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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親自到天界的王城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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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戰爭屠城後的王城,簡直只剩殘垣廢墟,完全看不出當初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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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羅延,既然會毀壞,當初為何要建造呢?」那羅延是用吟唱的方式說出心聲,邊彈著長頸琴,乍看之下猶如在他人的不幸上作樂,這點就是他不受某些人歡迎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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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修羅被樂聲引來,不識那羅陀仙人的身份,欲拿刀砍向他,結果那羅陀仙人輕鬆躲避,還把人耍得團團轉,最後還來了好幾個阿修羅幫忙,下場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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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修羅呼叫更多幫手來時,那羅陀仙人的腳才趕緊從某個阿修羅的背上下來,他解釋:「我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我是一個偉大的那羅延(毗濕奴)的信徒罷了,我是那羅陀仙人,是來見你們的國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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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阿修羅中,有一個隊長也是毗濕奴的信徒,面對這個宣稱也是毗濕奴的虔誠信徒的人,雖從未見過,但還是相信了,好好引他去見國師烏沙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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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信徒之間依靠主神溝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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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要分什麼種族呢?真是的,難怪世界註定會向下沉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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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認得那羅陀仙人,看在毗濕奴的面子上,自然恭敬幾分,反正那羅陀仙人也不是阿修羅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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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見到九曜的景象了?」那羅陀仙人開門見山,讓烏沙納斯一愣,再馬上正常答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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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有想法?」那羅陀仙人富饒趣味的表情,讓烏沙納斯猜測他大約是來傳三大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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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想投降嗎?」那羅陀仙人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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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暫時先議和。」烏沙納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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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們把這個王城佔了這麼久,是想換個陣地,往天界走嗎?」那羅陀仙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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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不以為意地回答,表明只是暫時盤聚在此,還有幾個大營正在與提婆軍拉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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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所以你們沒有要換陣地?我還以為現在你們已經達成共識,那羅延啊,真不曉得天下何時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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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阿修羅的錯,在阿修羅得到真正的公道以前,我是不會妥協立場的,議和的條件就是要均分天下資源!王城可以還給他們,我在議和書上寫得很清楚了!」烏沙納斯態度強硬,雖然祭主仙人不肯答應,這也在他預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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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讓人每天砍一顆俘虜的頭顱送去,不分階級,遲早會讓他們軍心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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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送去的禮物,都會在夜裡『活過來』,這就是你要的公道?」那羅陀仙人早就耳聞,烏沙納斯讓俘虜「起死回生」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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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天神面對的冥兵都是戰士,現在面對的都是老弱婦孺,這都是心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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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一挑眉,不否認這是他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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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偉大的那羅延自有安排,迦葉波的後代註定要生生世世互相殘殺……希望你們不會後悔,我的那羅延啊。」那羅陀仙人又開始唱起歌,烏沙納斯卻覺得他話中有話,立刻打斷他的歌唱,請他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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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此,只是想看你們在搞什麼而已,九曜現世沒改變任何現狀……其實是有,我以為你們顛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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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顛倒過來?」烏沙納斯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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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一副要對方別裝傻的表情,這是他慣有的技倆:「嗯?你不是說你要暫時在王城這兒嗎?所以我才誤會,既然如此,不過是表面上的顛倒,不會持續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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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什麼顛倒?那羅陀仙人,能否別再賣關子?」烏沙納斯知道,與那羅陀仙人說話要有耐心,但事態緊急時,還是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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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你是不知道吧?那羅延啊,我以為你的消息非常靈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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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烏沙納斯拉高嗓子,面露威脅,在對方說明清楚前,他不會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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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能勉強毗濕奴的信徒的心,就算你是摩訶大天最虔誠的信徒也一樣。」那羅陀仙人毫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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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烏沙納斯克制自己,冷靜下來後說:「我沒有要與你一較高下的意思,只是連月的戰爭下來,我的壓力太大,那羅陀仙人你特意到來,留下一個我破不了的啞謎也沒啥意思,不如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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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停下彈奏,似乎終於想好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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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烏沙納斯才命人放鬆警戒時,那羅陀仙人下一瞬間就趁機跑了,離開前還撂下一個啞謎:「阿底提的後代與底提的後代,只會對立,不會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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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烏沙納斯眼見狡猾的那羅陀仙人溜走,也不想再浪費人力去抓他,他的徒弟知道他心情差,恭敬地遞上果汁,想讓老師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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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果子長得好,隨意摘採的野果都是新鮮甜汁多的,更別說王宮特意栽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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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不喜美食佳餚,只是對誠信的人奉上的飲食,都會接受,就算是泥水也照喝不誤,都是徒弟的心意,他不會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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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邊幫老師搥著腿,知道方才老師是真的惱怒,於是試著說點什麼讓他老人家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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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的仙人,話都不講完的……總不會是來幫提婆族說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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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整件事與他無關,他是想讓一些事發生,所以才到處吟遊。」烏沙納斯一邊回著話,一邊細想,那羅陀仙人的話中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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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既然要讓事情發生,又不把話說清楚,這樣是要怎麼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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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太清楚,有些事可能就不會發生。」烏沙納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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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徒弟太年輕,他不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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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不重要,去看看今天要送去的『禮物』選好沒,我看提婆族今天也是不同意,照我說的,送個後宮妃子吧,整個高階神將的家眷,也就天帝的我們抓得最齊了,送個地位最低的,做個警告。」烏沙納斯疲憊地撫上額頭,不知為何,他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他知道戰再打下去,可能會對阿修羅不利,卻不清楚箇由,只想趁還能談判時,盡快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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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徒弟起身,要去執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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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走還邊說著提婆族的壞話,烏沙納斯本不以為意,直到聽見其中一句:「什麼顛倒不顛倒,難道我們佔了天界,他們還能去佔了阿修羅界不成?哼,我們早就放棄那兒了,當初對我們趕盡殺絕,還指望我們要留在那寸草不生的鬼地方,誰還要待在那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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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倒?」烏沙納斯突然有一絲奇妙,但不好的預感,十分遺憾,那個不幸的預感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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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婆軍在月神錢德拉的帶領之下,已順利地打開結界,抵達「金星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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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發生在天界王城的大屠殺,即將也要發生在阿修羅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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