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主仙人一幫人,在等待天帝夫婦踏出房門前的日子,也不是閒著沒事,他召集力量強大的七仙人們做了一場盛大的祭祀與占卜,一切都是為了上須彌山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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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山」嚴格說起來,不是單純一座高山,在高段神仙的認知中,它是一處藏有「梵力」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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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梵天在宇宙間創世後,預先將「創生之力」留在新界各處,進而誕生出許多「生主」,但也有些創生之力,或是力量不夠或是自我選擇不現世,總之,這些力量會自我隱藏起來,等待屬於它們的時機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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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宇宙意識裡的靈魂因為業力而離開「梵」,始出現除梵界以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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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主最初誕生的世界,即是「神界」,神界最後的梵力在與梵界交界處化為雄偉的須彌山,周圍有自梵界流下的宇宙乳海所圍繞,宇宙乳海中充滿各種精質與礦質,猶如最高級的生靈營養液,故得名「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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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乳海水離開須彌山界再下降至神界以下,就會化為氣態昇華再回到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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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些掌握創生之力的生主,得已因修煉提升靈魂的階位時,會逐漸脫離業報,重回「宇宙梵我」,此過程相當漫長,大多靈體會停留在此階段,雖本能地想靠近「梵界」,卻進而不得,於是「須彌山」成為這些高階靈魂的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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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位階不夠的生物進入「須彌山」,或許相安無事,或許會被這些靈的意識影響,失去自我……從此在山內不知目的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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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婆天神有著與生俱來的高階靈魂,過去已有不少天族人進出此靈山,當做提升自我的修練地,但如今天神們卻受到詛咒,詛咒的業極有可能拉下他們的靈魂位階;提婆族流有親緣血脈的阿修羅族,他們的天性易使靈魂墮落(底提之後裔,註定靈魂的能量低),需要修行更嚴苛的苦修,才能靠近梵,故需要法術的加持,方得如常進出靈山,但他們的壽命仍比天神短上許多,若是阿修羅在須彌山界迷失,易使壽命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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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族都有各自的致命傷,祭主仙人請仙人占卜想確定此番進山,吉凶與否,他們得到的結果大大的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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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比這更佳的時機了。」仙人們大喊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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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山簡直像是在等著我們一樣,此次取甘露勢在必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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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天帝婚禮上,辯才天女的出現,果真是吉祥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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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為再保有無可能萬無一失,將獻上祭品後得到的德果,全數用法術封存,這是只有司職世間所有祭祀之力的他才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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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燃起一道金光火焰,火神阿耆尼遵照導師的指示,現出火的真身包住祭壇的金色火焰,再循祭主仙人力量的導引,成功將功果逐一成形為一顆顆玉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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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另一邊,在天宮最大的新婚房裡,房中的氣氛仍是燥熱且曖昧的,天帝因陀羅鼻重哼了一聲,沉沉的熱氣呼出,底下的人拚命忍著沒出什麼聲,只是身體到顛峰的那刻顫抖,還是忍不住微弱地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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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躺在床上喘氣時,舍質身上的吉祥圖繪(henna)已經淡去,她感覺身體充滿黏膩,這是汗氣,還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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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因陀羅發現舍質為著身上的黏膩而皺眉發愁,覺得這模樣的她挺可愛的,不禁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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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舍質不明白,因陀羅卻不肯回答,她倒也不想問下去,她還很累,繼續仰著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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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起身去抓了些餅吃,那是他之前讓人送來吃剩的,味道相同的餅讓他已快吃膩,仔細一想他已經快十五天沒出房門,也許外面的人正對此事議論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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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身上的死咒,嚥下餅後,遂開口對舍質說:「因陀羅尼,妳再怎麼捨不得,我們的新婚期還是該結束了。」他隨即開門命人進來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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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們進門來服侍兩人,舍質想去沐浴,但因陀羅卻命令她先來為他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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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聽話把水盆交給天后,因陀羅自動把腳放入裝有花瓣的水盆中,舍質再倒入溫水慢慢再淋上他的雙腳,表現得很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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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為什麼妳突然轉變性子?」舍質從嫁入天宮起,就不再向從前一樣與他作對,不論他如何挑戰她的底線,她都是這般柔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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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質身上只披著一件紅色頭紗,半裸著身體,她沒有抱怨,只是一臉平靜地為丈夫用乾淨的布擦乾,她還是沒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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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前,因陀羅會用其他方式激怒或是挑釁她,但這幾天……他與舍質的相處方式也在改變,他們沒有交談,舍質不再與他作對,光是順著他,並在感官上討他歡心,簡直最完美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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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我的腳。」他說,最後才讓舍質離開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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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一走出房門,祭主仙人就迎上來,勸告天帝要儘速召集人馬,阿修羅的人馬已經都調動好了,祭主仙人從懷裡取出一條串有玉珠並由三股亞麻線擰成的手鍊(聖線),要天帝繫上,說這能保他在須彌山界不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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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摸了玉珠幾下,心知祭主仙人已經代他打妥好一切,雖然這也是他的權利,但他還是難得愧疚了一下:「我是不是休息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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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沒料到一向任性的天帝會說這種話,怔住一會兒後,他回答天帝:「成家的你最後還是記著天帝的職責……再說,這幾天恐怕也是你與她僅剩的夫妻緣份,不會有人刻意苛責此事的。」
註:
1.七仙人:北斗七星的擬神化,在本書中,作者將他們視為遠古七聖哲的存在。
2.印度彩繪Henna:是印度婚俗的重要傳統之一,新娘會被指甲花製成的染料,在身上從手到腳掌,各處畫上精致的圖案,成品偏橘紅色,顏色維持越深越久,代表新娘得到的祝福越多。大約兩週後,天然的繪料會隨著角質被代謝掉。
3.聖線:高種性男子,手上有時會佩帶的祈福鍊,通常有高僧加持過,會像護身符一樣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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