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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大天(濕婆),我的苦修是否已讓您滿意了呢?」達剎生主再度雙手禮敬,恭迎著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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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照耀之下,濕婆白色的肌膚宛如大理石反光,而且祂的雙眼也是微閉,比起前二位大神,這位大神明顯讓人有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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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凡胎的生主。」濕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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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仙人頓了頓,大約他也是被濕婆的威嚴與冷漠給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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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完全不明白現在的狀況,一次向三大神苦修許願的達剎,似乎在猶豫著向濕婆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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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死者之主。」達剎生主雙手高舉,再喊了祂的其中一個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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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卸下死者主宰的身位,改寫死亡的規則吧。」達剎生主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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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羅陀仙人相當震驚,這個願望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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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濕婆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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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竟然答應了?!那羅陀見到的「未來」從不曾提到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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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濕婆的白色真身馬上發生變化,祂身上那些如大理石反光的元素被抽出,就在祂旁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殼,剛成形就瞬間碎散開,化為肉眼見不著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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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羅延啊,方才達剎仙人的願望是讓三界從此沒有死亡嗎?這該怎麼是好?」那羅陀仙人不由得慘叫,他從沒見到這種未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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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梵天與毗濕奴同時又出現了,三位大神一同在金光中並列顯現,還異口同聲地喊:「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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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濕婆的形象好像有些恍盪,祂原本微閉的雙眼全開,連祂眉眼緊閉的第三眼也是,那羅陀仙人不由得再驚叫出聲,他誤以為開啟第三眼的濕婆是憤怒相,會射出燃盡一切的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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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從濕婆全開的第三眼裡,只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線,光芒消盡之時,顯現出一個那羅陀仙人從未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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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這時開口,以世界之主的身份向全宇宙佈達:「接任新時代的死者之主,冥界的守門人,是太陽神蘇利耶與雲之神娑羅妮的兒子,是第一個以半神身分天人五衰而死的,從此司掌冥世的律法,世人會以你的名字-閻摩,為正法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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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全身佈滿一點點的金光,他身上的衣服再也不破敗,皮膚已如提婆天族一樣白皙,他面對三大神充滿感激,拯救他於無盡的黑色沙漠中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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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濕婆身上的『迦羅』(時間之意)救了你,從此你如靈般,不受時間掌控,你可以在任意的時空,管理死去的靈。」梵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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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聽完後,趕緊追問濕婆,這時的祂依然形象晃盪,似乎不太穩定:「偉大的摩訶大天,迦羅的前任主人,請您應許我見我的妹妹-閻蜜,作為我在黑沙漠中苦修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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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濕婆允了,閻蜜馬上出現閻摩身邊,他們兄妹永別重逢,擁抱彼此之時,就雙雙離開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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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剩下三大神、達剎生主,還有那羅陀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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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再次雙手禮敬,稟告三大神,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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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那羅陀仙人還是搞不懂,達剎仙人許的願究竟與提婆天神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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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說出他的困惑,毗濕奴終於替他解答:「死者之主易位,與死亡有關的所有規則重新訂定,『商吉婆尼』的起死回生,自然是無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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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羅陀仙人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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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又是提婆族的大勝利囉?那羅延,這下子那些囂張的天神必會對阿修羅趕盡殺絕啊。」那羅陀仙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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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婆族會再度強盛,在此同時,阿修羅族也會回到他們原先的領地,『阿修羅界』,達剎生主帶領的凡胎會隔開二界,制衡他們。」毗濕奴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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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胎的力量再強,會強過迦葉波的後代嗎?」那羅陀仙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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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胎的精神與肉身脆弱,但從此提婆族與阿修羅族的興盛,必須仰賴凡胎的祭祀與信仰,從此祭祀之力會成為『新世界』下,最重要的力量。」毗濕奴解釋完畢,那羅陀仙人總算了解一切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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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高呼那羅延的名諱,再請示之:「全知全能的三大神,如今我所負的使命,就是去傳遍三界,未來必須仰賴凡胎的祭祀之力,而且……再也沒有起死回生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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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既然這樣,那達剎生主又是為何而努力的呢?」那羅陀仙人已經想通一切,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必須要讓達剎生主親自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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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頓了頓,才說下去:「我與我的妻子普拉蘇提的孩子,都是『凡胎』,我的妻子也是凡胎之女,身為丈夫與父親的責任,我必須為妻小爭取生存機會……就算死亡也如是,凡胎的靈從未公正地被對待……說句大不敬的話,摩訶大天並非公正地審判每一個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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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的腦海浮現當年的畫面:他的前妻阿斯卡尼因受埋伏而死,而非天人五衰,他傷心欲絕,卻以為深愛的妻子之亡靈必得到公正的對待,回到宇宙意識也罷。偶然之下,達剎仙人後來發現,原來阿斯卡尼的靈魂早已被濕婆吞下,不問緣由;那日起,他下了決心,也就是說,他對「濕婆」的苦修行是從那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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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祭主仙人知曉這個秘密,故他不動聲色地安排,以為只要死者之主易位,「商吉婆尼」失效,阿修羅自然沒有優勢。祭主仙人當然不曉得關於「凡胎」的願望,故達剎生主也不算是幫提婆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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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找了不同的『達剎』幫忙對吧?因為你前一個苦修,向那羅延許的願望,就是『共用達剎』的意識,你是達剎,梵天的心生子也是達剎,他消失後意識被你繼承,你是阿底提生的達剎,對吧?」那羅陀仙人自以為已看穿一切,正要哼歌之時,達剎生主卻開口糾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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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未來的那羅陀仙人,『達剎』的存在,是個宇宙中的矛盾,他必須不斷的消失再『出生』,現在在你眼前的達剎,是梵父切下大拇指所生。」達剎生主別有含意地笑了笑,那羅陀仙人趕緊看了大梵天所有的手指,果然祂其中一隻握有水壺的手,大拇指的部份少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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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此時,告訴達剎生主一段很沉重的話:「達剎生主,因你特別的存在,方能同時向我們許願;雖是必然,但你畢竟做了侵害梵神的事(切割濕婆),今後濕婆必須要與陰性元素結合,才能免於虛無,你必須繼續苦修下去,祈求濕婆的半身早日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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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後的達剎生主,臉色變了變,那羅陀仙人注意到了,不過達剎隨即禮敬聽命,沒再多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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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揹了傷害梵的惡業,也難怪會不高興。那羅陀仙人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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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大神在送他們離開前,顯現了巨大的三位一體形式,所有宇宙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存在祂們身上的每一處,達剎生主與那羅陀仙人感受著那宏偉的靈,靈魂彷彿受到共嗚般撓動,那羅陀仙人不自覺地流下淚……原來,他見過的「未來畫面」,是這樣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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