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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瞧那小兒,怎會得老師這樣照顧?」幾個平日跟著烏沙納斯做事的阿修羅,正無事聚在一塊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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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托天乘小姐的福氣,上回被人用刀捅得快死,還能撿回一命,大伙兒都說是老師用起死回生咒救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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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起死回生,不是不能輕易用的嗎?上次不是誰家的小兒子,病得快死了,他也不肯用上,怎麼對自己的親族就能用了?我呸,到底還是看不起我們阿修羅。」那人啐了一口,吐到地上,然後他往旁折下新的一枝,放入口中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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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起死回生不能只有國師會,我們要向牛節王請求,讓國師將起死回生授予阿修羅族;眼下甘露,也在國師手上,兩樣武器都在他手上,我看照這樣下去,國師就快成為新的宇宙霸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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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談話,只是個開端,加上先前國師「傳喚」牛節王的事件,這粧粧件件讓阿修羅對國師的不滿沸揚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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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牛節王後來卻不再提「甘露」的事,讓其他人對他的期待,也漸漸涼了下去,唯對長生不老一事還是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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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知道還是會有不安份的人,於是召集所有人,讓所有人見到他將甘露封印,揚言唯有打下提婆族的那刻,才能配享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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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使靈墮落。」這是烏沙納斯給阿修羅的理由,雖然難以說服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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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照樣纏著雲髮不放,雖然雲髮又開始從前的苦行者修行,他也說與天乘理解,但只要修行時刻一過,天乘仍舊會嘻笑著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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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見到一隻大蟾蜍,本欲捉來給你,可是見牠旁還有一隻小的在,就放牠一馬啦。」天乘與往常一般,顧著與雲髮說著她的「大事」,雲髮只是表面禮貌的聽著,心裡卻想著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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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方才國師傳話來,要妳去一趟。」照顧天乘的侍女(兼保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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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興!」天乘怒瞪了那侍女一眼,完全不似方才與雲髮說話時的天真浪漫,侍女卻也不退讓,想必她清楚讓誰不高興比較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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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出聲幫了侍女一把,告訴天乘:「妳去吧,想必是很重要的事。」天乘這才乖乖隨侍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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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那侍女在離開前眼神掃了雲髮一把,他才發現此侍女,並非從前一開始照顧天乘那位,不知是從何時起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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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見兩人離開,一人就在「天乘的領域」閒逛,經過上回遇刺的事件,他明白有人想要他的命,不過是因天乘與烏沙納斯的份兒上,才沒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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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出這兒,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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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以為在身後不遠處的侍衛是在看守他,現在看起來,反倒像是在保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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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上次那個「假冒成阿修羅」的侍衛,不知自己何時能再與他交談?他很想有個可商量的對象,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向人打探那人的下落……這麼做,搞不好會增加他曝光的危險吧……還是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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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的多位巡守之人,他都只是經過他們,沒任何異樣,他放棄能在路上巧遇那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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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井旁池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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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傳進雲髮耳裡,他轉頭,可是沒有人在看他,莫非剛才經過他的那些人裡,有一個是他?他沒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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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對方釋出訊息想見他,那他今晚必要排除萬難去見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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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假裝要飲水,來到井水邊,他徘徊一圈、東張西望,就是沒見到任何一口池子,也未見到任何人,心中吶悶該不是其他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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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把井水拉上來!」有細小的聲音在告訴他,他知道對方來了,只能趕緊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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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那細微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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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照做倒水,地上出現了一點水灘,本能告訴他這點水不夠,於是又取水再倒,水灘的面積足以照映出他的臉時,水面終於換了景象,影象是先照出他平常歇息的位置,然後慢慢移動,到處轉來轉去,看似隨意走動,慢慢隱沒到雲髮從未去過的地方……影像照到了地牢,那地牢裡的人,正是天帝因陀羅,他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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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轉出了外面,走沒多久,遇到一個阿修羅……啊,竟是月神錢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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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裝做是阿修羅,是為了伺機而動嗎?雲髮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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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的眼神注意到雲髮看的方向,害他嚇了一跳,月神開口對他說了一陣子的話,但雲髮什麼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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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想通了,這段影像原來這是某個人的視角,它被錄下再放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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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終於與這個視角的主人說完話,兩人看起來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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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像還在月神身上留下什麼,也許是互相聯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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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逐漸褪去,雲髮再加水,影像是直接換了場景,那個視角接著開始有意地躲避人,靈巧地躲藏、翻跳,最後,竟然出了這棟大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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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在教我逃出去?雲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實上那人真的躲開了層層的守衛,他不覺得自己能像這人一樣,使用高超的技巧離開;到了外面,他還留下一個術式的記號,視線停留了一下,雲髮認出來,這是「出口」,一個瞬間移動的小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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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法術太過兒戲,萬一被發現,出入口的記號被破壞,那尚未離開的人,會直接困在異世界,而且出入的痕跡很快就會被高強的術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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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又褪去,雲髮想再去打水來,就在井邊他不小心沒拿穩水桶,水桶掉在地時,他發現井邊的石塊上,被畫上了「入口」的術式……簡直膽大妄為,這很容易被發現、破壞……卻也十分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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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拾起石塊,小心用手確認上面的塗料後,下一秒快速藏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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