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妳聽見雪鈴響起 - 【Hare and Hounds #2】

「只不過，參與這個遊戲有何意義？」摩爾斯冷冷地問柯溫特莉。

她笑了笑：「隊長不覺得很有趣嗎？這次的遊戲取址阿特莫爾的最神秘的原初莊園——『最初的伊甸』（The First Eden），那裏從來都不請客，我很好奇，裡面都裝了什麼上古寶物，或者藏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呢～」

「我沒時間做與任務無關的事。」「不要這樣嘛～」

摩爾斯翻了個白眼，收拾桌上的餐具：「教官大人與博士都各自有要忙的事情，妳自己玩去吧。」

伊斯米尼：「可是我看這遊戲挺有趣的欸？」

埃洛爾斯：「柯溫特莉，委託人或主辦單位有提供賞金嗎？」

「委託人自稱是『伊甸』的主人，聲稱『有求必應』，勝出的隊伍能擁有向他許願三次的機會。」

柯溫特莉說，裡面的秘密與珍寶才是真正的「賞金」，她已經想好要把看著喜歡的玩意偷偷拿走賣掉換取情報。

「要真如他所言『有求必應』，我們就不用忙一場了。」摩爾斯自認看得透透的，要那人能把「救贖神則」掏給自己，那他便是花上幾十個小時玩這個遊戲也願意。

眼看弟弟不肯答應，柯溫特莉將希望寄託在埃洛爾斯身上。埃洛爾斯好久沒玩過「野兔與獵犬」了，如果真如其所言「有求必應」，那自己能好好詢問有關德洛里斯的死，或者問問實驗結果如何，丹尼爾和自己最後會不會死掉什麼的⋯

「我想所謂的『取址莊園』不過是宣傳手段而已，到時候或許並不會進入莊園內部，就當作是玩個遊戲，估計不會耗費太多時間。而且我們可以戰鬥，不會遇上危險。」

摩爾斯：「埃洛爾斯，妳怎麼可以——」

柯溫特莉樂得拍手：「好～那就說好了，遊戲明天旁晚六點開始，今晚就出發！」

在離開前，埃洛爾斯回了一趟零塔探訪昏迷的丹尼爾，她背上的防腐化裝置重新調整過後正常運作。她輕輕碰著丹尼爾的手背，感受管子裡的鹽水流過。

恰巧這時，萊奧塔走進來，他穿著一身深藍色毛衣，搭配米色修身褲，還帶著灰色圍巾，不像是在上班情況。

「都晚上十一點了，你怎麼還在？」

他放下一袋子東西前不忘擦了擦桌子，什麼都沒說。

「⋯⋯」

他又開始了——埃洛爾斯想，萊奧塔進入「預設模式」了。

曾有兩次，埃洛爾斯在卡林卡的咖啡廳碰見穿便服的他，當時尚未進入零塔，想著打好關係有助在統帥心中立下無可挑剔的良好形象，於是鼓起勇氣搭訕幾句，結果那阿特莫爾的藍毛小子每次都只是冷瞥一眼，就算她說什麼都是淡淡敷衍了事，與上班時完全判若兩人。

到了後期，她徹底放棄跟萊奧塔私下打好關係了，既然她不善社交，對面又不樂意與她社交，那乾脆下班後不社交了！他還說「永冬」是大冰箱，有時候埃洛爾斯覺得，萊奧塔才是真正的冰——不，他大概是冰冷的打掃機器人！

她用那雙「死魚眼」瞄向身後的萊奧塔，恰巧與青年的眼神對上了，下一秒便轉回去看昏睡的丹尼爾，藍色之中泛起柔情。

「妳眼底發黑。」

她轉頭，愣著睜眼看萊奧塔，指了指自己：「？」

對面居然點頭了！

「呃⋯最近——病了，對，咳咳⋯⋯嗓子不舒服，所以沒睡好。」

她碰了碰嗓子，又擦了擦眼睛，思緒瘋狂運算——為什麼下班後的萊奧塔突然會說話了？！！他有什麼意圖？

「喉嚨痛難道比遇上腐化令妳困擾嗎。」

萊奧塔戴上橡膠手套站到她身邊（潔癖毛病犯了），埃洛爾斯有些忌憚，不由自主往後退。當初首次碰上萊奧塔後有做過調查，這傢伙確實來自阿特莫爾一個小家庭，長期與外祖母居住，打過不少雜工，底細跟他這個人一樣乾淨，又見他上班時頗好相處，感覺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可是為什麼，現在會說話的他比統帥大人還嚇人呢！

「這幾天經歷了太多事，累積下來，我或許有點忙不過來吧⋯⋯咳，那你呢，最近如何？」

「⋯⋯」

萊奧塔又不說話了，他是刻意的吧！

萊奧塔：「特薇拉醫生說，查理柯德醫生體虛，每況愈下，一時半刻或許醒不來。」

「⋯⋯」

看見少年慘敗的臉，那如冰的低溫，她心口傳來明顯的痛楚。

「統帥大人吩咐了，丹尼爾醫生身為妳的助理醫生才能可貴，為了能讓妳早日得到妥善治療，能優先得到治療。」

「⋯麻煩替我謝謝大人。」

「妳到底給大人下了什麼藥？」萊奧塔踏近一步，埃洛爾斯一個左踏避開與萊奧塔保持三步距離。

「你什麼意思？」「丹尼爾醫生享有特殊待遇是因為妳，我不能理解。」

「⋯⋯」

「不能理解便放棄理解吧，像以往一樣，閉上嘴巴裝作沒看見我就好了。」

埃洛爾斯在地上劃一條線，禮貌微笑警告他不要走過來，她現在很不爽萊奧塔，甚至比當初不爽狼更加嚴重。

「⋯⋯」

萊奧塔又是如何看這女人的？他覺得這傢伙就是個綠茶。

表面上冷冰冰，卻總能讓統帥大人對她施予恩惠，他雖然看不透，但知道這傢伙能「很高級」地示弱，讓別人瞧不出有什麼問題，卻又能讓統帥大人掛心。本來覺得她眼緣不錯、打架又挺厲害的萊奧塔，在以前聽見埃洛爾斯大探統帥的飲品愛好時，瞬間覺得她跟其他女人一樣膚淺，便決定要減少與她來往，所以才經常假裝沒聽見她說話。

但天意弄人，他還要對著這傢伙一段時間。

埃洛爾斯：「既然你知道我病了也好，我這兩天要養病，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能不能見到妳，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

萊奧塔又被「死魚眼」盯著，他居然用同等的眼神還擊，埃洛爾斯感覺自己的地位被挑戰，馬上用更冷的眼神看著他。

「⋯⋯」

「請問，妳在盯什麼？」

什麼？這傢伙究竟是裝傻還是真傻？

「呵，你請回吧，萊奧塔先生，這裡有我照顧就好。」

「我不是來照顧他的。特薇拉醫生讓我給她買點東西，我進不了她的研究室，我才到這裡來放下東西。」

埃洛爾斯看了眼袋子，很好奇那是什麼，萊奧塔直接告訴她那是衛生巾。

「⋯⋯？」

特、特薇拉醫生，萊奧塔，他們居然⋯⋯！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能出入零塔，幫她買點東西很正常。」

「⋯⋯」霎時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對了，後天晚上七時，統帥大人需出席阿特莫爾慈善機構「救世慈善協會」的三十週年遊輪酒宴。救世慈善協會這段時間來支持北希迪亞不少，大人為表心中感激，特親自出席，別爾塔副部長會與妳一同前往，到時候拉札爾先生也在場。」

「大人怎麼沒跟我提這件事？」「是我忘了。」

「只是我在休假⋯⋯」

「妳不是只休假三天嗎？今天是最後一天。」

「可我剛剛也說了這兩天要養病，不會上班，咳咳。」

「幫不了妳。要是有什麼不滿，請直接跟大人說吧。」

她方才向別爾塔副部長請了假，統帥是收不到申請，還是不肯批准？但不管他批不批准了，她就要離開北希迪亞，既然她是「埃斯基爾」，那想必狼不會怪罪。

遊戲不會玩太久，應該能準時出席，而且還能見到那位零塔總管「拉札爾先生」，倒是值得一去。酒宴嗎？穿西裝就好了，反正到了那邊，也只是冷眼旁看觥籌交錯。

（到頭來，萊奧塔搭話都只是為了交代工作嗎笑死XD）

柯溫特莉打開直升機的門，一陣熱風推擠入內，為下方的絢爛城市打頭陣，她手上握著顯示屏，用看金子的眼神盯著下方的阿特莫爾。

阿特莫爾是「探索」的國度，喜歡定期向其他世界「打招呼」，開拓宇宙軌跡。此國流淌著不少「沙鈾石」，這些石頭就如黃金沙子一般閃耀，因為堅硬，一般作為武器材料，但經過迴序能融合後，它們能承受宇宙的巨大壓力，穿越世界作訊息傳遞之用。

沙鈾石就像是荒野沙漠曾經存在的鐵證，他們極其重視這種金子般的石頭，並以此營商換取他國的高級資源。

「整整 190漠元（阿特莫爾貨幣單位）一磅，要是能拿一箱回去，說不定能換不少有趣的資訊。」

（註：維多利亞英鎊一直維持最強，緊接是漠元，目前北布持續下跌，法郎戰後大跌。維納斯汀的貨幣系統比較特別，但不作詳細說明。）

「不如就從這裡跳下去吧？感覺挺刺激的呢～」

少年拉上面罩：「嘖，妳給我把門關上！」

「隊長是在擔心我摔死嗎～？」「少在那邊自我感動！從這裡跳下去就是玩自由落體，屍骨碎遍地，我可不會給妳收屍。動作快點，我們快到了。」

摩爾斯一邊說，一邊確認沒有其他機體跟蹤，他繞開阿特莫爾的情報組織CIA的常駐區域，停在「最初的伊甸」附近的山頭上。

「早到，現在才凌晨五點。」摩爾斯看了眼電子錶。

伊斯米尼腳掌發力，踩了踩腳下乾燥的泥土，深深吸一口氣，用心感受蘊藏熱風中的金黃脈動。她與故鄉格格不入，卻又像是盛雨已久的仙人掌最終回歸黃沙的感覺。

放眼看去，荊棘樹林之內有一片豔紅樹群，似乎微微閃著金光。

「喏，往那邊看⋯⋯那就是傳說的『最初的伊甸』了。」

伊斯米尼從腦海深處挖掘記憶，她父母都是天文學家，小時候聽父母的學生說過「最初的伊甸」的故事。

那是跟沙漠一樣老的原初莊園，所謂「原初莊園」，便是由大自然用廢料自動生成的莊園，很多都在政府進行清掃行動時拆掉作燃料使用了，唯獨這「伊甸」還屹立於荊棘林中。

「阿特莫爾曾遍地黃金，過去的屋子都是金碧輝煌的。」

博士順著風向說，她很高興自己尚記得腳下的故事。

MI6小隊喬裝後在阿特莫爾四處轉轉，吃到揚名千里的『藍火牛肉炸起司黑漢堡配粉色薯條』，很快便到了黃昏六點。

他們站在荊棘林外很久，一直找不到方法進去，直到遙遙看見一群年輕人燃點邀請函，荊棘叢忽然就化為普通樹林得以經過了，他們才順利到達莊園。

莊園門前有兩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的前花園，長滿了紅色的植物，像是楓葉，但又像紅菊。花園中心有一個大噴水池，是乾枯的，經過時，埃洛爾斯注意到大理石上有一層淡淡的褐色。

「我們真的能進去嗎？」埃洛爾斯很懷疑，既然那麼神秘，為什麼突然對外開放？

可剛才那一群年輕人拿著槍械直徑推門而入了，除了博士一興致勃勃往屋子裡跑，三人回頭默默記下室外佈局，包括後花園。

一進門便傳來一股腥味，卻很快被撲鼻的神秘香氣蓋住了。那是用上好的木材堅成的客廳，不論是地毯、水晶燈、裝飾品，都是精緻高級、閃閃發亮的，如新建的復古博物館。

「好美！嘩⋯柯溫特莉，這一屋子的東西都值多少？」

博士雙眼發亮地問，柯溫特莉悄悄在她耳邊吐了好幾個天文數字，博士仿佛看見屬於自己的宇宙飛船一樣高興。

摩爾斯左盼右顧，埃洛爾斯詢問他在找什麼。

「我在找緊急逃生路線，像我當時於妳跟『雪狼』見面那夜時提醒妳一樣，提前留意逃生方法，有什麼不對勁，立即逃。」

「這棟建築歷史悠久，我想並沒有逃生路線圖，但我會留個神。」

説罷，埃洛爾斯伸手摸了摸大門邊框，一點塵埃也沒有，放在門旁的百合花都是新鮮的。

「⋯⋯」

前來參與的以成年人居多，就只有剛才拿著槍械的三位青少年。有位大叔一屁股坐在大沙發上，旁邊的女人隨手就拿起茶壺倒茶，讚嘆這莊園多麼豪華精緻，更是把自己想要拿走所有珍寶的鬼主意宣之於口，毫不留意，不遠處一位莊園女僕正在柱子四周掛三角彩色裝飾。

那像是嘉年華會掛的玩意，與莊園的莊重不太相符，另一位女僕又在四周的桌子上放糖果，灑香水，像是為派對準備。

「嘿，是要開派對嗎？」

那些拿著槍械的年輕人問默默裝飾的女僕，博士在旁看著，那女僕放下香水，對那少年做了手語，一直保持微笑。

「什麼嘛，我看不懂手語！」「呵，別看我啊，我也看不懂。」

那坐在沙發上的大叔回頭大聲喊著：「孩子，她在回答你——『是，今天是主人的生日。』，多讀點書再來玩吧！」

那三位年親人尷尬推擠離去，那女僕輕輕向大叔鞠躬微笑，隨後便離開了。

「前輩，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屋嗎？怎麼看不出哪裡金了？」那女人問。

「誰說金一定是黃金？妳仔細看看，這屋子裡哪一件東西不值個十萬八萬？放心，阿特莫爾政府只會過問公務牽涉的財產，我們是以私人名義參與的，不會被發現的！」

「說得不錯！就算我們輸掉了比賽，有這些寶物，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摩爾斯緊皺眉頭，嘴邊嘀咕：「路不拾遺，更別說這些屬於莊園主人的財物！這幫狗賊，肯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埃洛爾斯尷尬地看向柯溫特莉，心想，我們這裡不正有一位小偷嗎？

「等下我們是各自算作一個參與單位喔～！埃莉與隊長我是不擔心的，至於小貓博士⋯⋯」

博士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已經掌握了取勝關鍵了！哼哼～不就是一個你追我逃的兒童遊戲嗎？本天才十分有信心！」

「只不過，『有求必應』似乎只有一個名額，觀察場上的參賽選手數量，那至少有五位『獵犬』，可若『獵犬』方勝出的話，那到時候如何瓜分三個願望呢？」

正在他們思考的期間，最後一位參賽者匆匆趕來，是位紅眼睛紫色頭髮的青年。埃洛爾斯瞧他看了很久，那青年也看了她很久，還對她笑了笑，直到被一聲震耳的鐘聲打斷。

那男生⋯⋯有點奇怪，有點令人在意。

女僕們忽然從各個走廊快步走出來，排列成兩行，像數字「11」，向著大堂最深處的心臟石像鞠躬，便如白色小魚逃離。

「欸——！」

博士跑上前想要問個清楚，結果女僕已經把玻璃門關上。瞬間，莊園的水晶燈熄滅了，四周燭台上的燈陸續亮起，悠揚的風琴聲從深處如風撲來，回頭一看，玻璃門的女僕都離開了，只剩玩家在室內懵得慌。

「喂！讓人來參加遊戲，怎麼連莊園主人半個人影都不見！」伊斯米尼拍打著玻璃門，那門上的玻璃逐漸渡上一層薄金，看不見外面的風景。

緊接，他們的腰身出現一個沙漏，沙漏裡裝著朱色砂子，你無法觸碰到冰冷的玻璃，整個沙漏都是法術。

「『氣味』⋯」摩爾斯看著沙漏呢喃，忽然想起，他們小時候都是從廚房偷麵粉當作「氣味」。

「摩爾斯，這遊戲不太對勁。」

埃洛爾斯湊到摩爾斯耳邊說，他們很熟悉這個簡單的追逐遊戲，玩家內必會分成兩派，可放眼望去，所有玩家都帶著一個沙漏，並沒有「獵犬」。摩爾斯倒是更擔心這棟莊園，他總嗅到一股混合香水的淡淡腥味。

「說不準，這才是最傳統的玩法呢。」摩爾斯安撫自己的兒時玩伴。

「這是多『野兔』局，紅色旗幟應該由主持人插好，並告知『野兔』大概的範圍。眼下不見主持人，更不見『獵犬』，有點古怪。」

那大叔說。埃洛爾斯的腦中忽然憶起過去：

「⋯小小的房子裡跑呀跑，獵犬追，野兔逃，氣味氣味逃不了——」

「——小小房子裡跑呀跑，獵爪利，鮮血紅，搗蛋的孩子全死掉⋯⋯」

兩人頓時寒毛豎起，這是維多利亞廣傳的童謠。

他們同時看向柯溫特莉，她似乎很淡定。她必定玩過「野兔與獵犬」，並知道這首童謠，為什麼要帶他們參與這場遊戲？

風琴聲止，天上忽然飄落彩帶，那位「盜寶大叔」撿起彩帶，打開看裡頭的文字，其嗓子之響亮讓所有人都能聽見彩帶內容。埃洛爾斯撿起腳下一條鮮豔的紅色彩帶，揭開，並聽著大叔朗讀：

「各位來賓，歡迎參與最初的『野兔與獵犬』！容我們再次衷心感謝您的抽空出席，並欣賞您的那足以斬殺邪魔的野心與勇氣。此次乃多『野兔』局，遊戲規則想必不用多作解釋，只是一下幾點，期望您能注意：

1. 是次遊戲只有一位勝出者。勝出者能面見莊園主人，並得到獎賞。

2. 請勿嘗試解開沙漏之術，否則後果自負。謹守這一條 //

3. 請不要取走莊園裡任何陳設或花草。⋯⋯

4. 如果遊戲期間感到嘔吐不適，四肢乏力，~~請站在原地不要動。~~ 跑。不論如何也要跑，小心妳的「氣味」。

5. 是次遊戲是基於傳統玩法舉辦，並沒有「紅色旗幟」。所有武器一律禁止使用。因此請在遊戲開始前，將武器放入大廳中央的火爐中盡數燒毀，或者放入其後的保險箱內，以免意外發生，多謝合作。動動腦子，找到偷藏武器的方法，不要驚動其他「野兔」。

6. 尋找地圖。若妳想保存妳的夥伴，千萬不要驚動其他「野兔」，包括他們。找到後，小心避開「兔子」，在「舞廳」尋找我的身影。

最後，希望各位能盡情享受「野兔與獵犬」，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夜晚，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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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e and Hound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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