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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夫人看著女兒們歸寧,自然是高興地合不攏嘴,一一問著女兒們過得好不好,盈滿母愛的淚水暈開了些眼線的墨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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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薩蒂感到疑惑的是,雖然普拉蘇提夫人有詢問一下盧西妮的事,得知她之後會與月神一同回來時,就反常地不再關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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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普拉蘇提夫人正津津有味地聽著其他女兒,說著天界的趣事時,薩蒂忍不住私下問了阿舍畢尼,她是月神娶下的最年長的達剎約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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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待我們一向公平,我們每個人都衣食無虞,還有甘露的享用權,盧西妮年幼,得到夫君多一點的注意,也是應該的。」阿舍畢尼平靜地說出這些話,薩蒂卻感覺姊姊們與月神的事,恐怕不是這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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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告訴阿舍畢尼:「我比盧西妮姊姊年幼,卻也快到婚嫁之齡,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若是無法從姊姊們身上都看到美滿的婚姻,那我又該如何期待幸福呢?」薩蒂握住阿舍畢尼的手,求姊姊能坦白,因為她從姊姊們的笑容下,察覺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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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普拉蘇提夫人前來打斷了兩姊妹的談話,她走過來問:「妳在與姊姊敘舊嗎?在聊些什麼呢?與我分享一下好嗎?」普拉蘇提夫人轉身溫柔的撫上阿舍畢尼的臉,她眼裡都是母親的慈愛,阿舍畢尼陷入從前出嫁前的美好時光,一時之間流下淚,嘴裡還是逞強地說出違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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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聊些天界與月宮的事,薩蒂從來沒去過天界呢,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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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夫人輕柔地拭去阿舍畢尼臉上殘留的淚痕,臉上掛著笑說:「薩蒂將來也會與妳們一樣,長居天界的,生活會充滿許多如意與不順心,但妳們都會得到永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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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聽到後,主動開起這個話題:「薩蒂也要嫁給天界的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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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夫人提著笑,反問起薩蒂:「妳想與姊姊們一塊兒嗎?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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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的言下之意,是要薩蒂也嫁給月神嗎?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薩蒂當然想念姊姊們,但是要與眾姊妹分享丈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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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一直問著娑闍天界的事,我想去天界看看,卻未曾想過嫁給天界的任何一個神!對了,母親,我得再去找娑闍……」薩蒂閃躲這個話題,穿過所有的姊姊們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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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夫人是對薩蒂的反應帶些擔憂,不過時機還未到,現在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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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時刻,全家舉行了盛宴歡迎出嫁給月神的達剎約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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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達剎生主與普拉蘇提夫人坐在主位,聽著女兒們歡天喜地說話,薩蒂坐在自己的榻墊上悶不吭聲,除了一整天搜尋娑闍未果,心情多少也受到母親的那番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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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瞧見了妹妹的悶悶不樂,於是靠近她與她說心事,薩蒂則告訴了姊姊們娑闍失蹤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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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太陽神蘇利耶是娑闍的丈夫……我從未聽過他成婚的事兒。」法拉妮蜷縮著自己,一時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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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娑闍是被太陽神抓回去,真不敢想像她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姊姊,我好擔心她啊。」薩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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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試著安慰她:「小丫頭,沒事的……擔心也無用,若娑闍被抓回太陽界,怕也是無能為力了,而且……我聽著,我總覺得她應該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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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會沒事!妳都不知道,那太陽神有多可怕,娑闍曾經受他折磨,所以才會躲到我們家來!姊姊,我至今仍在猶豫該不該告訴父親,讓他去救娑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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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反對道:「父親不會與太陽神反目的,更何況娑闍本就是太陽神的妻子,妳要父親用什麼名義去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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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丈夫,身為人夫亦不能對妻子行虐待,對其妻行使丈夫的權利與義務,這是正法,這也是父親教導的呀!我果然還是不能坐視不管,我得去求求父親。」薩蒂正要離開時,反被法拉妮一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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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頓了一下,才繼續勸說下去:「薩蒂,妳聽著,妳還小並不懂得夫妻之道,父親不會聽妳片面的說辭就採取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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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見死不救,她是娑闍,是我們的朋友與家人啊,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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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擔心娑闍的安危,但是……薩蒂,夫妻之間的事,真的不是妳想的那樣!太陽神可以過了這麼多年還來找她,那不證明了,他心裡有她,忘不了他的妻子,所以一定不可能會殺了娑闍的!」法拉妮說出她的想法,薩蒂一時愕然,靜靜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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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能受到夫君最大程度的掛念,這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夫婦之道啊,這樣一想,連我都十分地羨慕著……能被夫君千里迢迢尋覓的女人,該有多幸福……」法拉妮看著遠方,心裡有個期待在門外的方向,有誰可以為她而來,結果還是只有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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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對法拉妮的話似懂非懂,雖然心裡著急著娑闍的安危,卻決定聽姊姊的話,先不告訴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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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不會有事的,因為他丈夫把她看得很重。」法拉妮苦勸薩蒂,朝她無奈地笑,暗示說除了相信之外,達剎約尼(達剎生主之女)是無計可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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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一人回到房裡時,關上門陷入沉思,她想著法拉妮的話,還有娑闍告訴過她的事,再想著太陽神當時突然出現,除了找娑闍外,難道也是想從火神手中救出娑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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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大約是想也把妳嫁給天神了,不管是不是我們的丈夫(月神)。」法拉妮最後留下給她的話,當時聽起來是有些震驚,現在反覆琢磨那意思,不知為何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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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的闖入,使薩蒂中斷了沉思,她看到那個沒禮貌的人站在窗門口,伸手向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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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叫妳,但在窗外妳沒聽見。」娑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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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離開我房間,這不合禮法,沙之神。」薩蒂沒給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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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不顧上薩蒂的意願,還是走進了她房中,四處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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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家今晚很熱鬧。」娑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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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們回來,是有些興奮,還請沙之神見諒,我明日會請父親為你安排更安靜的房間。」最好安排到最外邊的隔間,薩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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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娑尼說,然後他雙手環抱,高大的他斜眼向下看著她:「你在找的人,是太陽神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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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納悶對方怎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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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是太陽神之妻的事,她只有告訴姊姊,對母親都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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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姊姊們,聚在一塊兒時就在談論這個,我不用太費力就偷聽到了,蠢丫頭。」娑尼故意歪頭,語氣帶有質問,薩蒂感到莫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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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不是全身漆黑,頭髮如雲流……」娑尼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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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她?」薩蒂感到懷疑,怎麼最近娑闍的故友全擠到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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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找她……但妳說,妳看到了太陽神,想來我真的不用再找了……我的母親已經被他抓回去了。」娑尼的語氣充滿落寞與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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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是你的母親?娑尼,那你豈不是她與太陽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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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的話還沒說完,娑尼就打斷她,說下去:「既然妳已經跟姊姊們團圓過,也好好吃上一頓飯了,這樣離開也沒有遺憾了吧?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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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什麼離開?」薩蒂對他的話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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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說出他的目的:「我要帶妳走,薩蒂,到我的世界去!我是為了找我母親而來,現在救不了她,可我認識了妳,也不算白來一遭……妳讓我想起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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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剛說完,空中就出現一條條黑色細絲,轉眼間就圍住了薩蒂,限制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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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剛想叫喊,又有黑色細絲變成了布,綁在她嘴上,這時娑尼走到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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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妳,我什麼人也沒有了,我不會讓妳有機會逃的,薩蒂。」娑尼把手環住薩蒂,那是他第一次擁抱人,雖然懷中的人惶惶不安,她知道她會被帶離凡胎界,從此她父母再也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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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從心底深處發出的恐懼感,她前不久才歷經死亡的威脅,了解到自己的力量是多麼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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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離開我,我不想再獨自一人了。」娑尼明明從未說出恐嚇的字眼,可是薩蒂卻聽得越發膽破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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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說出那最後一句: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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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後,薩蒂隨即感到一陣魂飛天外,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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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大出娑尼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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