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聲線此時竟有些綿軟、有些柔和的鑽進他的耳裡,「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這麼隱私的事,如此隨意地告訴一個外人,你不怕給自己招麻煩嗎?你很聰明,可是我想不通你這麼做的目的!」說到這,裘比的聲音染上明顯地苦惱,她真的不懂、真的不明白。
輕塵拾起她的髮絲放在唇邊輕輕地落下一吻,他的目光也透著苦惱,「妳忘了,我是妳的男朋友,所以妳要什麼,我都會給。隱私又如何,妳問了我願說,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裘比怔住,連手臂也變得僵硬,輕塵感覺到了,他把話題繞了回去再次問說:「小丫頭,早上不是還一臉不爽的質問我,那妳現在還想不想知道染染和我的關係,嗯?」
輕塵微微側過臉龐,輕蹭著少女滑嫩的臉蛋,短髮掃過她的面頰,搔癢般的撩撥在她的心底引起點點顫抖,裘比剛想退開輕塵轉身壓了過來,他的目光如一汪春水內有燃燒的火焰,柔情似水、熱情如火,如何教人不心動。
裘比抬起手放在輕塵的臉上,看著他眼裡的神采飛揚裘比淺淺一笑,驀然間她手掌發力,使勁的把眼前這張俊臉往後推,輕塵被她推得措不及防直起身子用幽怨地目光從上向下的望著她,這無聲的指控裘比可不打算認,她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再用那種姿勢和他對視談話也太不適當了!
「看什麼看?誰給你膽子耍流氓的!...愛說不說,不說滾下去!」裘比繃著一張帶有怒意的臉,一開始只是想制止輕塵的調皮玩鬧,但後面是真的有點好奇他和墨染的過往,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見裘比真動怒了,輕塵立馬承認錯誤也不逗她了,和她坐在床上說起一段往事。
「八年前我救下一對姐妹,她們不是親姐妹而是堂姐妹,姐姐是墨染、妹妹是童話,這兩人妳都見過了。」
裘比的眉毛微微揚了起來,墨染對輕塵是什麼感情她並不知道,但她倒是清楚童話對輕塵抱持的情感。一個大美人苦苦痴戀,還有一個不差的天天跟在身旁,該說他是幸福呢還是幸福到不行呢?
艷福不淺嘛!
裘比的目光有些微涼,輕塵彷彿沒察覺出她的變化繼續說了下去,「染染大我一歲,以前她總是喊我塵塵,我不服氣的每次和她打架,但我每次都打不過。後來我們之間有了個約定,如果我贏了她就不能叫我塵塵,如果我輸了隨她稱呼,最後經歷了三年的約架我終於贏了。」
裘比意識到一點,她打岔道:「那你又為何叫她染染?」
「為了面子呀!白白讓她喊了三年的塵塵,我當然要回敬回去才是紳士所為,喊她六年的染染才不算虧不是嗎?」輕塵毫不掩飾他的惡劣性子,大大方方地回答裘比的疑問。
輕塵瞇起一雙桃花眼,笑得像隻算計人的狡猾狐狸,他莫名其妙來了一句,「也因為染染的緣故,我身邊的花蝴蝶少了不止一半,她們都認為染染和我是一對~」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魅力無法擋,有一堆女人盯著你身旁的位置嗎?」裘比感覺青筋突起,她十分不滿的蹙眉,這貨是什麼意思!
天色有些變亮,至少不是如墨般的黑,輕塵揉了揉眼睛輕笑道:「我說了這麼多,妳難道沒有心疼我或吃醋生氣的情緒嗎?」
裘比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接著她聽見輕塵直白的話語。
「妳常常問我圖什麼、有什麼目的,我跟妳說這些只為了看妳的反應,妳在意我,才會為我心疼;妳心裡有我,才會覺得心酸吃醋。」
男人的唇角漾起一抹極其絢爛且魅惑誘人的笑容,他眼中的光芒彷彿能直達裘比的內心深處,他說:「小丫頭,妳喜歡我!」
裘比的腦袋瞬間停止運轉,她睜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在她心中的那塊遮羞布猛然被輕塵扯下,太突然了!她反應不過來!
而輕塵一臉疲倦,他徑直倒在裘比的床上,閉眼睡覺像是進入夢鄉般熟睡。
但是......
你騙誰啊!秒睡?
看著輕塵勞累的倦容,裘比憋著一口鬱氣把被子丟在他臉上,接著爬下床出了房門。在裘比關門離去的那一刻輕塵的眼皮顫抖了一下,隨即翻身躺平捲過滿是她氣味的被子,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走下樓梯的裘比先去了一趟廚房,環視一圈看這裡被清理的還算可以後,她就試了試廚房的用具還能不能用,確定器具沒太大的問題裘比望了眼窗戶外面,一片濃霧還未散去,隱隱描繪出森林的輪廓。
忽然她想起了在一瞬間被輕塵弄暈的場景,又想到了她一時半刻還不能突破的識海,她曾在某本書上看過一段話--武技修煉的是專精,魔力修煉的是強度,精神力修煉的則是心。
敏感而又脆弱的精神力,修煉至精的關鍵在於心。其實所有力量的核心都是來自於心,但是對於精神力的描述就只有寥寥幾句並無詳細說明的文獻。
如果她以跨越心魔為契機,藉此提升她的精神力的話,這個方法能否行得通?
大膽的想法在裘比的腦海裡成形,說幹就幹,裘比顯然是個行動派,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厚大衣穿上,把魔法統槍掛在腰間,換上刻著銘文的鞋子,她將長髮用一條緞帶綁了個高高的馬尾,整裝完畢她勾起唇角綻放一抹笑容,她就這樣獨自前往森林去了。
與記憶中的景色不同,裘比一踏進森林便發現這裡不復以往的綠意盎然,森林的樹木呈現枯萎腐敗之象,她蹲在一顆石頭面前看著它現在長滿青苔的模樣,幾不可見地嘆了一聲,伸出手碰了碰石頭,她苦笑低語著:「連一點點的生命氣息都感覺不到了。」她還記得這塊石頭裡有個石蟻魔獸的窩呢。
宛若無人的森林寂靜無聲,似乎與裘比寂寞孤獨的心產生了共鳴。
「我呀,魔怔了。想要將一面破碎了十年的鏡子重新修復,可是破鏡重圓後的鏡子還是原來的那一面嗎?」許是無人的關係,裘比喃喃自語地說了起來。
「這是十年來一直支持我的動力,這個心願已深入我的骨骸,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意願是否和我一樣,或者該說是我不敢想。」
「吶!路裘比,答應我,如果他們真的是出自本心而分手的話,那妳也莫要強求了,好嗎?」
裘比低下頭,瀏海的陰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緊抿著嘴唇,整個身體顫抖不止,良久後她微微發出一個抖動的音。
「好...」同時她的眼角有顆透明無色的水珠滑落,她的臉上有抹濕痕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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