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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的臉上充滿哀色、薩蒂低低悲鳴著,他們悼念逝去的阿舍畢尼。其他達剎約尼則還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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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拉卡(娑尼)大聲喊叫劃破寂然,他指向神聖莊嚴的那摩大神:「尋常苦修至少都要數百年,凡胎界離梵界最遠,那達剎之女不過誦唱一晚上,您就破例為她圓滿?什麼全新形態,什麼那摩大神!這都是陰謀!偉大的毗濕奴就是偏袒提婆天族,您們事事只為他們著想!這是不公!」他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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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不搭理他,卻也不會再讓金剛拉卡傷害他的任何妻子,金剛拉卡本來就對他的妻子沒興趣,現在更是氣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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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摩大神並未有任何反應,祂的形態巨大卻有些模糊,好像有時會見到毗濕奴的形像,有時會見到毗濕奴的身上披上獸皮,那是濕婆的配飾,不過卻不見更多濕婆的象徵,彷彿此形態的大神,其主體仍是毗濕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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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祂就是宇宙的守護者。薩蒂見此,拭去眼淚起身,她走到大神腳邊跪拜,雙手交覆,摸著大神最邊上的腳(一種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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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誠以信徒之姿唸出一段經文,然後許願道:「至高的那摩,我的姊姊乃是達剎約尼之長,她陪伴在父親身邊最久,如今獻出生命只為救她心愛的丈夫。那是姊姊的心願,我會替她如願而高興,但我還是失去了她,父親也是,整個凡胎界也是……」她蹙眉著,悲又從中來,頓了一會兒才說下去:「阿修羅闖入法會,闖入凡胎界想搗亂父親準備的大祭,他們早就在凡胎界四處作惡,圈地養凡胎作奴隸、或牲畜,凡胎弱小,對付惡意毫無招架之力,我身為達剎約尼應當效仿長姊,以一已之命作苦修籌碼,不論我未來要經歷怎樣的苦難,請您把凡胎與阿修羅界永遠的區隔開,摩訶那摩耶。」說完,她往地上重重磕上一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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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金剛拉卡氣得衝向薩蒂,但薩蒂此刻正在向大神發願,沒有人能阻止信徒許願,在那摩大神回應以前,薩蒂應被那摩大神的結界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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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提婆天族的走狗之女!我不准妳許這種願!該死,妳根本是為了得到甘露!薩蒂,給我住口,妳聽見沒有!」金剛拉卡被阻在結界之外,仍不死心地大聲警告:「我不會原諒妳!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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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聽到金剛拉卡的各種恐嚇,其實還是有些瑟瑟發抖,今日之事是個刺激,凡胎實在弱小,若非阿舍畢尼苦修圓滿,恐怕今天所有姊姊們,還有月神全都死了,自己也會淪落到阿修羅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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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不能再失去任何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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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妳所願。」一句簡答,那摩大神輕易地就答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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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摩大神接著再說:「月神錢德拉瑪,你妻子的苦修並無法消去你全數的業,合盡你所有的妻子今日所出的功德,天上將多上27個星宿(27位還活著的妻子),你需輪替使用這些苦修之力……縱使如此,你還是逃不出,終有一日會再度為活死人。達剎生主的憤怒,本就是源自於你對妻子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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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主……不,那摩大神,我罪孽深重,日後必定知錯能改,可是我決不能再成為活死人,這會讓我的妻子們擔心,她們那麼痴……不能再有第二個阿舍畢尼了,不可以……我請求摩訶大天(濕婆)讓我在力量脆弱時,與婆蘇吉一樣,讓我受大天庇護吧。我的月光將歸大天所有。」月神發願了,似乎在他眼中,那摩大神的形像,更多是濕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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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蘇吉,是承受濕婆法身的器皿,他不能離開濕婆,可當濕婆真身與法身分離時,他會見不到濕婆真身,便再無苦修圓滿的機會。」那摩大神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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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蛇王一直苦心尋找的濕婆,就在自己體內,可是自己的主神卻不能再讓他進行苦修許願,也許對一個信徒來說,人生從此失去希望,幸好,婆蘇吉是個棄絕者,塵心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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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卻有些猶豫,一但與婆蘇吉一樣,他未來就失去了得償所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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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一細小微弱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其他的妻子,逐漸恢復意識,她們張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喚著他,是連昏迷之際也不放棄要救他的,那全是他的女人,是他該好好守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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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幡然悔悟:「我願意奉上我全數的月光,摩訶那摩耶。」月神也向地磕了響頭,他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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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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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那麼輕易地,答應提婆天神的願望……金剛拉卡氣得雙眼佈滿血絲,他深深地吸一口氣,斜眼看著每一個漸漸醒過來的人,還有跪在地上感謝神恩的人……他調了調氣息,輕輕拍了腳下的泥,刻意好整以暇,一點也不擔心對方人數眾多給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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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剛與月神團圓,與其他人一樣震驚於長姊過世,可她沒忘記那時的不得已,她讓薩蒂一人在危險的森林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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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法拉妮看到了薩蒂,可是為什麼她竟被人摀住嘴,控制住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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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阿修羅王他要挾持我的妹妹!」法拉妮驚叫著,可是當月神回頭時,金剛拉卡已打暈薩蒂,將人整個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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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那摩大神的結界,他逃不掉的!」月神想讓妻子鎮定,可是他才剛說完,四周異空間如同布幕般被拉開,表示那摩大神的真身要退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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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阿修羅王會逃走!」其他姊姊們也發現事情不對,紛紛騷動哀求那摩大神,甚至有人去問醒來後,就一直默默坐著的食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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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請您告訴我們,為何那摩大神再也不理會我們的哀求?我們的妹妹要被邪惡的阿修羅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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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乳身仙人一直望著那摩大神逐漸模糊的形象,最後露出一抹苦笑,對大神的無作為,似乎得到什麼啟示般,回應達剎約尼們:「這都如她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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