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天在使用了僅有上任大主教能喚醒的悲憫鏡後身分已得到認可,而光明教廷通緝多年的怪物夏塵天此時竟是聖光接納的聖子人選之一,這消息公布出來便徹底打響了光明教廷的臉面。
創世紀公會的所有人也通過悲憫鏡與神聖水鏡的認證,一下子從非官方蓋章的冒險者公會飛躍成排位賽雙冠軍的榜上有名冒險者公會。
聽說各方勢力私下接觸公會成員,似乎想挖角或是搭線牽上最出名的那幾人,甚至聖女殿暴增的邀請函之中有一半是因為裘比和他們之間友好關係的緣故。
但無論有多少打探的人群,創世紀一律擋在門外不讓進,裘比也推掉所有的邀請,安心備戰一星期後的個人賽。
然而呢,個人賽可以說是非常無聊,要集中管理待在小小的空間裡等待自己被分配上場。
然後啊,裘比為了追尋點刺激感,讓路氏大長老給她開後門,她用得區域賽名額是亞奇國,所以不怕會遇到需要留點面子得稍微放水的情況~
至於不太順心的事情全來自姬玉顏上不了台面的小動作,無非是買兇想阻擋她的勝利,以及讓雇傭兵帶一些莫名其妙的傳話......
「妳知道路南天現在在哪裡嗎?」
「玉顏公主絕不認輸,妳走著瞧吧!」
「妳的勝利終會被吾阻斷!」
......
光是聽別人說,她都能想像出姬玉顏說話時定是一臉諷刺,想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言語達到某個目的。
原本她嗤之以鼻,可是在她聯絡秦曉藍寒暄之餘偷偷打探關於爸爸的事,秦曉藍卻不正面回答她,裘比這才生起危機意識,開始關注姬玉顏的危言聳聽。
要知道她給爸爸媽媽繪製的封印可以讓雙方感應彼此的安危,雖然只局限於對方所處的環境周遭是否存在異常元素波動,媽媽居然沒有肯定的告訴她不要擔心爸爸,那麼說來爸爸那邊確實有異。
「姬玉顏早晚有一天我絕對親手收拾妳!」裘比眼中的怒意濃烈地恨不得立刻釋放,導致她最後的對手慘被這份無處發洩的怒火波及。
分區賽結束的夜裡,她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張紙,已設定好傳送地址與最高級送達速度的委託單擺在面前,裘比沉默地盯著空白的單子,手指移到紙上卻又猶豫不決退開。
心中煩悶得很,乾脆背過身整理明天上場用的武器,四國分區賽完之後就是正式的個人賽了。她抽籤抽到的數字應該是靠前的,所以首戰將至她該靜下心養足精神,裘比閉眼強迫自己往壞方向跑的思緒收起,那張委託單擱置在桌面。
光明教廷外環座落的左側十幾套房用來安頓創世紀一行人,他們依然能接收委託及信息,但這些信件必須經由教廷安排的人過目才交到他們手上。
且不論還有沒有隱私可言,這樣變相的監視就夠令人厭惡了,還不僅如此,部分的人因任務事宜返回公會,不但全程得被寸步不離的跟蹤,甚至連公會都被安插數十個監控者時刻掌握人流、金流、物流的動向,彷彿〝他們的家〞被佔領了!
炎龍氣得夠嗆,更可恨的是因為會長身分受重點看管,連房門也不見得能安然離開更別說回公會了,通訊器等物品雖在身上可居住所外設置結界而無法使用,他緊鎖的眉頭都快推掉眼鏡了。
「閣下,請進!」
聽著門外看守者諂媚的敬語,炎龍鬆懈下來,靠在還算柔軟的沙發椅背不發一語注視進來的兩人。
確定門關上後,脾氣一向很好的沐紅菓忍不住抱怨:「如果不是靠你的面子,我們其餘人要出入一扇門都成挑戰噩夢級別的任務了。」
「委屈你們了。」夏塵天自然清楚創世紀的每人在這地方遇到的所有事,「再忍一個月,我會讓光明教廷乖乖放你們走。」
「那童話?」
「那你呢?」
兩人異口同聲提出疑問,夏塵天避重就輕回答:「我個人完全不用擔心,任何方面。童話也不用為她擔心,教廷奉她為聖女,除了不給會面就只是丟一堆功課讓她學習。」
「她真的沒事嗎?」沐紅菓不放心的追問,翠綠的眼眸流露出化不開的擔憂。
炎龍看了眼夏塵天的臉色,當即明白他有不能說實話的苦衷,於是乎炎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妳別瞎操心了,學習不是好事嘛,況且是光明教廷的聖女培訓課程,童話先前不是說過想突發向上好好鑽研魔法!」
「既然塵天都保證了,我們就相信他好嗎。」
沐紅菓抬眸,看著剪去長髮的男人挺直的背影,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夏塵天在第一陣線為了創世紀勇敢的衝鋒陷陣,她卻沒考慮現況還說出質疑般的問話,明明她什麼都幫不上......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傻。」
「沒那麼嚴重,不必道歉。」夏塵天吸一口氣,扭頭鄭重地說著:「擔心同伴絕不是錯誤,只是妳要好好改改容易陷入悲觀情緒的壞習慣,若妳自己從一開始抱持喪氣的想法,又有誰能一次又一次替妳達成心目中最好的結果。」
沐紅菓雙手握拳,內心長久以來根深蒂固的廢土似乎劇烈動盪到裂開了一道縫隙,她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立下諾言:「謝謝你的指教,我會改變的,包括壞習慣和我的軟弱。」
有一點夏塵天沒講明,沐紅菓從加入公會到現在她一直沒改變的缺點,也可稱之為弱點,那就是她性格上的軟弱。
會為在乎的人出頭表現出強勢的一面,她卻對自己的所處的事件中表現的無能為力,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她認定自己沒有攻擊性的力量所以每次都下意識選擇順勢而為。如若她的身邊沒有同伴,這個致命的弱點將令她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好在,她終於正視自身這個極大的問題了。
夏塵天再看向炎龍,眼神逐漸像是利刃狠狠扎在他的腦袋上,沐紅菓另一個最大的問題一定是眼前的笨蛋,以為讓她維持原樣等同於最美滿的幸福,真可笑。
他們的過往早注定未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艱難路程,他怎麼還能有如此愚蠢的想法呢?
眼神如刀的男人冷硬地呵呵兩聲,言語不留情面的攻擊:「她此生最大的不幸,應該是遇見你這蠢到害人的蠢貨。」
「!!!」剛想當和事佬的炎龍不敢置信,話題怎麼就變成針對自己的人身攻擊了!
不等炎龍抗議夏塵天朝牆邊的角落走去,狀似思考事情的模樣讓其他人不敢打擾,其實他腦袋所想的是個人私事。
很突然從腦中冒出一個問題,感情會使人犯傻,這種變化,是否有一天會發生在他身上,而他會變得不像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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