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到雙腿有些發麻後裘比站了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繼續向前走去,緩慢地走了十幾分鐘後她看見一個鞦韆。
裘比走近,握住繩子用力一拉,沒事!接著抬腳踩在木板上使勁一踩,嗯...也沒事!
裘比放心的坐了下來,輕輕地往前再往後的盪了起來,放空腦袋進入識海,她開始擠壓精神力將它往四面八方擴散,不停挑戰極限突破界限。
強忍住脫力和刺痛的感覺,裘比突然在腦中聽見一道銀鈴般的歡笑聲,她沒有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個畫面--
「哈哈!」
笑臉盈盈、笑聲清脆,女孩張揚肆意的笑容令人好生羨慕。
裘比發呆似地看著小時候的她在媽媽的溫柔注視下緊緊抓著鞦韆的繩子,而她身後的是臉上帶著微微緊張又充滿溫和之意的路南天,三人同框的畫面和諧又溫暖,親情之樂顯露無遺。
「精神力只是修煉魂力的其中一個方式,卻是最接近魂力的一條途徑。」
有個聲音在裘比耳邊說著,是道沒聽過的女聲。裘比眼神聚焦將注意力集中,她輕輕反問著:「什麼是魂力?」
「靈魂之力。凌駕於武力、魔力、精神力之上,只有強者才能掌握的力量。因為妳是我的傳人,我才提前透露這個訊息給妳的。」
「傳人?」裘比想起路無殤給她的那本書,她猶豫地說出一個可能:「黑魔術使用原理?路靈諾!」
「呵呵!我是不是,不重要。既然妳能開啟識海,還打算用這種魯莽的方式強行進階,那妳一定是個渴望力量的人對吧。」接著那道女聲充滿蠱惑之意,「我可以交予妳我的黑魔術,給妳寶貴的精神力修煉寶典,指導妳如何修煉靈魂之力,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神級師父耶,不心癢難耐嗎?」
裘比無動於衷,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妳好,何況是一個死了過百的傳奇人物,既然這個死人沒承認是路靈諾,那她也不再追問,裘比的聲線平緩不急不徐地道:「條件?」
「幫我找一個人、做一件事。」
果然!
裘比接話:「什麼人?什麼事?」
「那人是誰,我也不知道。」
「......」裘比抽了抽嘴角,這祖宗是不是在耍她呀!
「我要妳做的事,幫我找回我的記憶。」
「妳的記憶?」裘比瞇起眼睛,「說清楚點。」事關她的權益,絕不容許這幽靈用失憶的爛梗忽悠她。
「我少了一部分的記憶,好像是關於某個人的?我想找回它,如此簡單而已。路裘比,妳幫不幫?」
裘比沒有立即給出答案,她驀地問了一個和此事無關的問題,「照我這樣亂來的突破方法,會不會失敗?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哼哼...」或許是聽出裘比的試探之意,疑似路靈諾的女人給出回答:「心魔為礙,跨過去最好,實力能更上一層,若不幸失敗就摸摸鼻子自認倒楣吧!變癡傻、變植物人什麼的都有可能,反正是妳自己選擇的,與我何干?」
雖然這個回覆無端讓人火冒三丈,但也算中規中矩,有底氣、有傲氣更多的是鄙夷,也因此裘比聽不出破綻,無法判別她到底是不是路氏家族的老祖宗,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們之間的彼此利用。
「說得好!我幫!」裘比微笑地答應,可是她的笑意不及眼底。
「只不過...我幫妳找記憶,妳教我如何修煉精神力,這本身是不公平的。如果我一年都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妳就一日也不會指導我,那損失了一年的時間和精力,我豈不是很虧?」
「哦~那妳想怎麼個合作法?」
這語氣聽著像漫不經心、不甚在意的感覺,裘比眼中閃著涼薄的碎光,她收斂起野心勃勃的氣焰,故作單純地提議道:「口說無憑,為了雙方著想與公平起見,我們簽契約吧!」
「......好啊。」沉默了一小會,才響起女聲的同意。
「不過我要跟妳簽靈魂契約,進駐妳的識海,以汝之魂魄養吾之靈魂。」
聽見她的要求,裘比微微沉吟,然後緩緩吐出二字:「可以。」
接著她倆討論了不短的時間,終於制定出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兩個一拍即合的女人爽快地簽下名字,成為各取所需的合夥人。
裘比看了一眼那幽靈的簽名處,是一串她看不懂的文字,裘比笑了笑說:「現在可以讓我繼續通關了嗎?」
「當然!」悅耳的女聲突然話鋒一轉,「我呀,不會助妳一把。如果妳連自己的心魔都跨不過去,那妳也走不了多遠,更何況我感覺妳並不需要我的幫忙。」
這倒是引起了裘比的好奇,她笑著問了一句:「什麼感覺?」
「直覺。」
話音剛落的同時她也消失了,裘比眼前靜止的畫面重新活了起來,一幅天倫之樂的美景,而裘比明白這是份虛假的追憶,只存在於自己的記憶之中。
裘比控制著現實裡的身體站了起來,她心念一動,瑩白如月光的精神力如墨筆瀟灑的畫下,一道燃燒銘文落在鞦韆繩上,火光一閃火舌上下蔓延,吞噬了承載著她童年美好回憶的玩具。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裘比抬起腳向前邁步,「一昧的活在過去沒有意義,想要什麼必須向前伸手,不管是好是壞只有往前才有機會得到。」
裘比緩緩睜開眼,剎那間她的視野裡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她微微一笑輕輕地對自己說了幾句話:「活在當下,方能看見其它的美好,才能有機會擁有,不是嗎......」
那道身影等不及她的緩慢靠近,大步流星朝她而來,那人走近面容清晰了起來,他伸出手溫柔溺人的說:「小丫頭,我來接妳了!」
握上他手的一瞬間,心魔已破,試煉結束。
真正的現實世界中,裘比的一雙琥珀色瞳眸亮的驚人,而她腦中...嚴格來說是在她識海裡的死人發話了,「嘖嘖,俗話說的好,女大不中留~」
「妳父母好歹也養了妳五年,把屎把尿付出心力把妳養大,結果就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男人給比下去了。我說呀,你們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吧,妳胳膊往外拐都成別人家的媳婦兒了,妳這樣太不孝了!」
裘比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什麼美好的意境呀、氣氛的,都被這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鬼給破壞殆盡了,她口氣不怎麼好的質疑道:「妳怎麼知道我父母只養了我五年?妳怎麼知道我和他認識不到一個月?妳又是怎麼知道我剛才的破關經歷?」
「......」突然一陣沉默,彷彿從始至終都是裘比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裘比冷笑一聲,她才不管識海裡的人物有多大咖,不給面子的說出真相:「妳偷看了我的記憶!」
「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了解下妳的經歷才能因材施教嘛!」不得不說,被當面拆穿的滋味真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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