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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神仙,等待這天已久,凡胎祭祀的德果將在今日最大量化,若是錯過,很有可能本該自己獲得的祭祀之力會被來路不明的小神奪走,因為凡胎是健忘的,小神的功勞若被另一個小神奪去後,漸漸的,大部份凡胎會忘記部份小神,之後再也可能不對原來的神行之祭拜,那原來的小神將會消失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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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達剎生主向毗濕奴許願,使三界的規則改變(維度調整),原來強大的物種,神通力開始消弱,要想維持或獲得更大的神通力,就必須仰賴凡胎的祭祀,若是只靠自己的修煉,提升的速度會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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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願望是否得天獨厚提婆天族?因為凡胎比起其他物種的適應力更差,他們原就是作為飼料或寵物才被創造出的存在?天生習慣被豢養、被照顧,在嚴酷又惡劣的環境中難以倖存,所以他們最先覺察的恩典,必是來自於大自然,來自於擁有自然之力的提婆天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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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因陀羅的政治手腕,大大加深了凡胎需要天神保護的印象,因此沒有自然之力的種族,或是消失於天地之間,或是選擇踏上修煉之道,才能不被時間的洪流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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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利用凡胎恐懼或憎恨維生的族類,譬如阿修羅與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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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挑起凡胎間的事端,然後授與「詛咒」,換取凡胎的供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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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的神通力不高,但早年與阿修羅合作,後來靠飼養跟吃食凡胎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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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期,三界的法則大約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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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天帝騎著他的三頭白象愛羅婆多來了!」祭祀大典的廣場上,凡胎歡呼見到了天帝的神獸座騎,還有後面領著一大群發出奇異神光的眾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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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又發出聖光的天神進入凡胎界,他們今天必須與凡胎看上去十分不同,如此才會獲得凡胎的崇拜與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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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錢德拉早已回歸天帝的隊伍中,如今他再現身亦是神氣逼人的景象,與薩蒂這幾天看到的模樣大不相同。(月神為了妻子,刻意塑出凡胎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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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微微斜頭問了身旁的盧西妮:「妳見到他的『真』,會不會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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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妮滿臉笑意,眼神始終落在英俊的丈夫身上,一刻也未移開:「我從未懼怕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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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引著眾神向廣場上的凡胎發表了一段演說,大體說明凡胎感激眾提婆神的恩典,還有其他有利於凡胎的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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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與其他達剎生主的女眷們沒有站出台前,她們排站在大殿前,各自端著各式迎賓儀式的物品,清水、鮮花、香粉、乾淨的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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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位尊客進入祀禮大殿,都要接受這些尊榮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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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剛換上一盤新水,下一瞬間就見到了火神阿耆尼,而他也正在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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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您昌隆。」薩蒂做出一如之前的禮儀,讓流水倒入尊客的雙手間,侍女遞上布再讓火神擦拭,火神冷眼一直盯著她,沒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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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看著火神直步走上殿,沒有其他動作,好不容易才鬆口氣,她馬上又注意到,太陽神也在入殿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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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薩蒂沒有看到娑闍(闍訶耶)的身影在附近,雖說天神不一定要帶著自己的妻子前來大祭,可她想確認她的朋友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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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神終於來到薩蒂的面前,他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薩蒂,等著她倒清水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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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還是完成自己的任務,把水倒入他雙手間時,順道問了:「您妻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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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妳事。」太陽神只簡單回一句,他正要把擦完的布丟向侍女時,聽到薩蒂咕噥一句:「我很擔心她。」太陽神卻直接把擦完的布,不客氣地丟至薩蒂手上的水盆中,水花順勢濺起,濺到了薩蒂臉上及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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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為這大驚小怪,會讓大祭出岔子,薩蒂忍住脾氣,向侍女要新布拭了拭身上,她今天要先當好「達剎約尼」,這是首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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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入場禮終於結束,殿中的祭火燒得興旺,達剎生主唸完了所有祭詞,似乎凡胎的祭祀之力就是在此刻開始慢慢灌滿那些神族,因為他們的精神看起來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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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梵,賜與我族福祉,祂的神像永遠在這宮殿裡的吉祥主位,祂是三相神,是至高神,是摩耶(幻相)。我們永遠都是祂謙卑的僕人。」達剎生主與祭主仙人(天神的導師,掌管天界祭祀)共同主持祭祀,他們一一詠頌到了神通更高的存在,他們的主神、他們的父,這一切仍一如往常,凡胎與各神族此時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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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與達剎生主並列跪拜,他們朝著神像擺放的方向盡心磕頭,展現信徒的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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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後,那尊達剎生主最期待,也是最崇高的客人,竟然真的屈尊示現在凡胎界,令人喜出望外。三相神不需要凡胎的祭祀之力,他們可不必回應任何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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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望著那金光中宏偉巨大的青黑膚神靈,感恩又滿足,他說:「我知道您一定會來,您必須向信徒施予希望,那羅延(毗濕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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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毗濕奴身旁,亦出現了另一位至高尊,是梵天,是達剎生主名義上的生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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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你感到驕傲,我兒。」大梵天一現身,就稱讚達剎生主,也因這二尊大神的到來,祭火燒得更旺,所有人用心跪拜,感受著無法言喻的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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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場的每一個人在此刻都能連通自己的主神,每位信徒都能在精神世界中與主神保持最近距離,給予他們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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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竟能如此幸運!」許多首次見到三相神的凡胎激動落淚,他們從今往後對主神的信仰更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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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的信,在大祭上都可獲得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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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發下這個宏願的達剎生主,並沒考慮到一個後果……他根本不相信會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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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有一位啊!」有些人似乎沒有完全沉浸在「與主神交通」中,他們也許是還沒有信入祂(們),或是……信了,那屬於他們的主神卻仍未真正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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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再次輝眼,那尊從未出現在達剎生主宮殿過的大神,竟然破天荒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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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大天……」達剎生主一臉震驚地看了那最特別的大神,萬萬沒想到祂也會參加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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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看著那與另二尊最不一樣的大神,同樣金光奪目,但陌生的白色大神身上沒有任何高貴的象徵,一頭奇特的斜髮髻及不明的髮辮,脖上纏繞著一條黑色活蛇,全身似乎只有獸皮包裹,身上除了無光澤的黑珠串為飾之外,再無半樣飾物,對比毗濕奴與梵天全身華貴的樣貌,那白色神明簡直是橫空出世,難以想像祂們竟是一體三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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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場的大多數人還一頭霧水時, 「偉大的濕婆神!」這讚頌聲音傳自提婆神的列伍裡,那人雙手合十恭敬地抬頭,用著感恩且滿足的誠心走出人群,來到最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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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達剎生主弄清楚這是怎一回事了,月神的信仰不知何時換成了「濕婆神」,所以他心向濕婆,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問題是,他的女兒們嫁給了他,月神是否逼著他女兒們與他一同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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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神佇立在那,雙眼半閉,祂沒看向任何人,只淡淡地說:「我應著呼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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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上主,是我在呼喚您啊!我呼喚您好多年了,而您竟如今才來,一切都值得!」月神難得嚴肅起來,他跪拜在他的主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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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人苦修,您還會現身呢?」達剎生主努力心平靜和地問起,心中早已萬馬奔騰。他原先以為,濕婆只會在有強大的苦修力中現世,平時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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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與她的姊姊們跪列在稍遠的地方,聽不清楚前面說話的聲音,她同樣對那新出現的白色大神感到好奇,她探頭去看,努力想把祂看仔細,奇怪的是她如何也看不清祂的樣貌,可是與祂相同位置的梵天與毗濕奴輪廊都那樣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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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她身旁的法拉妮拉住她,要求她不要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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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祂是誰呢?我聽到有人對祂喊摩訶……那可是最高神的稱呼?」薩蒂小聲詢問,在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位大神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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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感到不敢置信,她清楚父親與濕婆神有心結,不喜歡濕婆神的作風怪異,但父親是怎麼讓濕婆神的所有事蹟,消失在薩蒂的生活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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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是父親的敵人,別問了。」法拉妮不明白父親的用意,反正知與不知濕婆神,都不會影響薩蒂的人生的,法拉妮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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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薩蒂瞪圓了眼,那二字在還在腦中迴蕩,她不懂父親為何要與那樣的大神作對……更重要的是,她看著遠方的濕婆,什麼也看不清,唯一看清的,只有在祂白色右手臂上那一串黑珠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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