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我們走吧,繼續我們的旅途!」
當許流年來找她,聽她說完收穫之後,聽完她的請求之後,他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說著如此動聽的言詞。
路靈諾自然是答應了,不由自主放柔聲音再輕輕地回答他,心隨之柔軟的一塌糊塗也無法再忽視了。
兩人一起走出房子便直接找矮人們一一道謝,告知他們準備離去的消息,留下人類煉製的藥劑成品和藥方,許流年還承諾了一些事。
離開擁有熱鬧市集的黑鐵城,他倆下一站來到了較為冷清荒蕪的獸人領地,然而兩人的運氣不太幸運。
「這是狐耳,和狐尾巴?」路靈諾看著這群獸人的特徵,有些不太確定的詢問身旁的金髮少年。
許流年仔細辨認後肯定了她的猜測:「沒錯,妳說得沒錯,雖然他們的尾巴不夠蓬鬆,看整體的話確實是狐族獸人。」
路靈諾朝左右看了看,湊近他小聲說:「那他們幹嘛包圍我們?」
「估計是認定我們兩個為入侵者吧!」
「喂喂喂!」
其中一個灰色的狐尾獸人暴躁地甩了下乾扁的尾巴,怒斥一句:「你們的悄悄話都傳入我們耳裡了!」
果然獸人的聽覺很厲害,路靈諾心裡默默想著沒有開口。由許流年負責交涉:「狐族們安好,擅闖你們的領地真是抱歉,我在教廷還沒讀過獸人族的禮儀,失禮了抱歉。」
主事的橘紅色狐耳青年抖了下頭頂的耳朵,抓住關鍵詞帶有幾分質疑發問:「你是光明教廷的人?」
許流年對他行了一個禮,隨即說出身分:「是的,我是現任教廷聖子許流年,經過獸人領地欲想參觀幾天,誤入你們的地盤還請見諒。」
一陣狐族人之間的竊竊私語過後,當前位階最高的狐耳青年費爾特和兩人講解一番:「光明教廷的名號在獸人族地盤上沒有多大作用,最多可以在喜愛和平的兔子、蠻牛、鳥類等的部分獸人那尋得安穩的短暫停留。」
路靈諾捏著許流年的衣袖,默默做好最壞打算的準備,後者直視狐族青年問說:「那你們是要燉煮我倆?」
「沒有。」費爾特嘴角不由自主抽搐好幾下,他一口否認年輕人奇怪的想法,末了發了個善心:「行吧,看在教廷的面上允許你們過路,在我還沒改變主意前趕緊走!」
「就此謝過,感謝您們的友善之意!」路靈諾拉著許流年往看得見森林的方向飛奔過去。
兔子和飛鳥應該棲息在那塊地盤,至少路靈諾此時是這麼認為的,許流年也不反對,哪怕他預料到了占據森林的獸人會是哪些獸型。
接連在路邊瞥見的獸人簡直出乎少女一開始的猜測,視野所見的獸人不是蛇鼠蛙,就是獅豹虎猛獸,她原先的預測怕是一個都沒中!
棲息在森林的獸人們完全化形成獸類的樣貌,暗中注視著不速之客,他們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們其中的雄性在時刻警戒,而且還散發出明顯的警告信號。
嗅出危險氣息的獸人按兵不動,但那好幾對幽幽獸眸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踏足他們劃分為己的地區自然相安無事,反之則會按照獸人的規矩進行死鬥。
「流年,你是有什麼目標嗎?」進森林後是許流年帶路,跟在後面的路靈諾隱約察覺出他應該是有目的性的找什麼而非亂走。
許流年側過臉說道:「嗯,我在找能使用的泉水。」
「泉水?」路靈諾不明所以,心裡猜想著為什麼呢?
下一秒許流年自動接著解釋起來:「妳想孵化的石蛋,生命氣息太過微弱了,我在想若是可以找到一處獸人沒有標記的自然泉眼,或許我的力量能幫助它。」
「獸人族的泉水,有別於一般泉源的特殊之處嗎?」
「是呀!」許流年肯定的點頭稱是,他的右手朝上做出輕握的動作,金光閃閃的長柄神杖出現在他手裡,隨即往某個方向一指。
「諾兒,跟我來。」
只見少年跑了起來,路靈諾連忙追上,她瞥了眼注意到許流年是隨著神杖所指示的方向跑,更加劇了心裡的疑惑,但她還是緊緊跟隨前面的人。
他們來到森林邊緣的地帶,拐彎後許流年驀然停下腳步,身後的路靈諾反應不及撞上他的背,後者揉了下鼻子,看著他轉過身來往後退兩步。
「諾兒,沒事吧?」一眼看見她捂著的地方,神情著急的追問,甚至還抬起手要摸上她的臉。
路靈諾急忙擋住他的手,說話聲帶有鼻音沉悶了些:「我沒事!」
「倒是你,找到出水的泉眼了?」
許流年擔憂的望了兩眼,見她放下手後只是鼻子有點紅,鬆了口氣後繼續講解:「就好比是矮人族擁有的特殊天賦是肉身的強悍以及鍛造的本領,而獸人分為許多動物原型的部落,但有一點是專屬於獸人們的天賦......」
神聖的光暈漸漸綻放,神杖指引著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依照指令匯聚在面前的一處坑洞。
路靈諾睜大眼睛,凝望著各種光點舞動般的活潑悠遊,從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的心緒。
「那就是天生與『自然』擁有無與倫比的溝通能力!」
「更準確的說法,是指獸人能夠直接和自然界的元素妖精交流。加乘的效果不單是魔法的造詣,還有能以肉體使出元素化的攻擊。」
路靈諾若非親耳從他口中得知,恐怕她這輩子都無法想像到有關獸人族的真實訊息竟然在她學習的知識中有非常大的不同。
「你,又是從哪知道這些秘密?」一路走來累積過多的疑惑讓路靈諾不禁懷疑,真的是在教廷的藏書內窺探到的正確學識嗎?
施法中的許流年本不該分心,淺淺的流光之河速度不變匯聚集中,許流年卻轉頭望向她,一時間好像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路靈諾不著痕跡移開目光,從他的眼睛往下看著他的嘴,說她裝傻也好、故作單純也罷,有些事在她看來似乎是遙遠無望的,是不能觸碰無法奢求的。
「諾兒,我其實有很多秘密,或許是這一生都不可透露的秘密,必須隨我死亡後帶入棺材的秘密。」
「可是,雖然不可說,但我願意告訴妳!」許流年露出舒心的笑容,金色的眼眸滿是對一人的寵溺,「我可能不是一般人,源自於某物的期許、背負著一份重責大任,我的人生可能無法恣意妄為,因為我不是尋常人。」
擩動嘴唇卻不曉得該怎麼回應,路靈諾第一反應是覺得他在說笑嗎?然而他的側臉依舊透著溫柔,卻隱隱有種不明顯的悲傷感,彷彿他所言的話全是真心且真實的,要不然她為何會感覺得到如此的悲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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