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阿修羅王叫做檀那婆,但經與天神爭奪宇宙的統治權戰敗後,阿修羅的王室幾乎失去實權,重要大事都需大族長老與大臣決定才作數,檀那婆王也是因前任 達伊耶王在戰亂期間,被幾名大臣扣上「叛族」的罪名給砍頭後,才被烏沙納斯推薦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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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界的政治實權,除集中在烏沙納斯的手上外,還有羅睺、補盧曼等權勢極大的阿修羅,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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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有感於阿修羅在大戰中死傷慘重,下定決心要為阿修羅修練一個禁忌的咒語,彌補與「擁有種種優勢的天神」的實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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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烏沙納斯告別檀那婆王時,天界被詛咒的消息正好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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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那婆王以為,這是再度反攻天神的好機會,但烏沙納斯卻不這麼想:「我們的實力也大傷了,王,這不是趁勢而上的好時機,若是之後,恐怕天神很快又會取而代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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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那婆王要求烏沙納斯延後去修行,請他再留在阿修羅界一陣子,幫助阿修羅迅速恢復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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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烏沙納斯又說:「我以自己的名義,向我主濕婆發願修行的,苦修越是在艱難的情況下進行,越是容易使主神滿意,這樣我才能盡快回到阿修羅界……不過,因陀羅負傷,天神又詛咒纏身,對我們而言,確實是個好機會……如此,我心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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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將該做的事,全都指點好檀那婆王,總歸成一句話就是:不要與天神談任何合作,只能利益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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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訶波提(祭主仙人)是全天神裡最狡猾的人,他一定會與因陀羅想方設法逼你答應一些乍看之下十分甜美的條件,實則還是天神佔盡便宜,記住了我的王,我們阿修羅不缺寶物,現在最缺的,是土地,還有人力!我們需要這兩樣好好修復戰敗的傷亡……至於停戰協議,如果能得到毗訶波提親口保證是最好的,他的自負會讓他信守承諾的,我們的確是需要爭取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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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不斷強調,檀那婆王聽完眉頭深鎖:「只怕停戰是難了,底下那些權力大的……個個在蠢蠢欲動,根本沒把我這個阿修羅王放在眼底……倘若他們自行與天神訂定秘密協議,我是無力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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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做主的下場,他們負不起的,我會明白將我的意思告訴那些人,最終的一切,必須要經過您的同意才行,這是我對他們的要求,否則我事成後,將會帶著『起死回生咒』隱世,永不再為阿修羅效忠。放心吧。」烏沙納斯最後一番話完,就離開了阿修羅界,踏上為濕婆苦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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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那婆王自從烏沙納斯離開後,一天也沒安穩過,與臣子時不時地討論對策,就擔心應付不了天神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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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檀那婆王緊張準備幾日後,終於聽到下人來報:天帝因陀羅與祭主仙人蒞臨阿修羅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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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界,是在那一場決定勝負的戰爭,因為阿修羅戰敗,被提婆天神一族全趕回窮山惡水之境,主要的領土都在地界、海界之下,但這己是魔之界中最富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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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長相噁心的生物!」因陀羅進入阿修羅界不久,就殺死一隻欲攻擊他的怪鳥,陪伴他的,只有二個下人與祭主仙人這個導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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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生物,似乎對我們的氣息很敏感,恐怕他們是刻意放在邊界,想要阻止天神隨意進入吧?」祭主仙人觀察了怪鳥屍體,又勘察了周遭地形,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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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們愛在自個兒家放什麼寵物,若非這事,我是死也不會想來這鬼地方。」因陀羅咬牙切齒,似乎相當不滿必須求助阿修羅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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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因陀羅再怎麼不滿,毗濕奴已下令,要解詛咒,唯有與阿修羅合作取甘露,所以再怎麼不甘願,因陀羅還是扛著天帝的身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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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邊談話邊前行沒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向他們走來,祭主仙人神情有些緊張,擔心對方會攻擊他們,但因陀羅還是一副驕傲地站直身體,表示他不打算把這些雜碎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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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似乎只是下人,一個代表開口:「天帝大人,我們有失遠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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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是我?」因陀羅問,因為他已刻意隱藏實力,也未用上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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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聽說您一進來就殺了我們看守邊界的『鴰』,那『鴰』可不是能輕易對付,瞧那身手,小的就猜到是您了。」那個下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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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敢養吃神的怪物,大爺我就敢殺,見一次,殺一次。」因陀羅當然不可能有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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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些恭迎天帝的隊伍,依照阿修羅王的命令,將尊貴的客人接至檀那婆王的地宮裡,檀那婆王早已下令準備宴席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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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阿修羅的酒可真差,菜色也完全比不上我平常吃的。」因陀羅就算進到敵人的地盤,也絲毫不把主人放在眼裡,只是這時祭主仙人出面緩頰:「天神與阿修羅的口味,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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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那婆王雖氣惱這位自大的天帝,但也順著祭主仙人給的台階說:「既然口味不合,不如,我讓人去抓個天界廚子,讓他為天帝料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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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這麼麻煩!我不是來作客的!是來談條件『合作』的。」因陀羅直接欲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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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天帝是想怎麼個合作法?把城池還給我們?」一聽到天神開條件,檀那婆王不禁提高警覺,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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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笑了笑,他說:「就你們那幾個破城池,還你們也無妨,前提是你們得借我們足夠的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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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的人不都好好在那嗎?竟然還有阿修羅能效勞的地方?」檀那婆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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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本欲還嘴,卻被祭主仙人攔住,再由他開口:「我們的人恐怕不夠,還請阿修羅王務必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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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你們天神殺了我們很多族人,輕易借人,恐怕我族會有暴動。」檀那婆王開始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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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本無眼,我方也失去許多人,如今應該放下過去,為今後更好的利益前進才是……三相神有指示,須要天神與阿修羅族合作上須彌山,乳海裡有許多珍貴的寶物,屆時天神與阿修羅可共享,相信這些必足以彌補戰爭的傷害了。」祭主仙人拿出他談判的本領,直接將好處攤開,讓檀那婆王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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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刻意沒提到靈藥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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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那婆王卻機靈問起:「那長生不死藥呢?甘露也與阿修羅均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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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頓了頓,因陀羅大喊道:「憑你們也要甘露?那甘露一點也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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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破裂了,檀那婆王也不客氣地告訴因陀羅:「那甘露就是你們來此的主因吧,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阿修羅也想得到甘露,若你們是如此固執,那我們也不必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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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給因陀羅打了一個暗號,就回檀那婆王話:「事關重大,請檀那婆王讓我們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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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檀那婆王就讓天帝與祭主仙人住了下來,等待他們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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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在阿修羅地宮的某間客房中,祭主仙人打發了所有阿修羅僕從,讓從天庭跟來的下人站在門口,自己在房內與因陀羅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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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早就料到的事……甘露的名聲早就傳古至今,得甘露者,得天下……甘露不但能解開所有的死咒,還能增添力量、長生不老,得到甘露,魔族人也長壽,力量就與天神一樣強大。」祭主仙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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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給他們甘露,他們要什麼鬼寶物都行!就是不能增強他們的力量!」因陀羅咬牙切齒,恨自己來不及堵住天界的消息遠傳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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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大神的意思,就是你想瞞,恐怕也無用,難保祂不會也對阿修羅說一樣的話……甘露的事是不用再瞞了,該想想如何使他們先答應上須彌山,屆時我們必要先搶到甘露,或是派伏兵殺光在場的阿修羅也要守住。」祭主仙人皺起眉頭:「現在該想想明天怎麼回檀那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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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就不必對他們守信!反正阿修羅也不是什麼正直的族類,只是,老師……若是明天檀那婆那小子答應了,難保不會有陷阱阿?」因陀羅與祭主仙人想起烏沙納斯,總覺得這事不順利的話,必是有詭,但若太順利的話,則必有詐。
一來一往互詐對方,就是阿修羅與天神的對戰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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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一但談成了,就不容他們反悔,確實要多一層保障,我們可沒有時間再耗下去,誰知道此時天界又失去幾位神祇了……」祭主仙人最擔憂的事,就是阿修羅想藉此拖延時間,也許他們真的很想得到甘露,但卻不急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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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地,阿修羅可以拖時間,慢慢消耗天神的力量,然後在最適當的時機出手,或著獨佔甘露,或著殺光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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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不能拖!光靠一個檀那婆王不夠,我們還得拉攏其他大阿修羅的勢力,逼得他們也非上須彌山不可。」祭主仙人說服因陀羅,還需要羅睺與補盧曼的幫助,這事兒也早在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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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睺在阿修羅界也是出了名的惡脾氣,祭主仙人擔心因陀羅會與他起衝突,所以讓水神伐樓那與月神錢德拉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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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盧曼則是以殘暴出名,從前被他捉到的天神將士的俘虜,都會被折磨得體無完膚,他由火神阿耆尼負責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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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他們的進展比我們順利。」祭主仙人疲憊地坐下,因陀羅則是兩手一攤,無力地搥了牆,內心忿恨不已。
註:
1.檀那婆:是仙人迦葉婆與檀奴所生的兒子們,是最早的阿修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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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睺:喝下甘露卻被砍頭的阿修羅,因為死不了,成為兩個半身怪物,一個叫羅睺,另一個叫計都。由於是月神和日神害他們被砍頭的,故他發誓要不停地吞下日月,成為印度神話中,日蝕與月蝕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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