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狼退開了兩步,他和越清河一起盯著地上的焦黑,天上暗重的雲層漸漸變成烏黑濃重的雷雲,雷系元素匯集於雲中形成了雷雲,它們聽從召喚者的指揮降下雷電。
火球從旁丟出,炙熱滾燙的大火球接連出現,目標就是手染鮮血的惡魔。冰狼很快閃避開了,但火球緊追不捨,令他逐漸遠離了越清河。
越清河脫力的倚劍蹲下,他的雪化成水在空中變成冰凌刺向冰狼,火球有意識的追趕敵人,天上時不時落下雷霆萬鈞的一擊。
「妳來了!」越清河內心的陰霾奇蹟的全部消散,他望向火球冒出來的方向,一道身影模模糊糊的在風雪裡。
眼帶殺氣的羅芙琳走了過來,她眉毛高挑卻盡是憤怒,她看了一眼越清河後舉起短杖引下落雷,被三系魔法圍攻的冰狼遊刃有餘,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跡。
「妳就是當年的小廢物呀?」冰狼想起那年殺了越氏家主時,在他們身旁目睹這段血腥過程的兩個小鬼,其中一個女的因為完全沒有魔力波動而被他嗤笑取作廢物。
另一個男的不自量力差點被他反手滅了,最後還是兩個快死的大人拚命送走了他們才保住兩個小鬼的性命。
「那你是越家那兩個人的親兒子嘍!」冰狼後知後覺的聯想起來,怪不得他的眼神這麼討厭,原來自己是他的殺父、殺母仇人呀!
冰狼嘆了口氣,他可惜的對兩人說:「唉,為什麼你們要阻止我呢,乖乖夾著尾巴逃跑不好嗎,一直把命送到我面前何必啊。」
羅芙琳遞給越清河恢復藥劑,她看著比第一次見面時更富有人類表情的另一世界來的惡魔,面上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深深的嘲諷。
「越清河,一直以來我們找錯仇人了。」羅芙琳平靜的吐出言語,在越清河滿是訝異的注視下她繼續把話說完,「我們看見得的確是古御國記載的冰狼一族,但是殺了我們父母的卻不是真正的冰狼族,現在我們眼前的是深淵惡魔,一個被奪舍過後的冰狼。」
冰狼亮起了眼睛,他讚賞的拍了拍爪子,「厲害了,妳是怎麼知道的!」
聽見當事者的承認,越清河不得不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了,他也很想知道羅芙琳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
可是羅芙琳沒有滿足他們的心願,快狠準的瞬間結出禁術魔法,她用盡全部的魔力將三系魔法淋漓盡致的使出,同時施展了火系、冰系、雷系的禁咒魔法。
越清河來不及阻止她使出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就算他阻止了羅芙琳也不會停手,她今天站在這裡不只是對越清河施加援手,她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消滅眼前的惡魔。
因為冰狼族的特徵太過於明顯,他們早就調查出殺害父母的兇手是冰狼族,但是這個種族一百多年前就銷聲匿跡了,他們苦苦追查多年始終沒有消息。
兩年前羅芙琳遇到了一名光明神的信徒,那是光明教庭的人,他專門給了她一個恐怖的指點。他說這個世界是眾神所創,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世界,那邊是個名副其實的地獄。
而那邊生存的惡魔有不明的途徑來到這邊的世界,有奪舍的方式得以留存於這邊的世界,她要找的冰狼一族或許是被奪舍的惡魔。
羅芙琳不記得她是怎麼離開的,她也不記得告訴她這件事的人長什麼樣子了,但是她卻深刻地記下了他所說的荒謬。
為了總有一天的報仇她時刻準備著殺招,雖然她歸還了越清河的信物,可她偷偷留了一手,她在信物上施了感知魔法,只要越清河遭遇到強大的殺意或受傷流出很多血,魔法便會繳活通知她。
她會及時出現正是因為感知魔法的功勞,帶她找到受了不算輕傷的越清河,更讓她找到了苦苦調查的仇人。
不知為何在看見冰狼時,羅芙琳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段荒謬的言語,她下意識將眼前的冰狼歸類在荒謬的可能性中,對方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打算直接承認了她的說詞。
然而不管是銷聲匿跡的冰狼一族也好,還是另一個世界存在的惡魔也罷,她要殺了眼前的仇人,不擇手段、不顧自身也要在今天親自奪去他的生命。
身困在絕殺之中的惡魔淺淺露出笑容,他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下一秒越清河身旁的羅芙琳猛然吐血,越清河還沒碰到遭到反噬的羅芙琳,冰狼驀地出現雙臂圈住差點因腿軟而倒下的她。
「放開我!」
「放開她!」
羅芙琳虛弱的怒斥以及越清河暴怒的吼聲重疊在一起,聽力比人類還好上幾倍的冰狼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他很快舒展開眉頭,他的身體被動的吸食起女人的血氣,還有她那不同尋常的魔力。
明顯感覺出自身流逝東西的變化,羅芙琳反手拿短杖,用底部的尖銳狠狠扎上狼的爪子,在他受傷鬆手後羅芙琳向前撲,倒在了伸手拉她過來的越清河懷裡。
冰狼顯然很不開心了,冰藍色的獸眸滿是風雨欲來的殺戮之意,殘忍與陰冷的氣息散發出來令人直冒冷汗,他說:「本狼王要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反抗。」
羅芙琳推開越清河,後者沒有防備往後踉蹌了兩小步,他聽見一道冷冽的聲音對他道:「去找你的女人,離得越遠越好。這裡不用你管,你只要完成父母親的遺願就好,其它的事由我來做。」
越清河滿腔怒火的朝她大聲說:「妳在說什麼傻話,我是不會丟下妳的!」
「你已經丟下一次了。」羅芙琳微微側頭看他,語氣很是平靜的再重複一次,「你已經丟下過我一次了。」
直敘且肯定的口吻,如一盆冷水澆熄了從越清河見到冰狼時熊熊燃起的怒火,他很快回過神來用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我已經完成父母的遺願了,仇人現在就站在我面前,妳要我怎麼轉身離開。」
「我不是他的對手,你覺得你留下能改變什麼?」羅芙琳不客氣的涼薄道:「不過是多一條命,讓我們一家人都死在他手上,為他的戰績多添上一筆成績。」
「越清河,他是衝著你老婆來的,昨夜水家被屠得不留一個活口,今夜他帶領狼群闖進越家,緊緊追在你們身後不肯放過,你覺得你能全身而退嗎?你有多少把握能帶著你的妻子全身而退!」
羅芙琳步步緊逼,她就是要逼得越清河知難而退,了解她的越清河明白她的用意,但是要真正跨出一步實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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