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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依然在三界之中四處吟遊,一邊等待某些契機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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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遊盪到凡胎界,巧遇了正在趕路的凡胎遊藝人,他打發時間,與之互相交流音樂技藝上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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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羅陀仙人不離身的長頸琴等屬於天界的樂器,早已傳至凡胎界變化成其他種琴樂器,這令那羅陀仙人吃驚不已,當他向遊藝人借其琴來彈奏時,更是訝異琴弦所撥出來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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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延喔,世上竟有這樣的樂器……」他高興地又彈了幾下,並隨興地唱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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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遊藝人一看便知身材高大、皮膚白皙的那羅陀仙人不是普通凡胎,猜測其為仙樂之神,便在那羅陀仙人歡唱之時,在一旁朝他恭敬地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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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凡胎的動作後,那羅陀仙人停下彈奏,把琴馬上還給了物主,並說:「我的那羅延唷,你拜我也不會有任何好處,我可沒有任何能幫助人類的力量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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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神明,不管怎麼說,是值得被供奉的存在……您是要去參加春之祭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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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祭?……喔,是那個凡胎之主與天神的『協議』之祭對吧?那羅延唷,我從來沒想過要參加!」那羅陀仙人稱達剎生主為提婆天神設立的祭典為「協議」,在那些祭典上,不似過往典型的祭典是為占卜、感知宇宙能量所設,而是達剎生主替凡胎訂下的新規則,在祭禮上,凡胎用感恩的信仰之力,換取強大的天神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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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交易典禮,自認為毫不相干的他是不可能會想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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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您不前去,今年聽說辦得很盛大,有許多精采的歌舞獻祭,我們這種遊藝人,也會受到重視……為此,平時才努力的精進琴藝。」那遊藝人對那羅陀仙人露出半自豪的笑容,下一秒他馬上意識到,在天神面前提到「努力」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天神可是個個天賦異稟的啊,豈會懂得努力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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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沒多說什麼,只是重新抓起了自己的長頸琴,面無表情地撥了琴弦幾下,就離開了遊藝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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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胎,需要努力啊……說得也是,凡胎沒有神通,生活過得好像都要倚靠別人……達剎生主想讓『莎克蒂女神』入世了解凡胎,怎樣才能讓擁有至上神通的人了解呢?……真搞不懂啊,那羅延主啊……我向您請教多次,您只暗示我靜待,我無法揭制內心的好奇與期待,只能盡情地向天地訴說疑惑,到底『時機』何時到來?」那羅陀仙人仰天長問,他身為宇宙契機的觸發者,當對自己的角色對事件影響不明確時,就會感到螞蟻爬身般的痛苦,撓破頭皮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更用力地彈奏長頸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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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就在告別遊藝人不久後,那羅陀仙人長年等待的「契機」橫空出現,他興奮緊張地緊握的長頸琴,一路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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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吶喊,天下之大,會偏偏給他見到的怪事,必不會沒有道理,他可是以「事件觸發者」為主命的吟遊仙人啊,負責將天下大事傳遍三界就是他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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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究竟看到了什麼可能觸發末來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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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遙望如一顆星子,從遙遠之處的夜空上緩緩飄去的紅光團,他立刻聯想到天界出現「紅光怪物」的傳聞,他猜想那紅光怪物必與凡胎有關,為了弄清楚真相,他拚盡全力衝過去,想追上神秘紅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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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的動向很詭異,忽左忽右之外,有時還會佇停在空中,只是它一移動又是瞬間的事,那羅陀仙人開始懷疑它是想甩掉他,不過紅光卻在下一瞬間掠過他,跑到他後頭去……紅光沒有在躲誰……看那情況,那羅陀仙人開始猜測紅光其實是在找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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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停住了,那羅陀仙人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想伸手去摸摸紅光團,他當然注意到紅光發出的熱度,可是他有長頸琴做守護,那把琴是梵天賜與他,使他得「梵」所護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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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才剛稍微靠近光暈,他的手指便被燙傷,可是紅光有一股吸力,一但被吸力抓住便無法停下,即使燙傷的痕跡越來越大,那羅陀仙人依然面臨被紅光包住的命運,長頸琴只能保他不死,不能讓他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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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平的第一次慘叫,並沒有持續太久,紅光燒灼他全身的那刻,好像也把他帶到另一個時空,四周一片白,還有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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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卻憑空消失,那羅陀仙人猜測他被帶到某座下著暴風雪的山,只是他並不認得三界之中有哪座山的景象如同這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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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著長頸琴,四處在大雪紛飛的山路亂竄,不但沒有紅光,也沒有其他人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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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沒有太陽,那光是從何而來?」那羅陀仙人不敢說這裡是白天,四周都是詭異的大雪,只是視線可以見到白雪,但天上沒有任何光源,說明蘇利耶的光並不屬於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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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擋在額前,吃力地一步步邁進,一心一意想著找到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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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心意引導他前進,視線不明的情況,他更用心地感覺四周,終於聽到除了風雪聲外,一陣不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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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尋聲而去,他終可辨識那是某種鼓的聲音,鏜鏜聲響強而有力,擊點節拍變化萬千,無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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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神秘人影必是擊鼓之人,那羅陀仙人深信著,並繼續靠近之……他猛然發現,那人的動作不像在打鼓,而是像在跳舞,舞步動作亦是前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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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些,他應能看到那人的長相,他知道那人有著長而厚的頭髮了……可是臉為什麼還是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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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繼續奏著,那人的舞蹈也是,絲毫不被那羅陀仙人的闖入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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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發現自己如何也看不清那舞者的面貌,甚至不太確定他身上所穿的衣服……當他以為他看到了華美的鮮豔大袍,下一瞬間華麗的大袍竟變成褐色粗布披身……他不敢置信地揉眼,甚至拍拍臉確認自我意識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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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完全影響不了跳舞的人,只是當鼓聲戛然而止後,那人的動作也停了,無情的風雪越來越大,他感覺快被捲進風雪堆裡了,當他再也站不穩,最後要向後倒下時,有一強而有力的人出手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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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點!」那人對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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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一陣瞬風過去,強烈的風雪終於緩和下來,雖沒有停下,但那羅陀仙人已能好好站直,他看向救助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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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謝謝你。」那羅陀仙人朝那年輕人說,並從頭到腳打量對方一次,想推測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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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人卻直接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南迪,是這裡的服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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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頭搖一搖,並沒有回以自介,更直接問起:「這裡是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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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凱拉什,我看你像是誤入這裡,我已經跟在你後面好一陣子,看起來你對我主人的舞蹈有興趣。」南迪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那羅陀仙人卻感到不自在,他立刻回頭想再看看那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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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他不見了!」令人失望的是,那跳怪異舞姿的人已消失在原來的地方,那羅陀仙人感到失望,唯一得到的線索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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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迪大概猜出這人想見主人,於是拍拍他的肩說:「我主人只是回到原地去冥想而已,你想找他得透過虔誠的苦修,否則見到了,恐怕也說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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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南迪,你方才說苦修才能見到你主人是嗎?莫非你主人是?」那羅陀仙人的腦中終於串起一些線索,原來他所在的這座大雪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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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人當然是苦修之主-濕婆大天。你已經看著他好長時間了,竟然還認不出來嗎?」換南迪感到不可思議,三界之中,尤其是這人明明看起來神通很高,竟會認不出濕婆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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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瞪大眼,看著方才濕婆跳舞的位置,良久,他嘴角提起,為終於想通的喜悅放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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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迪,請你務必立刻將我帶到你主人身邊,快點啊,我有消息要告訴他!」歡呼完後,那羅陀仙人沒忘了正事,他抓住南迪的手,做出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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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乎三界的福祉,我一定要推動命運的輪軸才行,這是我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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