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突然,舍質瞬間身體動彈不得,她感覺被一個物體重重擊中背上,隨後麻痺感從該處漫開……
她還有思緒沒有昏去,所以是身體受重傷嗎?
她睜著眼望四周,無法得知任何情況,雙耳已經聽到有人群向她靠近,但她卻還動彈不得……不好了……她心驚膽顫地等待,她腦中浮出許多悲慘的下場……被一刀斃命已經算是最幸運的一種。
山賊之眾的討論聲傳來:「是誰啊……」
「是不是敵人的密探啊?」
稀疏的人聲傳進她耳裡,她尚許還有話語能力能為自己辯解,但因陀羅也在,一切就是徒勞。
他們已經靠她很近了,她感覺上有一個高大的身形,慢慢繞到她的頭附近,在俯看她;從舍質的角度,雖看不清對方的臉孔,卻也分辨得出來,這是因陀羅的氣息。畢竟之前曾跟蹤過他,自然要熟悉對方的呼吸才好隱身。
所以,他會立刻殺了她吧?依照與他上次分別的情境,殺了她才能確保天神的計畫無虞。
下一瞬間,舍質的頭髮被抓了起來,頭皮拉扯的疼痛讓她不自覺閉了眼,再睜開。
因陀羅此時也蹲下來,兩人正好四目相對,從因陀羅的表情來看,他已認出她,快速收起在這兒見到她的驚訝,正在考慮怎麼收拾她……
「你認識嗎?」那個銀色神祇就站在因陀羅旁邊,小聲地問著因陀羅。
「算是。」因陀羅嘴角上揚,彷彿已經作好決定,不懷好意地對舍質露出陰冷的笑。
「釋迦、蘇摩,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商波羅站在舍質後面,正打算走近看清她的臉時,因陀羅馬上押下舍質的臉到他的懷中。
商波羅不解問起,因陀羅卻說:「看起來只是一個落跑的俘虜,我剛用武器(雷杵)打亂了她的心神,現在痴傻了……既然是我獵到的,這塊肉就是我的,你該不會小氣到連個女奴都不分給我吧?」
商波羅知道不是敵人,放下戒心後只是大笑一場,他的眾手下跟著笑著,然後紛紛回到營地。
商波羅再多看他們一眼,雖有些好奇那女奴的長相,卻也不想得罪這兩人,於是就先走一步。
因陀羅把舍質像貨物一樣扛負在肩上,銀色的天神走在他後面。
舍質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剛才因陀羅說,自己是被他的武器打到,僅僅是打到而已?怎麼感覺比被他的雷劈時還慘?
她現在在因陀羅身上,頭無助地向下晃動,只能看著他寬厚的背,每當她的臉蛋撞上因陀羅背上隆起的肌肉,那感覺就像撞到堅硬的石頭一樣不適。
待會哭喊求他放過她,絕對沒有用處。
既然如此,不如把握機會,趁機殺了他……
「留她單獨與你相處,會不會太冒險了?」回到篝火旁的營地,因陀羅正扛著舍質,打算獨自離開時,銀色神感到不安,問了因陀羅。
「才被我的雷杵敲一下的人,就無法動彈到現在,你認為會有什麼危險……你還是再多喚點香神,那些阿修羅剛剛受了驚動,需要再多些心力,才能讓他們心緒迷亂……別跟著我了,錢德拉,我還有事。你也自己去找樂子!」因陀羅特意在銀色月神蘇摩面前,摸了摸在肩上的人的臀部,這樣蘇摩就不會再跟著他,自動退下。
月神勸不了因陀羅,只好又回到方才坐的地方,悄悄的又召來香神,使他們的香氣充滿會場,使阿修羅陷入迷亂又瘋狂的情緒裡,剛才有一隻香神被舍質踩死了,他向因陀羅報告,因陀羅以為香神之事,不能被其他阿修羅發現,鎖定偷窺者的位置後,全力拋出雷杵。
他與因陀羅是悄悄來到阿修羅界的,多虧了月光的掩護,他們秘密的到來才不被其他阿修羅發現。
商波羅也不太確定他們的真身,兩人對商波羅謊稱是天神與阿修羅的混血子-釋迦與蘇摩,是受補盧曼的命令而來,等待時機,侵入王都。
一切都按祭主仙人的計畫,為了盡快讓阿修羅同意共取甘露……
本該是需要全心一意的任務,但在這樣四周都只有阿修羅族在歡鬧的夜晚,
因陀羅又撇下他,錢德拉單獨一人越發寂寞,不為人知的思念正發作,噬咬著他的心。
因陀羅把舍質帶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把肩上的人卸下,直接拋在地上。
本就沒指望因陀羅憐香惜玉,舍質痛得叫了一聲後,也不敢抱怨。
「哼,倒是挺能忍的……」因陀羅輕蔑笑了一聲,蹲下身體。
舍質躺在地,自知身體動不了,本還在想該說些什麼話求饒,轉瞬間,她卻被因陀羅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震,另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因陀羅的唇覆上去,俐索地在舍質有些乾燥的雙唇間撕咬。
舍質本能地頭向後仰,想躲避他,因陀羅卻一把手扣住她的後腦袋,趁著她無法反抗之際,肆意地親吻她,另一隻手也在她身上撫著。
舍質中招不得動彈時,曾想過自己也許會淪為山賊的性奴(屆時她會先自刎),或是被因陀羅一劍刺死……但想也沒想到那個曾與自己交手多回,上次還想殺死她的天帝,現在竟然欲輕薄她?
那還不如一刀殺死她呢!
她惱得用力咬了對方的下唇一口,因陀羅痛得推開她,出於戰士的本能,他立刻抽出腰間的刀指著她。
「妳!……該死的,真不怕死!……我告訴妳,戰場上被抓到的女人,下場比妳慘上十倍,信不信我待會就讓妳那群同胞一個個上妳!該死。」因陀羅用手抹去唇上的血,又把剛依本能抽出的刀再放回腰間。
「下流!」舍質還難以平復心情,可是她依然是任人擺布的狀態,她怕因陀羅真的對她有慾念,她根本無法阻止。
幸好因陀羅目前已停下,他只是霸氣地坐在舍質前面,以一種看著有趣的獵物的眼神,盯著她問:「我真的很想知道,妳是怎麼知道我會來的,嗯?補盧彌(補盧曼之女的意思)。」
因陀羅以為舍質是追著他而來,舍質想了一下後,小心回答:「我是來抓山賊的。」
「又說謊。」因陀羅笑著搖了頭:「我給過妳坦白的機會了,補盧彌……妳知道我們天神提婆一族最擅長的,就是法術之類的吧?妳在王宮的房間,隨便讓人調查一下,就知道妳在搞什麼鬼。」
原來因陀羅在舍質被補盧曼扣住時,曾至她房裡調查過她。
「你想怎麼樣?難不成怕我一介女子?」舍質牙一咬,選擇乾脆對上這個驕傲的天帝。
「我呢……是不可能放妳走的,怎麼樣,在死之前讓我覺得舒服,我還能下手快些,或是妳想要給一群同胞上呢?看在我們交手過幾次的份上,我讓妳自個兒選。」他嘲笑著她的處境,等著看她好戲。
「你直接殺了我吧,選擇與你為敵時,我早置生死於度外,我只是不懂,為何你要干涉阿修羅的內政?」舍質反問因陀羅的同時,她發現手指已能稍微活動,她猜想再一會兒,也許腳就能站起,只是在因陀羅面前,她逃得了嗎?
因陀羅沒有回答她,只是歪著頭充滿興味地看著她。
他在欣賞她,把她當成自己得手的獵物一樣觀賞,他想著這位名滿阿修羅界的第一美人,腦袋究竟是不是壞了,總是這樣不顧安危地衝鋒陷陣,好好的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受保護,不是比較安全嗎?
舍質覺得被他這樣盯著很噁心,與其尷尬下去,不如對他說點道理:「你不就是想要解開死咒嗎?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也許想辦法說服檀那婆王比較省事,像你們這樣又是潛行又是偷偷結盟的行為,恐怕會事倍功半……」
她不斷說著,因陀羅卻都沒打算回應,突然間因陀羅想到什麼,開口問起:「喂,妳見過那個安爾芭吧?她長得怎樣?也是個美人嗎?」
他忽然關心起自己未來天后的長相,因為他到現在都沒見過安爾芭本人。
「哼,長相如何的,重要嗎?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嗎?」舍質很氣這件事,因為就是他害她被公主趕出宮。
因陀羅眉頭一皺,故作思考,回答她:「長相當然重要,干係我天帝的顏面,還有夜裡的心情……有妳七分,不,有妳四、五分左右就還行。」
這句話令舍質作嘔,以她對天帝的認識,恐怕與公主一成婚,公主就會進冷宮了。
因陀羅見舍質不回話,一手扳起她的下巴,再說:「可惜了妳不是她,妳這張臉很得男人歡心啊,竟然只能配給那醜陋的羅睺嗎?……不,妳也嫁不了他,妳會死在這裡……想不想在死前,放縱一回?」因陀羅見舍質不搭話,手指稍微用力捏了一下,逼得舍質兩眼瞪大盯他,這反應讓因陀羅輕輕笑出聲:「妳,根本未經人事。」然後就放開她的下巴。
「未經人事的妳,之前還想魅惑本大爺……簡直不自量力唷。」因陀羅說完,兩手撐著頭,然後向後躺下,他暫時沒再理會舍質,只是安靜地看著夜空,想著事情。
舍質還是充滿憂慮,因陀羅太難以捉摸,也許下一瞬間又能拔刀刺她也說不定?
她好希望自己的身體快點恢復。
她稍微扭動身體的舉動,又再度引起因陀羅的注意,因陀羅側身盯著她,故作好奇地問:「想逃跑?死心吧。妳如果反悔,選擇來我懷裡,我賞妳個痛快,妳就不必再煩惱阿修羅的事了。」
「反正都得一死,我何不試試?」舍質回嘴。
「倔強的阿修羅,隨妳……對了,我就打發時間,無聊問問,妳到底是為何跟妳父親關係這麼差?差到讓妳選擇站在他的敵人那邊?還不自量力地想殺我?」因陀羅隨便聊著,對他來說,殺死舍質跟捏死一隻螻蟻沒兩樣,所以完全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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