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破壞了協議,他們失去飲甘露的資格了!」因陀羅急著大喊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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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以?我們什麼也沒做啊?」其他阿修羅們當然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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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們還想狡辯?」因陀羅故作氣憤,不想給任何阿修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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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方又爭執不下時,原本立場保持中立的毗濕奴,突然開口要求缽利,就由他決定阿修羅一族究竟是否還有資格飲甘露,現場陷入一陣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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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一臉苦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毗濕奴,他的下屬卻紛紛催促,絲毫不懂這有什麼好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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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清楚甘露之於阿修羅的重要性,但毗濕奴全把決定權交給他,反而使他傷透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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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的心裡爭扎著:他不能在主神面前,對自己的心說謊!缽利頭痛著,因正直的他以為,本就是阿修羅這方破壞協定在先,在他看來,不能遵守約定的人,的確完全不配提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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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口氣,完全明白為何毗濕奴把決定權給他了,祂在考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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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本覺得不妙,以為缽利會毫不猶豫地,就替阿修羅爭取甘露,卻見缽利吞吞吐吐,後他與祭主仙人快速使的眼神,他隨即想好一個計畫,他一改先前的說辭:「阿修羅王,唷,缽利你現在是阿修羅王沒錯吧,不管怎麼說,在場的阿修羅都會聽你的決定,而你的決定,缽利王,就代表了阿修羅未來的地位……還有榮譽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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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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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此刻驚覺自己將下的決定,竟會影響歷代阿修羅的榮譽與榮耀……他不能輕易毀了這些在他心目中,比長生不老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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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慎考慮後,缽利向毗濕奴開口說道:「我的主神,偉大的那羅延,若我能為阿修羅一族做決定,那我將選擇守護它的榮耀……在攪拌甘露的過程中,我們一族無一不盡心盡力,但無可奈何,出了偷盜甘露一事,還有偷飲的羅睺大公……將我們的功勞毀於一旦,我向您懇求,我們願放棄甘露作彌補罪過,只要從今以後,在您心中,仍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您不能將我們當做罪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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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現場的阿修羅們開始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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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我們失去甘露了……」阿修羅大眾頓時一陣失望,有的氣得大罵、捶地,甚至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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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缽利仍然選擇勇敢面對他的族人,說了一段鼓舞人心的話,暫時安撫了失望又無奈的阿修羅士兵,他們再不甘願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剩下的甘露歸天神所有,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羅睺(被毗濕奴削去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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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多飲無益,提婆族會負責守著它們,還有不讓有心之人獨佔它。」祭主仙人作為眾神的導師,特此向毗濕奴神保證,並在天神們面前,把甘露接下,以後將由他來公正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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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乳海翻騰」即將落幕,那羅陀仙人歡快地開口歌頌了毗濕奴的所有神蹟,詞中出現祂的所有化身及幻身,曲了,毗濕奴已為眾人開通異界大門,送眾人回去自己的世界。
從天后舍質房裡,不止一次傳出嘆息的吁音,外頭經過聽見的下人們,早些日子雖曾佇足停留,往房裡瞧情況,一段日子後,大家就不再感到好奇,只是快速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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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還是會很同情天后的處境,但也無可奈何,畢竟誰也不敢反抗現在的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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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幾個月前,天帝陛下跟其他人歸來時,整個天界都在慶祝勝利呢……還新建了許多新的宮殿,陛下直到現在還時常喝個爛醉,看起來真的很高興,誰也勸不動呢。」天宮侍女們聚在一塊兒,各自忙著手上的活,沒事就嚼起舌根,談論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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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啊,當時啊,陛下還會拉上天后一起喝,然後兩人關在房內,幾天幾夜的……新婚夫妻分開這麼久,這是難免的,可是天帝陛下他啊,轉眼間就迷上那個帶回的天女蘭葩,現在整天只要她陪……天后從此關在房裡,我看她一定是很傷心呢。」其中一名侍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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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見過陛下跟賈安塔王子說話了嗎?陛下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更是無情,賈安塔王子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父親很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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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沒見過自己的父親,賈安塔王子大概需要一些時間……」這名浣衣的侍女抱上剛洗好的衣服,就要離開,離開前,她還想到一件事,忍不住抱怨:「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飲到甘露……聽說只有當初與天帝共扛死咒的人及其家眷有資格,但我們也還是照顧跟保護他們的人,甘露這麼多,為什麼不能分我們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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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侍女們對此默不作聲,因為她們深知地位低下,是永遠不可能分到長生不死藥,想這個問題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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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嘴裡嘟嚷的洗衣女知道自討沒趣,也負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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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洗好的衣料,準備去曬衣場,她長期做粗活及泡在水裡的手指,總是會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撫上懷裡這些細軟又珍貴的衣紗,幻想自己哪天也能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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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衣服自然是宮中高級女眷的,還有一部分是屬於近日以來,天帝新寵幸的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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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期盼自己哪日,有幸能也被天帝看上,然後前途似錦,華麗的頭紗還有尊貴的地位就都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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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有人從她背後叫喚,將她從白日夢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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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全都讓開!這是天帝的命令,聽見沒有!」是一個經常近身伺候天帝的下人,他引領著一群強壯的人,中間扛著的一棵長著新芽的大樹,正筆直著往一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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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開路給他們行進,眼看著他們是往天后宮殿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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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回給那阿修羅女送的,又是什麼好東西……」她打從心裡嫉妒著舍質,吵架歸吵架,看來天帝始終是放不下這位天生美麗的妻子,現在就急著送禮物去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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