,當然也引起一陣鎖碎的討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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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質淡然地看著這些臣子與仙人,她從未妄想天宮的人會懷著敬意接受她,而她身旁的丈夫看起來也不打算出手解圍,只是冷眼地看別人羞辱他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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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確不合適。」忽然間一個人聲,劃破眾神吵雜的議論聲,從裡而外響遍大殿,眾神不明聲音的來源,只聽見祭主仙人突然對著祭壇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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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好像被什麼引起共振,天樂聲戛然而止,一陣盪入人心的弦嗚響起,激光顯現,在空中劃開,一名皮膚白皙的四臂女神出現,在祂的手上有著看似十分古老的維納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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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認出女神的真身,趕緊合手禮敬:「主母辯才天女(薩拉斯瓦蒂)」。其他眾神這才會意過來,原來是梵天的神妻降臨天界,便紛紛都向之行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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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斯瓦蒂面容慈善,朱唇未啟,充滿韻致的嗓音卻清楚讓眾神聽見:「你們為何禮敬我?」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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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您是大梵天的神妃,我們自然要敬重您。」祭主仙人回答。
「僅是如此?」祂再問。
「您還是掌管智慧與子嗣的神,我們理應禮敬您。」水神接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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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曾也只是游盪在天地宇宙間的靈體,只因時機來臨,你們才禮敬我為主母,我屬大梵天之伴侶,大梵天是我,我亦是大梵天,但我的靈魂本質從未改變,我掌握宇宙間的真理,世人視我為『知識』保管者,故我,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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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聽完後,明白其意思,他合起的手再行禮敬:「請您原諒我們,主母,我們應改變對天后的態度……我會教導眾神尊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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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終於聽明白辯才天女的道理,卻還是有神仙露出為難之色,此神請教祂:「偉大的主母,您是掌管真理的女神,所以我們該敬重您,但天后,只是個阿修羅,請問我們該怎麼看待她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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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舍質,命中註定成為天空之主的伴侶之最佳人選,她的靈魂同我來自一樣的地方,掌管『力量之源』,她的靈魂本質會使她得到應當的尊重,在此,我祝福妳,天后。」辯才天女朝舍質微微一笑,舍質驚住一會兒,在與辯才天女四眼相對時,祂示現了一段宇宙真理予她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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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妳的丈夫,賜妳一生溫暖與富足。」 辯才天女賜福予她後,立刻消失在眾神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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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先眾神一步反應回來,高喊:「那羅延天,天后舍質萬歲!」接著眾人也跟著附和,卻在歡呼之時,因陀羅突然舉手示意大家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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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靜待天帝的發話,只見因陀羅臉上帶著淺笑,先朝舍質看一眼,然後氣勢充滿霸氣地對眾人宣布:「從今往後,天后不再是彌盧曼之女,她是我的,是天界之主的『因陀羅尼(意即屬於因陀羅的)』。」說完,他用力握住舍質的手,拉住她使之往前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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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因陀羅尼,萬歲!天空之主,萬歲!……」天宮的仙樂又開始奏起,今日婚禮發生的種種,被後世解讀成各種祥瑞之兆,尤其出現在剎帝利階層的婚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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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與天后的結合,是一個為世間增添福祇的吉祥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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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劈開雲,讓水流至地面,為山澗急流打開水道……尊敬的因陀羅,永恆的、友善的、珍貴的蘇摩酒獻給天空的霸主、力量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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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Saptapadi:印度教婚禮中最重要的儀式,意思是七個步驟,內容為繞火爐來回總共七圈,繞圈時,新人要互相凝視,一圈一圈地繞,每圈有不同的意義,最後一圈完成後,兩人被祭司宣布從此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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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羅陀仙人:是位愛湊熱鬧又被詛咒要四處遊歷的仙人,有人說是因為他曾見過宇宙的真相,到處挑發是非是為了讓「本該發生的事,提早發生。」。多相信他是毗濕奴的信徒,故口頭禪就是喊毗濕奴的稱號「那羅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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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辯才天女:梵天的神妃,名為薩拉斯瓦蒂,亦是梵天之女;掌管知識的四臂女神。最為人知的形象,就是如下圖般,抱著維納琴。
圖片來自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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