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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似乎太相信男人了。」此話一出,天乘又回瞪了這個侍女一眼,警告她:「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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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來的侍女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愛多管閒事又多嘴,她幾次想殺了她,卻總在眼神對上對方時,不知怎地又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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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阿修羅族都知道,妳寵愛雲髮大人,這會讓他成為妳的弱點……」侍女總在告誡天乘這些,她聽得耳朵都快生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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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過是個新來的下人,別總以為自己多了解我!」小天乘頂嘴回去,還伸腳踢了對方一腳,對方沒挨出聲,只是無奈地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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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舉動剛好被後面經過的人們撞見,那群人就在原地當眾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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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瞧見了她們,大喊一聲:「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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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公主。妳才該滾開!」一個響亮的女童音,那是牛節王目前唯一的女兒-多福公主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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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的個頭比天乘小一號,年紀也差了快四歲,脾氣卻也大,就算曾被父王警告過,她還是總愛跟天乘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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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怎樣,若非我父親,妳父親當得了王嗎?」同樣的話題,兩人卻一吵再吵,旁人見了只敢迴避,誰也不敢去勸,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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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場面,天乘的侍女熟練得拉開兩個女孩,天乘持續叫囂著,直到侍女小聲一句:「話會傳到雲髮大人那。」天乘才閉上嘴,氣惱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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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天乘心裡覺得不安,擔心與多福吵架的閒言閒語會傳到雲髮那,她擔心雲髮會因此不喜歡她?天乘的少女思緒,擾得她無法安眠,她告訴侍女說,她今夜要睡在雲髮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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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一聽,倒也不生氣,手順了順天乘的衣裙,神態自若地說了一句讓人不明究理的話:「也不知找不找得到雲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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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自從得到「入口的石塊」,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不確定「出口」引他至何處,也不確定何時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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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連「起死回生咒」的半點皮毛都沒學到,就算他能逃回天界,又能為提婆族帶來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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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深陷煩惱,連潛入地牢救出天帝的念頭都動過,雲髮尚不明白,為何神力高強的天帝會如此虛弱,以至於毫無招架之力,他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弄巧成拙,自己反而會害死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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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只能想辦法與錢德拉大人先碰上面再做打算了。」雲髮想來想去,還是相信月神只是單純潛伏在阿修羅這裡而已,否則他大可露出真身,何必偽裝成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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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慮了幾天,終於決定在這個晚上使用這個「入口」,卻也偏偏是今天,天乘在夜裡突發奇想,選在夜寢時間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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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用了石塊,果真順利來到「出口」處,向身後一看,他才曉得,這段日子就是被眼前這座巨大的石牆困住,他嚥了口口水,想著自己也許就可以就此逃出去,再也不用過著膽心受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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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夜空,看著彎月思量,還是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他現在時間不多,很多事只能先賭一把,他彎下身,從地上取些泥沙,嘴中唸著一些禱文,不過他再也與其他提婆族不同,不是向著偉大的毗濕奴祈求,而是向著苦修之神-濕婆大天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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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敬畏的大天,全知全能,真理之主是你,願你能指引我至滿月的神祇靈魂那兒……」泥沙在雲髮握緊的手中隨風飄散,他不死心,再彎下身,轉個方向再禱告一次,泥沙再飄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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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一個方位時,泥沙不再被風吹散,而是筆直落往地上,猶如神明接受信徒的獻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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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知道了方向,馬上動身,他不敢飛行在高空,而是在地上低飛快速行動著,一路上沒見到半個人,甚至沒有半棵樹,出了石牆外,這個世界彷彿就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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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大片的碧綠湖泊映入眼簾時,雲髮心中有個預感該停下去看看,他小心翼翼找個可遮擋形蹤的岩石,視線慢慢往湖上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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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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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往近些去看,卻在這時他感知靜謐的空間有變化,他本能地再度躲起來,並不知這預感究竟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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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這時有些動靜,起了旋渦,慢慢變大,從旋渦中央像是迎出了它的主人們,雲髮看見了月神,也看到了另一個熟人,是父親再娶的妻子-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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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起來你儂我儂,雲髮簡直不敢相信,以前父親總說月神荒唐,他現在才相信月神是真的荒唐,連導師的妻子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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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錢德拉大人在此的真正原因?僅是為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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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偎著,塔拉先是開口:「我們之間,不容於世,我害得你從此只能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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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我自願的,我是荒唐之神,想來就算世人知曉也無妨。」月神一直想平撫塔拉的不安,還撫了撫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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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始終不肯告訴我,天界究竟怎麼了,若真如你所說,我們『已經死了』,那我們只須遠離天界便好,為何只能待在這裡?」塔拉不安地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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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一直瞞著塔拉,天界這段日子的悲慘,不想她心思太重,覺得愧對於天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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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若妳忘不了天界,一時想不開就回去,那我的精心安排不都白費了嗎?妳聽我的,我們在這兒,會很好的。」錢德拉只能這樣連哄帶騙,偏偏他這樣只會令塔拉更不安,她有預感天界的情況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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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聽完他們的話,總算是完全醒悟,月神果真為了塔拉夫人背叛了天界,他放棄了與月神接觸的想法,他在遮避物後靜靜待著,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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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敬畏的大天,夜間之主總算是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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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終於等到月神離開,湖水像是牢籠般困住了塔拉,她滿臉憂傷地眼送著心愛之人離開,自己卻哪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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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夫人。」雲髮趁著湖水把塔拉迎回湖底前,出聲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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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了事,雲髮還是利用「出入口」回到了城牆內,他動作小心翼翼,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居處,他擦去頭上的冷汗,想著自己一輩子從不曾這般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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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簾外這時有人出現,一聽聲音,原來是天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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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哥哥,我睡不著,想來找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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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才剛緩了緩,馬上藏起石塊,再把擦汗的布一道兒塞至隱處,這才裝做睡眼惺忪應了天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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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與以往一樣,一臉歡笑地跑到他身邊,雲髮才剛想開口勸她回去早點睡,天乘忽然撲到他懷裡,一時之間,他動彈不得,天乘說:「雲髮哥哥,我很寂寞,你能不能永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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