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主仙人與因陀羅已重新回到阿修羅王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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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是補盧曼的女兒?」祭主仙人聽聞一名奇異的女子救了因陀羅,好奇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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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王宮後,已無需要再偽裝為阿修羅,因陀羅恢復天神的外貌後,雙手插在腰上,瞪了祭主仙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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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因陀羅抱著浴血的舍質回王宮治療,時間已經過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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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殘局已收的差不多,天神不方便正面參與阿修羅的內戰,於是背地裡由幾名戰力強大的天神潛入……負責擾亂補盧曼的餘黨還有山賊軍,目前已經逐漸被王軍一方收拾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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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檀那婆的養女。」因陀羅在祭主仙人面前,略顯急躁地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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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的下場還是不會太好過。」祭主仙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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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她的下場!現在重要的是,檀那婆到底要不要借人!我都已經幫他到這地步了,他還拖在那!」因陀羅大罵,因為天神中已越來越多小神因詛咒死去(消失於現世),他心裡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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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選擇與檀那婆王合作,希望藉由名正言順地跟阿修羅族借人,能夠得到最大的人力:以「天帝」為名義,主動與疑似有異心的阿修羅世族接觸,再一一哄騙他們造反,逼得權力不夠的檀那婆非得請求天神幫助,與天神合作,如此一來,檀那婆能用最少的兵力弭平動亂,還能一舉剷除最大的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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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好處果然讓檀那婆王心動答應,祭主仙人再施詭計,設計讓最大的山賊頭目-商波羅,能夠加入補盧曼的陣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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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商波羅的家族,過去曾因莫須有的罪被流放,他發誓要向那些長老復仇,以山野為據點,強盜為生,只待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補盧曼與他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補盧曼也確實因他得掩人耳目,私擁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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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與月神潛入山賊裡,為的是適度增強山賊的實力(後再下毒削弱之),讓檀那婆王緊張;因陀羅不喜玩政治權謀,他只想享受從前戰鬥的快感,所以他成為「阿修羅山賊」的日子,他確實玩得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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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有地位的天神,同在祭主仙人的安排下,四處替補盧曼牽線,這些幫助早已讓利益熏心的補盧曼充昏頭,一股腦兒踏入陷阱,他怎會想到,天神送給他的支持者,底下都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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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決戰之日,除了曾在戰場上滅敵無數的因陀羅,偽裝成阿修羅成為王軍的大將,砍殺叛黨,其他擅長作戰的神將,也被派入各處王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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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順利地秘密進行,檀那婆王聽從祭主仙人的指示,果真見到政敵一個個自我毀滅,他高興地把國師烏沙納斯的警告全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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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天神比起來,檀那婆王比較擔心政敵嗎?大權旁落的王,一點風吹草動神經兮兮的,烏沙納斯還真是會看人唷。」因陀羅嘲諷他,但心中等得很著急,檀那婆正與長老和其他世族長,在討論該如何發落(瓜分)那些叛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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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主仙人倒是沒因陀羅那麼等不得,他相信檀那婆會借人給他,同時也體諒對方需站在王的立場考量:「總要給他一點時間整合人力,天帝,還有……你的大婚之事……阿修羅與天神不合已久,聯姻還是這整件計畫裡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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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聯姻簡直是便宜了阿修羅……如若將來有了孩子,那宇宙之主的權力,豈不還是歸阿修羅一半去?」因陀羅想著這點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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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又過去,檀那婆王還是沒從他們的會議大殿走出來,祭主仙人平心靜氣地在房內,研讀阿修羅界的典籍,他沒注意到因陀羅是何時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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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大方走進檀那婆的後宮,他不尋常地太過熟悉這裡的方位,不過,現無人敢欄這位王宮的貴客,只敢遠遠投以異樣的眼光,但他完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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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過眾人好奇的眼光後,因陀羅站在一間位處偏遠,又隱密的房門外,省去敲門或是先打招呼的禮數,他直接就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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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主人,被侍女換好藥後,她退下服侍的人,不加半點珠飾的長長烏髮垂散在後背,她輕輕地將頭靠在手上,扶在床邊稍作休息,不料,因陀羅竟冒然闖進她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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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可以起身了呀,補盧彌。」因陀羅就算踩在他人地盤,也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感受,舍質卻懶得抬頭理他,只沒好氣地回他:「願提婆一族的人,有人懂得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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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大爺可是妳的救命恩人,我又怎知道妳已醒來?」因陀羅在舍質房裡東瞧西看,更擅自隨意把玩她的擺設,十分不尊重它們主人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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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質終於抬頭,望著這無禮之人的一舉一動,眉心深鎖著,她沉思一會兒,濃密的睫毛扇動幾下,示意下人退去,房間除她與因陀羅以外的人全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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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在所有人退下後,又開始用言語調戲她:「沒想到妳竟然甘願跟我獨處,補盧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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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宮裡,雖保有這最後的一席之地,卻無法探知外面的消息……那些人,怕也是王派來監視我的。」她的唇色有些蒼白,畢竟她身心正都受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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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呢?補盧彌,妳父親可是這次叛亂的主謀。」因陀羅雙手交叉在胸,靠著牆,滿臉充滿期待,在等舍質接下來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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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我已盡力去試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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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白妳的處境嗎?妳是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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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反叛罪拖累,那我早已下大獄,而非在自己房裡治療了……對我王而言,我還有用處,不是嗎?」舍質看明白自己的處境,不過她還有件事不曉得,故她不明白檀那婆留她活口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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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看在我曾救你一次的份上,赦免我父親的死罪。剝奪全部的兵權,降為奴也罷,我只要他活著。」舍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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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是求人的態度?」因陀羅終於等到她求他,不過舍質的態度卻是如此堅定地要求他,這讓因陀羅有點失望,他想見到舍質告哀乞憐的一面,對他服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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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過你,那時若我不出手,保不準現在在床上換藥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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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小傷,妳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因陀羅忍著怒意,瞪著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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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質站起身來,她套著一件米黃色的寢衣,按理說,大族女子是不能隨意穿裡衣給男子瞧見的,但舍質的行事從來就異於常人,她主動走近因陀羅,由上到下看了因陀羅一回,她微微閉目後,面露難色地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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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沒看她的眸光微動,以為她撇頭的這副樣子,是在鄙視自己,再也忍不住怒氣,他出手捏著舍質的下顎,說:「好一個心高氣傲的魔種。」後他旋即轉身,打開房門,怒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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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質不明白因陀羅發怒的理由,她正在沉思其他事,她早已透過她的占卜,明白天神真正的意圖,父親的滅亡避免不了,只是在她瀕臨死亡後,她的靈魂竟能更進階一層,她看到了更遠、更廣的未來……看到太多她理解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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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在她的夢裡,她重覆為父親的死亡哭泣多回,還有她未來的丈夫……她尚看不清長相,只知是一個狂暴且冷血的男人,舍質在夢裡很害怕他,很想逃離他。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1wTexQM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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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她會被她丈夫無情丟下,被棄之不顧。
這就是命運的本質,就算已在夢裡預見過,她卻如何也逃不了……
檀那婆王已經有了結論,欲找天帝與祭主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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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那婆王初見到因陀羅怒可不遏的樣子,想問上一句,因陀羅卻沒打算回答他,反問起「上須彌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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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我的時間,不算充沛,不過,我已說服各長老,待聯姻之後,我們一個月內必上山去。」檀那婆王看起來雖然疲憊,表情看來卻輕鬆不少,除去政敵後,他的權力更集中,未來更好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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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聯姻,因陀羅與祭主仙人對看一眼,祭主仙人明白意思後,問一句:「那將取代公主的人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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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安爾芭喔,一生臥在病榻,連自個兒的大婚之日都熬不到……替代的人選,我們已經有了,正是為了此事,我想與你們商量……我另有一養女,由我照顧多年,雖非我所出,但她母親系出王家血統,還是我們阿修羅引以為傲的第一美人舍質……只是,很遺憾她也是補盧曼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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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罪人之女塞給我?」因陀羅故作驚訝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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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是補盧曼的女兒,但她與父親不同,況且現王族除她之外,再無合適之人,若再等那些個幼女成人,怕你們也是不願意的,我相信你們會很滿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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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面無表情,再向祭主仙人使個眼色,祭主仙人說:「我曾聽聞那女子有過婚約,朝中可有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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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們放心!現在誰敢要補盧彌作正妻,頂多做個妓或奴……說實話,若舍質落到此下場,我也於心不忍,多年扶養,親情也是有的……她作為阿修羅與提婆族停戰的禮物,是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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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此時回答道:「既然你如此保證,那我就接受阿修羅的這份誠心,還望須彌山一事,盡快吧。」他語調平淡,彷彿娶誰他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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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天帝首肯後,檀那婆王話鋒一轉,又接著說下去:「只是,補盧曼眼下就成了未來天后的父親,這樣的話,他的罪就難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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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會讓自己的敵人有後路。」因陀羅表明他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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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是你未來的岳父?」
「那算什麼。」
「我聽說,舍質在戰場上救過你,天帝。」檀那婆王再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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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聽後,腦中想起舍質的態度,他扳起臉,口吐一句:「那更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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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補盧曼與其他被定罪的叛徒,當晚被處極刑,翌日,天帝一行人回提婆界,預備天帝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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