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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的馬鳴聲在風中回蕩,娜卡再次超越了其他公馬,甩開了身後所有的「追趕者」。牠那雪白如玉的身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沒有一絲雜毛,彷彿披上了金絲。然而,儘管牠看似英姿勃發,牠其實是一匹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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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匹母馬誕生在一個偏僻而貧瘠的世界,這裡沒有神祇的眷顧,也沒有魔物的侵襲。因為這個世界既沒有利益,也沒有威脅,當其他世界陷入戰火時,這裡卻得以偏安一隅。這裡的居民是上古肉人的後裔,沒有神通,只能依靠自己在這不需要神通的世界裡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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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妳怎麼總是不肯與牠們交好呢?」馴馬女輕輕撫摸著娜卡的脖頸,手裡拿著半個蘋果喂牠。娜卡乖順地吃著蘋果,卻依然四處張望,警戒著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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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馬女煩惱地歎了一口氣:「如果妳再不生下小馬,我的家人就會把妳賣了。」她的聲音帶著無奈。娜卡長嘶一聲,表示牠的反抗與不屈,但馴馬女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說服不了這匹驕傲的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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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為了讓娜卡與其他公馬交配,馴馬女甚至偷偷在飼料裡下藥,卻未能成功。娜卡不僅拒絕,還破壞了柵欄,甚至撞傷了追趕牠的公馬,自己也因此受了重創。馴馬女的家人見此情形,幾乎放棄了讓娜卡繁衍後代的念頭,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匹倔強的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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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馴馬女仍不死心,牽著娜卡四處比賽,以求為娜卡爭取更多時間。只要有馬能跑贏娜卡,娜卡就歸對方所有,而牠生下的第一胎小馬則屬於馴馬女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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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無敵的速度使牠名聲遠播,許多馬主紛紛帶著自己的駿馬來挑戰這匹母馬。最初,挑戰者們都不相信一匹母馬能跑得如此之快,但最終,他們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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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當馴馬女牽著娜卡返回家中時,一個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路上。那是一名魁梧的男子,膚色白皙,臉上帶著一副神秘的面具。他的氣勢如山一般壓向馴馬女,使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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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具男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馴馬女身上,而是直視著娜卡。娜卡的警戒心立刻升起,牠焦躁地長嘶,試圖拉著馴馬女遠離這個危險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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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馬,我要了。」面具男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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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馬女立刻擋在娜卡面前,堅定地回應:「沒人能買走我的娜卡。牠只能屬於跑贏牠的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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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也隨之鳴叫,似乎在呼應馴馬女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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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冷笑一聲,輕蔑地吐出兩個字:「愚蠢。」話音剛落,一匹巨大的異馬從天而降,發出低沉的馬鳴聲。那匹馬全身散發著盈盈黃光,鬃毛如火焰般閃耀。馴馬女驚愕不已,她養馬多年,卻從未見過如此神異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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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神通的馬,怎麼可能跑贏我的駿馬?」面具男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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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中不甘,馴馬女也不得不接受這場挑戰。比賽開始後,娜卡竭盡全力奔跑,然而那匹黃光巨馬輕而易舉地越過了牠,發出威脅的嘶鳴。娜卡不甘心地狂奔,卻再也無法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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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馬女安撫著娜卡,然後不情願地將韁繩交到面具男手中。她開口說:「如果你要帶走娜卡,至少讓牠生下的第一匹小馬屬於我們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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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冷冷地回應:「輸者,沒有資格談判。」他毫不猶豫地伸手要強奪韁繩,但娜卡突然揚起前蹄,保護著馴馬女。這一舉動讓兩人都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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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微微蹙眉,複雜的神色在他眼中閃過。他沉思片刻,然後說:「我不會讓牠與我的馬交配。妳不會得到妳想要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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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馬女心頭一顫,轉頭看著那匹面具男的巨馬。娜卡根本無法承受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交配,這意味著娜卡將無法繁衍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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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娜卡作甚?」她質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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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的回答簡短而冰冷:「這不關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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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馬女猜測著他可能的意圖,臉色驟變:「你是要把我的娜卡當成祭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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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失控的馴馬女跳上娜卡的背,試圖逃跑。她知道面具男的實力深不可測,但她不能坐視娜卡落入這樣的命運。娜卡不斷加速奔馳,然而黃光神馬很快便飛越過她們,將去路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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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發狂地想再次超越神馬,卻不慎讓馴馬女從背上摔落。馴馬女雖然受了傷,卻仍然心繫娜卡。面具男冷笑著,拔出刀來威嚇,馴馬女無法反抗,刀背一擊便讓她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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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的怪馬繞著娜卡,沒有立即攻擊,彷彿在等待主人靠近。面具男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韁繩。儘管娜卡拼命反抗,最終還是被面具男的巨大力量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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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娜卡無助的眼神中,面具男變得越來越高大,步伐也越來越大,與面具男的黃光巨馬並肩而行。這才是面具男的真實樣貌。他們來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停下,面具男突然開口:「要跑贏妳,才能得到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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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是動物,牠無法理解人類的長相,更不會評論。當牠終於看清面具男的真實面貌,只感覺到一股孤傲與冷冽的氣息從他那氣宇軒昂的身影中散發出來。他深深地注視著娜卡,目光中似乎蘊藏著不可測的命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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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跑贏就好了嗎?」面具男彷彿是在對娜卡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種無法違逆的命令。然而,娜卡怎能像人類一般回應呢?更何況,這個條件並不是娜卡自願訂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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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的巨馬也同樣無法與娜卡溝通。儘管它們同為馬形,但顯然屬於完全不同的存在。面具男輕輕拍了拍他神馬的背,示意它離去。神馬悄然消失於空中,面具男絲毫不擔心牠的去向,因為他知道,那匹神駒將會隨時回到他的召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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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只要贏就好,那我就會贏的……」面具男驅逐了他的坐騎後,身上的光芒變得愈加刺眼。他鬆開了娜卡的韁繩,那一瞬間,娜卡被強烈的光芒刺得雙眼昏花,短暫忘記了要逃離,只是後退了幾步,避開這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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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光芒漸漸消散,面具男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匹白色的公馬,與娜卡的身形幾乎相同。這匹馬的毛色如日光般金黃,比娜卡更加雄壯,然而牠與娜卡似乎天生匹配,彷彿命運早已為牠們編織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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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卡瞬間意識到了危險,牠迅速轉身,拼命奔馳。塵土在牠身後飛揚,然而,公馬緊隨其後。追逐的過程中,雄馬輕輕將馬頭靠上了娜卡的身體,娜卡發出不甘的嘶鳴,但不管如何牠拼命地狂奔,雄馬最終還是壓上了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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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娜卡發出多麼淒厲的嘶叫,周圍無人聽見。面具男早已將牠帶到人跡罕至的荒野深處。這個世界中,沒有任何存在擁有與面具男對抗的力量,也不可能有人膽敢挑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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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馬並沒有折磨娜卡太久,當他感覺到娜卡的身體在顫抖,便結束了動作。娜卡疲憊不堪,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只能臥倒在地。雄馬深知馬的習性,於是移到了娜卡的身旁,讓牠依靠在自己的身體上。雄馬輕輕地揮動馬尾,撫慰著娜卡,彷彿在哄牠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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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兩匹白馬彼此為伴,彼此較勁、接觸,然後休息。娜卡即使休息時,也時刻保持警覺,常常以站姿休憩,試圖趁機逃離。然而,雄馬完全不給牠任何離開的機會。雄馬似乎從不疲倦,牠可以長時間站著不睡,只是靜靜地看著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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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牠們開始以無言的方式溝通。儘管娜卡沒有神通,但牠的靈性比一般的動物高出許多。面具男了解牠的敏感與抗拒,便以雄馬之姿給了牠最大的溫柔。當然,這種溫柔來得太晚,因為娜卡在這場命運的競賽中,已經精疲力竭,無法再逞能,只能被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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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娜卡果然懷孕。隨著時間推移,牠不再奔馳,因為牠的大腹逐漸拖累了牠的步伐。娜卡開始頻繁躺下,雙耳無力地垂向兩側,眼睛半睜半閉,常常陷入疲憊的沉眠。而雄馬寸步不離地守護在牠身旁,始終不曾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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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贏妳這麼多次,妳當然屬於我。」面具男曾在化身為雄馬的狀態下,對娜卡如此低語,似是回答娜卡內心未曾說出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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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娜卡臨盆時,面具男此前已經見過了無數次生命的誕生,然而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緊張。他不再依賴任何人,也不尋求外界的幫助,決定親自守護娜卡,依靠自己的力量迎接這一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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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誕育。鮮血如注,娜卡幾乎命懸一線,然而牠的第一胎終於平安降世。就在面具男以為一切都已結束時,娜卡腹中的絞痛再度襲來,牠又誕下了一匹馬,但這次牠已經失去所有力氣,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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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白色的小馬誕生於這個世上,牠們是雙生胎,與生俱來便擁有神通。牠們甫一落地,就在父親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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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恢復了原形,站在雙生子的面前,語氣深沉:「我是你們的父親,太陽神蘇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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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馬似懂非懂,童稚的目光定定地看著蘇利耶的面容,然後看著他摘下面具,露出他那充滿神威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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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是,雙生馬注視著父親的臉龐,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開始改變外貌。牠們的臉上逐漸顯現出既屬於白馬又屬於蘇利耶的特徵,彷彿是父親力量的自然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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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再度開口:「那是你們的母親,生身之母。然後,牠將不再如此,這一世之後,她會重返天界,成為太陽神殿的女主人。但牠的罪業,將由你們揹負,你們願意承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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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胎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奄奄一息的母親,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蘇利耶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急切,他再次問道:「你們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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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強迫雙生子,這是毗濕奴的教誨,必須是自願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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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在凡胎的大祭上,毗濕奴曾出現在蘇利耶的意識中,回答了他長久以來心中最渴望的問題:「我的妻子娑羅妮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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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濕多之女正淪為獸,受輪迴之罰。一世接一世地承受痛苦,你能普照萬物,卻無法辨認她的模樣。」毗濕奴揭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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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會承受如此深重的業障?」蘇利耶震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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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無心之舉曾引發三界的浩劫,即便是甘露也無法洗去她的罪孽。」毗濕奴淡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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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一時語塞,但他明白,機會已經所剩無幾,沒時間追究娑羅妮過往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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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神,我只有一個願望,我想帶娑羅妮回家。」蘇利耶誠懇地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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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濕多之女曾經懇求過我,讓她遠離你,為此她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毗濕奴平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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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娑羅妮願意留下。我願意與她共同償還她的罪業。」蘇利耶無法隱瞞自己對娑羅妮的深愛。儘管曾經恨她入骨,但他更害怕失去她。若想讓娑羅妮留在身邊,他只能選擇用一生去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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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的願望,總要付出代價。」毗濕奴告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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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如何挽回娑羅妮,請您指引。我知道您的到來必然是為了帶來轉機。」蘇利耶懇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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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之中,有一處偏界,那里有一匹非凡的母馬。那匹馬將誕下改變世界的神子,屆時,若神子願意承擔母親的餘業,她便能重返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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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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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回想起這段預言,凝視著眼前尚且稚嫩的雙生子,開始向他們講述娑羅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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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馬隨著父親的訴說逐漸學會了言語,等太陽神講完,他們同時說出:「我們想與母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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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現在並無神通,只是一隻低等的獸。」蘇利耶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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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雙生馬緩緩走向倒臥的娜卡,天真如孩童般觸摸著她的身體,感受她的溫度,然後輕聲問道:「如何才能與母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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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方法——讓牠恢復神性。但這需要有人承擔牠的罪業。」蘇利耶看著雙生子,語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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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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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承擔母親的罪業。」雙生子一前一後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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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娜卡身上開始流出如彩霧般的氣流,緩緩灌入雙生子的身體中。隨著這股力量的進入,雙生子的神通發生了變化。他們從此無法為自己使用神通,神力只能用於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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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變化,蘇利耶緩緩開口:「現在的你們,無法進入天界。只能從神通最底層的界開始,慢慢消除罪業,逐步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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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死了。」雙生子沒有理會父親的話,只是靜靜流淚,輕輕撫摸著娜卡的屍體,喃喃道:「我們感受不到她的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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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嘆了口氣,難得流露出父親的情感,柔聲安慰道:「當你們重返天界時,她便會在那裡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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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子終於下定決心踏上旅途,他們依依不捨地再度回望娜卡,請求父親為他們取名,這樣母親將來能憑名字認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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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裟底耶(微光)與達濕羅(拯救),你們共用這兩個名字,永不分離。」蘇利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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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永遠不分彼此。」雙生子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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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子離去後,蘇利耶的目光凝視著娜卡那已然冰冷的屍體。他輕輕揚手,一道神火從他指尖迸發而出,火焰迅速包裹住娜卡的身軀,神火燃燒的光芒映照著整個荒野。火光中,蘇利耶的神色深沉,他知曉這一切皆已結束,卻又隱隱覺得,某種命運的繩索正緩緩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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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火焰的閃爍之間,娜卡的身形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裸身長髮的女子出現在火光之中——娑羅妮。她的長髮如流水般披散而下,猶如晨曦的霧氣纏繞著她的身體,容顏依舊如往昔那般清麗,似乎時間在她身上從未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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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找到了我,蘇利耶。」娑羅妮的聲音如同清冷的溪水,淡然且無波無瀾。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過去所有的愛恨情仇都被埋藏在遙遠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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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想觸碰她那如雲霧般柔順的長髮。然而,當他的手即將觸及到她時,娑羅妮的身影忽然像煙霧般輕輕晃動,他的手穿過了她的身形,撲了個空。那瞬間,蘇利耶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他微咬牙,低聲道:「來世,妳會重生在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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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羅妮的目光依然清冷,她抬頭看著蘇利耶,緩緩問道:「是那羅延的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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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的聲音沉穩卻透著無可挽回的命運:「是的,這是那羅延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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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羅妮輕輕一歎,神色淡然:「如此,便是將我們永遠置於贖罪之中。你我都將無法擺脫業障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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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蘇利耶並未因此退縮。他一步步向前,目光溫柔卻堅定,臉上的疤痕隨著火光閃爍,顯得尤為深刻。他用那雙充滿傷痕的眼睛深情地凝望著她,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無妨。無論多少來世,無論多少業障,我都會與妳一起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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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娑羅妮的身影便在神火的光輝中漸漸模糊,宛如清晨的薄霧隨風消散。蘇利耶的手再次落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火光中消逝。她的最後一縷身影消失在虛空中,隨著神火熄滅,她已不復存在,彷彿從未降臨過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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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站在那裡,沉默片刻,隨即他重新將面具戴上,遮住了那張曾滿是情感的臉。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尚未結束。這場命運的輪迴還將繼續,而他與娑羅妮之間的牽絆,將在來世中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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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至今他派出的替身尚未暴露,太陽神的職責仍在穩定運行,無人發現他的真身已經離開了天界的使命。這一切皆是命運的安排,而他只能依照安排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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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延啊,那羅延。」蘇利耶輕輕嘆息,聲音中既有敬畏,也帶著一絲無奈。他輕聲呼喚著偉大的那羅延,隨即展開天足神通,步伐穩健,直奔天界而去。
註:
雙馬童:是印度神話中的醫學、健康、黎明和科學相關的印度雙胞胎神。流傳最多的說法是,太陽神蘇利耶去找離家出走的正妻時,找到正妻幻化的母馬,與之交媾後所生的雙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