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谷玥的急報,上面寫夏塵天陷入紅色級別的危機,炎龍急匆匆地趕來。結果連法杖都沒拿上手的法師,在冷風中被毫無愧疚的精靈用細劍抵著脖子旁。
「嘿,兄弟你這玩笑過頭嘍!」
炎龍急切地情緒平復下來了,周圍沒有谷玥的人影,他已經曉得通訊器寫說的危機是夏塵天本人騙他出來的手段。
那麼他現在要了解的重點就是夏塵天有何目的,不惜以欺騙的方式也要叫他出來,還把明晃晃的秘銀細劍放在人體脆弱的部位威脅他。
「如果你覺得這是場玩笑,就這麽認為吧!」夏塵天嘴角微微上揚,明明是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在炎龍透過眼鏡看到的模樣竟然令人不寒而慄。
「罷了,你想要什麽直說,別給我弄出會做惡夢的恐怖陰影。」炎龍無可奈何地妥協了,他實在不想繼續被冰冷的劍抵著,冷風還持續吹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忙可不能感冒了。
夏塵天動作未變,彷彿試探般的丟出一句:「告訴我,我曾和路裘比發生過什麼事。」
炎龍變了臉色,他沒好氣地問:「你又和她在一起了?」
「為了這個女人,你果真任何事都敢做!」
「那你要不要乾脆點直接回精靈族,繼承聯姻和她名正言順過日子,不用再為創世紀浪費生命了。」
炎龍夾槍帶棒的話刺傷了夏塵天時時刻刻堅強的心,他收回細劍平穩自己的心境,沉默片刻後他誠心致歉:「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交集,又怕我能問的你們不肯透露,出此下策請你見諒。」
「哼!」炎龍鼻子出氣,他硬是挑毛病,「不記得便不記得,幹嘛一定要找回那些往昔。難道是路裘比要你這麼做的?」
「我沒問,她也沒說,我只是依據你們釋出的蛛絲馬跡得出大致的內容,我與路裘比似乎不只有普通的關係。」
夏塵天轉身往旅館走去,被勾起好奇心的炎龍跟在他身後,「喂!所以你得到的結論是什麼?」
「我還用說嗎?」夏塵天停下腳步回頭,旅館門口處的暖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眸一片漆黑將真實的想法藏匿起來,語調微重:「你們不想讓我知道,不正是代表了她是我能不顧一切去付出的人,在你們眼中就是會阻礙我的存在。」
「那是你沒見過你有多愛她的模樣,根本不是正常人了。」
炎龍嘀咕不清,夏塵天沒聽清楚,他問:「你說什麼?」
「沒事,沒事!」炎龍先進旅館,朝後擺了擺手,留下一段話:「我不管你做的所有事了,只要你記住我們努力至今的願望,其它的隨你高興。天亮後我回去讓公會裡的人不再插手你的事情。」
夏塵天看著炎龍到櫃檯選了把房間鑰匙後上樓,就在那身影快離開視野的時候,他放大音量道:「謝啦,兄弟!」
炎龍腳下踉蹌,而後快步上樓,夏塵天非常肯定他聽見了。
整個大廳只剩夏塵天一人,他站在櫃檯查看被拿走的鑰匙房號,除了員工及老闆的房間,還有炎龍拿走的二樓房間鑰匙,最後的空缺是一樓裡面靠外牆的偏僻房間,他毫不猶豫拿了同樣偏僻的對門房鑰匙。
拎著野餐籃走到裘比的房門外,剛抬手準備敲門的瞬間,她的房門開了。
裘比對上夏塵天略感訝異的眼神,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了想她還是坦白地說:「抱歉,我聽到你們在大廳門外的對話了。」
夏塵天挑眉,他頓時變得慵懶,一條手臂彎著壓在門板上將門開至最大,倚在門邊目光悄悄打量著少女,後者對於他的行為採取默認態度。
脫下外套的裘比此時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連身裙,算起來她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日常休閒的衣服,然後她被盯了一會兒薄臉皮就受不了,她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問了句:「好看嗎?」
「很好看。」夏塵天面帶微笑,態度挺真誠的,裘比不由得嫣然一笑。
「我想跟妳談談過去發生的事,妳願意告訴我嗎?」
夏塵天輕易表明他的目的,裘比卻拒絕了,「如果你想讓從我口中得知你沒有記憶的那些事,就不必了。」
男人雖有疑惑,但他不顯面上反倒打趣地說:「我還以為,妳會很樂意說給我聽。」
「假設我們現在的立場對調,我想你也不會親口告訴我的。」裘比雙手環胸,挑高了眉毛對視他的雙眼,「你不是想找回失去記憶,而是單純想知道曾經和我發生過的事情,這兩者之間是不一樣的。」
「哦!」夏塵天瞇著眼睛,尾音延長透露出濃重的興致,「此話怎講?麻煩聖女殿下一任的聖女小姐解釋清楚。」
「好啊,我就說得再白話點。」
裘比指出她觀察到的:「夏塵天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不但心思細膩還擅長找出別人想隱瞞的事。所以你才在確定周圍人想隱藏關於我的一切後,選擇單獨赴約與我相處。」
「你其實想逼問自己親近的人,想自行解決累積到這時的好奇心,可是你最終卻選擇了站在我眼前問我。」
裘比的笑容消失了,她語氣平淡的說著:「你有你的難處,我同樣有我的苦衷,我只能告訴你,對的!你所猜測的都沒錯。我們之間的牽扯,屬於男人和女人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情感。」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們曾經歷過的所有。」裘比望著他,真心實意道:「但我覺得這是沒意義的行為,如果你不是真心想找回那段過往,那我希望你不要來問我。」
少女飄移視線,她停頓了好幾秒才說出:「我從一開始就真的動心了,你若對我沒那種感覺,我們從今往後便不要再有接觸。」
夏塵天靜靜聽完她的話,在她結束後做了意想不到的行動,他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緩緩放到他的胸口上貼著。
裘比深吸一口氣,眼波流轉集中精神看向他,胸膛內的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著,似乎和她一樣跳動的頻率越發加快,她都害怕兩人會因心跳過快突然暈倒了。
「我完全沒有關於妳的記憶,它因妳而加快速度我也感到莫名奇妙,我越來越奇怪了,所以我想找回全部的記憶才有資格談論感情。」夏塵天聲音放輕,緊緊抓住她的手,一同感受他胸口的心跳有多快。
「我承認我此時無法確認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可是我不想離開,如今我不可能有意識的和妳保持陌路了。」
「這算什麼?」裘比眼眶緩緩泛紅,她不能辨別了,明明他有多聰明都想不到自己的記憶被取出,所以他是只憑猜測和心跳的感覺就決定選擇她了?
那這和從前又有什麼區別,認定虛無飄渺的感覺,不過是她最無法接受的將就。
「腦海沒有記憶,但這是身體的記憶。」夏塵天眼神溫柔,聲音也極其好聽:「路裘比,我的心記得妳。」
裘比落下一滴淚珠,紅著眼睛靠在他的懷中,霎時她忘了所有的猜想,擁抱著他的這時候才是真實。
原來最動聽的情話不單是用言語表達,而是將妳刻在心上永不遺忘,讓感情化為身體的本能。
輕塵,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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