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神與阿修羅的請求,毗濕奴永遠只會回應給他們必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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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攪乳海求甘露,此乃將寫入整個宇宙歷史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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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祂就是宇宙,祂知道完成攪乳海的大業,將會從此改變祂(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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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祂將主動提供這些求甘露者幫助,給予他們能力遠所不及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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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至高神毗濕奴獨自走向乳海,雖眾人尚不明原由,仍主動為祂讓開一條路,祂赤著雙足踏進海浪中,祂正傾聽藏身在乳海中的靈物請求,祂也在尋找海界裡最適當的頻率,願能與之共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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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與阿修羅都知道毗濕奴的超非自然力,他們不敢打擾這神聖時刻,不久之後,毗濕奴似是完成了祂的任務,祂將身上一部份的靈魂分了出去,潛入海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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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利摩」祂說出那一部分靈魂的名字,那靈就現形在大海裡,成為一隻前所未有的巨龜去替婆蘇吉馱住沉重的山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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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知道一切都已發生,他開始讚嘆:「偉大的那羅延!除了您,誰有這能耐去穩住巨大的神山本體。」他邊讚嘆的同時,順道還向不明所以的諸位解釋毗濕奴的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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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真相的眾人這才預備向毗濕奴謝恩,但毗濕奴的聖身已消失在地面上,也不在海裡,眾人遍尋不著,又是透過那羅陀仙人指引,這才發現毗濕奴的聖身已穩穩坐在海中的山頂上,祂罕見地提起微笑,示意祂將待在此處,見證「乳海翻騰」的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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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疑遲了,天帝。」檀那婆王提醒因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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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聽見提醒,也同意現在應立即行動,於是再跟祭主仙人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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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發現這群人已準備入海,突然意味深長地說出一句話:「這平衡的兩端,立足點是一樣的嗎?」大多數人心急入海,沒聽見那羅陀仙人的喃喃自言,但祭主仙人聽到了,他細細思考其中涵意,後提出建議諸神去選擇蛇首附近的位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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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阿修羅族沒想爭奪拉動蛇身的位置,不過在見到提婆族幾乎全選擇蛇首的位置,有所警覺的檀那婆王發現有異,立刻要求公平選擇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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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首與蛇尾不都是一樣的嗎?」因陀羅雖不知導師的用意,但他知道祭主仙人不會無故要求,故他試著說服阿修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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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明白蛇身與蛇尾差異在哪兒,也許你們私自藏起什麼情報不讓阿修羅知曉!現在,我們只有一個要求,攪拌乳海的位置必須公平分配。」檀那婆王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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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諸神開始與阿修羅爭執一陣子後,在劍拔弩張前,祭主仙人趕緊再說:「如果讓阿修羅站在他們想站的位置,能夠化解紛爭,那我族就選蛇尾吧。」他邊勸架邊露出略微難的表情,表現得對於這個結果仍有點不滿,檀那婆卻感到非常滿意,以為自己佔到很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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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則是無奈地搖著頭,彷彿正在看著一場十分荒謬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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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也很有耐心,看著兩族終於站在選好的位置上,準備要開始,祂忽然又宣布一件事:「被我的妙見法輪削去的山體,將會因奉獻自己,而讓世人記住,我賜你為新神體-曼陀羅山(山神),待功得圓滿之後,你能去世間的任何位置長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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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邊抱持著巨蛇身為繩,蛇身再以曼陀羅山為棒,壓在俱利摩身上,兩族再朝蛇的兩端反方向用力拉扯,阿修羅選擇了頭部,天神則站在婆蘇吉的尾部,攪乳海的序幕終於被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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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創世以來力量最大的兩大族,海水果真因這劇烈的攪動翻騰著,除了身體力量強大的婆蘇吉,沒有繩子能耐得住這種力量的拉扯,而能有本事撐住這一切的,就只有毗濕奴與祂的分身;天帝因陀羅明白自己的責任,以他為首站在最前方,說也奇怪,拉扯蛇身應該只是出力而已,不知為何,身體內卻一直有股流動的感覺,他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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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站在他後面的神將喊了一聲,但沒人敢停下動作,因為祭主仙人說過,「攪拌乳海」實際上與苦修一樣,一但停下,就得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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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就快說!」因陀羅不敢大意放下蛇身,仍吃力地抱之拉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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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詛咒烙印……好像變得……更大了!……」那位神將回報,接著旁人也開始說著一些:我也是……他也是……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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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一回事!」蘇利耶冒著冷汗,他身上的詛咒烙印最小,因為他能一直製造能量補足,但如今連他也覺得吃力,他對因陀羅說:「那個烙印汲取能量的速度……不斷加快!所以你們的烙印才會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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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非常驚恐這個事實,卻忽然悟出一切道理:原來如此,這是個謎語……毗濕奴方才說,時間流不進來此界,但是得到新稱號的曼陀羅山……已成為連接其他世界的新通道了,所以「時間」會在山上不規則流逝……好像明白得太晚了,現在所有人都回不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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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選擇放棄,他們也逃不出去,如果攪乳海成功,所有人就能跟著曼陀羅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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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也許我們都中了這個大神的計,以甘露為誘,替祂翻攪乳海,完成祂想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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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不禁心裡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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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一族都很長壽,過去他從來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現在他望著眼前巨大山體,身體一前一後地勞動,他不禁覺得,就是這律動,帶動著體內的流逝感,時間正無所不在地劃過他全身,他卻留住不了任何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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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他過去從未害怕過衰老,但從現在起,他漸明白了失去的滋味,他腦中不斷浮現,自己因衰老失去力量、失去地位的畫面,他要逃跑、欲躲避之,卻來不及……他下定決心,他必須要得到甘露,永不再受時間擺弄。
註:
俱利摩:毗濕奴著名的十大化身之一,化為巨龜,馱住曼陀羅山,助諸神與阿修羅完成攪拌乳海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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