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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緊拉著大弓,狠狠瞪著眼前高大的天神-火神阿耆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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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身上穿的並不是好活動的獵裝,是一襲凡胎貴族女性所著的飄逸鮮豔長裙,原來搭配的大紅色金絲披肩,早就被她丟在追趕火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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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湊巧看到才追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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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阿耆尼不得不稍微佩服這個女人的勇氣,達剎約尼(達剎生主之女)不可能不知提婆天神的力量,還敢為了救別人,提起弱小的武器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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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的警告當然沒令火神收手,他先是輕蔑地朝她一笑,一把手就將闍訶耶提在腰間,告訴薩蒂說:「我得帶走她,這是我的任務。」火神相信闍訶耶與怪火必有干係,故一定要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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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驚慌之餘,趕緊再朝阿耆尼射出一箭,這一次,阿耆尼直接將朝著他射來的箭燒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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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重妳為他人著想的勇力,達剎約尼,我會原諒妳的無禮,別再阻擾我。」阿耆尼話畢,還順手一揮,焚毀了薩蒂背上所有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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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薩蒂不肯讓阿耆尼離去,她跑向阿耆尼,扯著他的衣,想阻止他靠近闍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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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小孩兒戲!在戰場上,沒帶武器就近身敵人,必死無疑……阿耆尼決定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達剎約尼」教上一課,他空著的那手一下就拎起相對嬌小的薩蒂,重重扔出去的那剎那,從薩蒂臉上看到的眼神,卻讓阿耆尼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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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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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力量相差是如此懸殊,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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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重重摔在地上,這是她此生受到最大的傷,嬌嫩的皮膚已有多處擦傷,流出血,她重重喘著氣,忍著痛還想再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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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救她?」阿耆尼忍不住想知道她執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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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闍訶耶)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救她不需要理由……你剛剛是想殺了她的!」薩蒂一手扶地,另一手偷偷按著藏在腰間的匕首,這點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過火神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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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內心輕輕嘆息,在薩蒂出下招前,他先開口勸他:「妳把這女人當朋友,可曾想過她一直在騙妳,跟妳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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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麼!」薩蒂不信火神,還是一直在找尋機會要拯救闍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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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我說的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我能證明,達剎約尼妳就收手吧,我不想與達剎生主發生誤會。」火神話畢,微微一揮手,一團橘色光芒立刻打落在昏迷的闍訶耶身上,熊熊的火勢立刻包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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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驚叫一聲,以為闍訶耶要被燒死,顧不上火神的可怕,欲狂奔到闍訶耶身旁,還是被高大的火神一把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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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自大天神!娑闍!放手,快點滅火,我要救她……阿耆尼!」薩蒂氣得大喊,甚至拿著還套在刀鞘中的匕首,一次又一次抵著火神命令他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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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無謂的攻擊,火神根本沒放在眼裡,一把手反扣薩蒂的手腕,匕首掉落至地,他制著薩蒂,說:「達剎約尼,妳如此瘋狂,是看不清楚真相的……去好好看看吧,看著那女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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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薩蒂微微一震,半信半疑地轉頭,看向仍被大火無情焚燒的闍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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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其中一種火,能燒盡一切偽造,好好看清這女人的真實模樣,達剎約尼!」話一落畢,火神馬上就把火收去,那團橘火留下的,只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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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薩蒂不敢置信地盯大眼,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全無過去闍訶耶的模樣,褪去了烏漆墨黑的外貌,露出了白皙發亮的皮膚,身形也變成高大,就如其他的女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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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她是……」薩蒂第一次見到闍訶耶的真身,雲之女神-娑羅妮,驚訝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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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雲霧之類的吧,她的真身。根本就不是什麼影子,我揭開了她的謊言,這下妳該信我?」火神鬆開了薩蒂,他想去把闍訶耶帶走,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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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火神!」薩蒂急忙收起吃驚,擋在了火神面前,她還是瞪大著雙眼看著這高大的天神,只是眼裡多了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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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親自問她,火神大人,我相信娑闍是有苦衷的,她從來沒做傷害他人的事,她不可能是惡人!請你相信我!」薩蒂還是選擇護住闍訶耶,火神這下子真的頭疼,他擔心薩蒂的死纏爛打時,自己會誤傷她……與凡胎之主作對,天帝與導師必會怪罪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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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火神又要伸手把自己從闍訶耶拉開,薩蒂一迴身死命地抱住闍訶耶,怎樣也不能讓火神帶走她,或者是,若是自己也被火神帶走,起碼能保證闍訶耶不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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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都是打從心底瞧不起凡胎的。這道理,薩蒂亦十分清楚,她之所以能讓天神有幾分禮遇,不過是因為父親達剎生主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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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不想再浪費時間,一把拉扯薩蒂的長髮,頭皮的撕扯,讓她面目猙獰,可是她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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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用力,也許妳脖子就斷了,放手,達剎約尼!」火神撂出狠話,甚至將刀劍架在薩蒂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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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是第一次性命受人威脅,死亡的恐懼頓時襲上心頭,她驚慌失措,沒有做出令火神滿意的回應,火神只好讓刀劃傷她頸上的皮膚,傷口很淺,滲出的血還有疼痛,卻讓驚嚇中的薩蒂以為會人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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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胎弱小,但在遇到緊急情況時,也許會做出超乎他們能力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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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在腦海中回想某次與某個天神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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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事兒?」火神那時這樣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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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遲疑了一會兒,似在回想自己的遭遇,眼神一轉後,笑著告訴火神:「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拚死一搏唄。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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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死一搏?」戰場上拚死一搏的情況多了去,更何況是沒有神通的凡胎要怎麼搏?螻蟻再怎麼掙扎,也不可能翻得了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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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那時根本不以為意的對話,今天有了改觀……因為……他今天見識到的凡胎,做出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拚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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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火神阿耆尼被驚得倒退,扯住薩蒂的手早已鬆開,雙手上竟然出現了類似燒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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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火神阿耆尼啊!怎麼可能被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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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區區凡胎之女,只在一瞬間被紅光籠罩,火神即被那股未知能量驚動,甚至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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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怪火……原來是妳……」換成火神瞪圓眼看著薩蒂,她沒有轉身,也鬆開了對闍訶耶的堅持,火神看著那在紅光中,始終背對自己站立的身影,持續在探測那不可知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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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極限的熱,未知來源的紅火……就算怪火盡在眼前,火神還是無法更進一步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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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一直停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未轉身,宛如只是發出紅光的木偶般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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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雖感詫異,可若薩蒂真是那怪物,他就要執行自己的任務,帶走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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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約尼!」他那一聲喊叫,是做出了要跟紅光怪火分出高下的覺悟,提刀向前揮去之時,紅光卻再度消去,而薩蒂如斷線木偶,立刻倒下,沒有其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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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摸不清楚頭緒,身為戰士的勇氣驅使他向前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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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他怎麼看,薩蒂就是一普通凡胎女子,不應該有高強的神通,火神看不出什麼,他拿定主意,應該把眼前的這兩個女人都帶走,帶到他的火界去,只要回到自己的領域,他必能找出怪火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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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他伸手要去觸碰兩人時,又發生了火神意料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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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箭從旁射來,沒有傷著他半分,卻讓他退離了那兩個倒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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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出現擋在我面前……蘇利耶。」火神瞧著現身的男神,露出狐疑的眼光,再說:「我可是受天帝之命來的,你這樣可是在違抗提婆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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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神蘇利耶臉上掛著冰冷的面具,看不出他任何表情,他也不做解釋,欲往倒地的兩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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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蘇利耶,我得調查這兩個人一番!」火神攔住了蘇利耶,蘇利耶不耐煩地朝他一揮,火神躲開了,不解問道:「我可以把這視作是攻擊吧,蘇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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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神還是沒解釋,他沒心思與火神胡攪蠻纏,直接抽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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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神戰力堅強,一時之間僵持不下,可能是雙方都對倒地的人安危有顧忌,稍稍地拉開了與倒地兩人的距離,卻又不會太遠的地方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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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神祇的戰鬥,誰也不敢動用太多神力,畢竟是在凡界的地盤,於是,就給了某人一絲逃跑的機會,只是需要等待合適的機會出現,她心中在祈禱那個機會一定要來臨,若是兩個天神最後商議:一人帶走一個的話……一切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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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神擊開了火神的劍,火神不甘示弱地朝他回以一拳……那人似乎終於等到空隙出現,兩神的注意力暫時都全放在打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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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煙霧蓋上倒地的兩人,闍訶耶一手按著薩蒂,以她現在的情況要帶上薩蒂逃跑甚是困難,但她絕對要拚死一試;很不幸,也許是太陽神對煙霧的出現太過敏感,他馬上就回頭查看,雖然沒見到闍訶耶醒來,可是他相信她絕對是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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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闍訶耶感知到蘇利耶銳利的眼神,心中很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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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我們快跑。」沒想到薩蒂竟然也醒來了,她跟闍訶耶兩眼相望,薩蒂的眼中沒有放棄,闍訶耶看著薩蒂,咬著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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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陽神及火神趕至前,闍訶耶發動了她的能力,空中雲霧瀰漫,她護著薩蒂,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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