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然的她從男人嘴裡聽見這三個字,裘比立馬收起開玩笑的態度,同時也收回了自己的手正坐在長椅上面向他。她神情極為認真地盯著臉頰通紅的精靈,等待他的下文。
沒讓她等太久,夏塵天眼神清明片刻後開始對裘比自言自語:「我剛清醒的那時候腦海一片空白,看著帶有熟悉感的人介紹自己,和我說我的過往經歷,沒有人知道我當時處於很長時間的懵懵狀態。」
「而唯一存在於我腦海中的是一個聲音。」
裘比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她非常意外夏塵天居然還殘留了她最後說話的記憶,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猜出他們曾經的關係?
但下一秒夏塵天猛地貼過臉來,溫熱的氣息飽含酒香肆意妄為的拍打在她白皙的臉皮上。裘比強忍住退縮的念頭,硬氣地停止不動,只是悠閒搭在桌面的手臂繃緊、拳頭緊握。
「她說,一定會來找我,絕對不會食言!」夏塵天眼前似是回想起那片段的畫面,非常平靜的接著道:「她還說了,不會把我讓給任何人,因為我是屬於她的。」
「就這些嗎?」裘比故作輕鬆,想再打探他還有沒有未坦言的部分。
誰知喝醉的精靈完全不接招,邊打酒嗝邊說著:「她真是個壞女人!三年期間根本沒有主動找過我,她一句句的約定盡數食言,還試圖裝傻矇騙我。」
「妳自己想想,是不是很過分、很可惡!」夏塵天的聲音裡充斥著委屈可憐,他的眼睛眨了眨瞬間滿是水霧,活像是被欺辱的弱小花兒。
裘比也被這齣戲弄得不知所措,每一件都是她做的哪能抵賴。她嘆了一口氣,餘光偷偷掃視有沒有窺探的目光,確認周圍環境安全後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下一刻就要掉眼淚的無賴。
她聲調溫柔輕輕地哄著:「這世界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友情,我們連戀愛關係都沒有簽訂,怎麼算得上是彼此放在心尖的第一順位。」
「我們呀,其實都心如明鏡。」她閉起眼,將心裡積壓的情感全釋放了,「你有你不容懈怠的包袱,我也有我不可放棄的執著。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可我的人和心會為了爸爸那邊的事而放下對你的承諾,這是目前無法扭轉的現象。」
「你在上午的對戰時說我的解釋是掩飾,想必你早已明瞭我說的事實,也早猜到我的選擇了。你既然將我騙來就是為了解決我們之間的情感,所以你說的心上人是發自內心的真話嗎?」
夏塵天卸下偽裝呼出很長的一口氣,又晃了晃因酒精而暈乎的腦袋,在開口前他堅實的臂彎回抱起懷中的溫香軟玉,腦海回想起這一晚探到的資訊,雖關鍵卻很少。
首先他要找的女人果真是路裘比,他確實跟人家存有未言明落定的男女之情,那麼他這段時間不由自主想著她、注意她就是因為他曾對路裘比動心過,而且還是刻骨銘心的動心。
聖光洗禮後恢復記憶到現在,夏塵天捫心自問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因容貌出眾他從來都不喜歡應酬交際,不喜歡結交新朋友,更別提交女朋友,他非常討厭使出渾身解數引起他矚目的異性,尤其是表裡不一心底充滿算計的女人。
他頂多與知根知底的公會成員裡的幾名異性當朋友,如今他想破頭都想像不出來他有一天會和一名家世複雜、臉蛋身材皆不算上層的女性有著理不清的交集,但是夏塵天並不排斥這份意外。
「帶妳坐雲白的那天夜晚,我說過我的心記得妳,在經過幾回的分分合合之後我看清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了。」
裘比不自覺抱緊男人,卻沒發現他胸膛正因為憋笑而不停顫抖。
「我們不是對方第一重要的人,如果我們想在一起呢?」
夏塵天一手拿下裘比固定公主頭的髮夾,當她被驚擾而退開的瞬間就抬眸看見滿臉紅暈的妖孽輕笑著,手上還拿著她媽定製的純黃金髮夾。
男人忽然淡笑不語,在他略有深意的注視下裘比後知後覺發現他手裡把玩起來的黃金髮夾是一朵花的造型,細細辨認一會她只認出是朵雛菊,很普通不過於搶眼符合她的審美及訴求。
眼見少女毫不知情的模樣,夏塵天直接送到嘴唇邊,花瓣邊緣蜻蜓點水觸碰了下妖孽的薄唇,裘比看得傻眼了?
「送妳。」夏塵天不打算解釋,把髮夾塞到她手裡,主動將這段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終了。
「妳剛才有說,喜歡和我在一起,四捨五入就當妳是喜歡我了。至於我的回答,我可以很真誠的表達我心悅妳!」
精靈看上去像沒事人一樣,若不是他的尖耳上一片粉紅蔓延開來,裘比定要賞他一拳,外加狠狠揍他一頓。
還好,他不是無動於衷,只是裝模作樣的表面騙子而已!
「那我們......」裘比開了頭,話到嘴邊卻止住。
夏塵天唇邊含笑,目光閃著醉人的光芒,語氣篤定道:「我們彼此喜歡,哪怕不是第一位也沒有關係。所以我們說好,從今天起為對方留守心房,直到有出現變化的那一天來臨。」
「若誰想銷毀這個約定便要當面說清楚。」裘比補上這一句話,之前的一年之約她不打算說出來,她只希望這一次的約定不會像上一次無疾而終。
男人眉梢微揚,一聽她嘴裡突然冒出不太吉利的話,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捉摸不定的感覺。
於是夏塵天藉著酒勁說出戀人間的甜言蜜語:「我這人不會給什麼虛無縹緲的諾言,我能向妳保證的就只有妳喜歡我一天,我便不會收回我的心意。」
裘比眼神柔軟,纖細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心想:〝這算酒後吐真言嗎?〞
少女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可見她很喜歡浪漫的情話。
夏塵天眼眸深邃,不容拒絕地湊近她,吐著酒氣的嘴唇朝目標一點一點的縮短距離。
「等等!」裘比喊停,一根手指移到他唇瓣上阻擋他前進。
夏塵天雖然沒說話,從他的眼神裘比解讀出他所受的種種委屈。裘比呢喃細語:「是我不好,食言多次。該主動在承諾上蓋章的人是我,你別跟我搶。」
紅衣少女滿臉紅暈,靠近俊美精靈貼上他的唇,此時無聲勝有聲,夏塵天慢慢地閉眼沉淪進片刻的溫馨安寧......
當裘比回到聖女殿住所的時候,她忽然叫住兩名女僕,看似無意的問說:「妳們知道雛菊有什麼花語嗎?」
她們先小聲討論一下,再一人一嘴把知道的意思說出來--
「有代表幸福、純潔、希望等等的意思。」
「其中有一種是表示暗戀,如果是暗戀者送的雛菊,代表『你愛我嗎?』」
裘比眸光閃爍,她偏頭咳了聲後放她們去做事。等沒人在附近時,她臉紅盯著捏在手裡的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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