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曲亦歡一反常態的早早就睡了,具體要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只記得是大師兄來房裡送完飯,臨走前說了句:「戌時三刻了,早些休息。」縱然他始終還是沒搞懂這個戌時對應的到底是什麼時間。
不知道是這身體主人的生活習慣,還是曲亦歡鮮少這麼心無旁鶩的入睡,這一覺他睡得十分沉,但沒想到才到半夜,天都還沒亮,他便醒了,然後不管他怎麼翻來覆去,各種滾動都再也睡不著。
曲亦歡在床上又堅持了一陣子,終於認命的爬起來,這時候天邊才微微泛白,他看見大師兄穿著整整齊齊的白袍,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
「噯,師兄你也起這麼早啊?」他立刻上前打了聲招呼。
「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師兄在他身邊停下,上下掃了他一遍。
「好的很。」曲亦歡說,目光飄過他腰上的墜玉,「對了,我一直想問,師兄你腰上這個墜飾好別緻啊,我看師弟師妹也都有,但就你的玉片最多。」
大師兄伸手撈起那串玉珮,「這是玉玲瓏,本門弟子都有一個,你也有。」
曲亦歡一聽自己也有這東西,趕緊伸手討要,「那我的呢?」
大師兄卻似乎有些遲疑,「你喜歡玉玲瓏?」
「是啊,這東西發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其他人都只有三片,只有你是四片,還是四片玉撞擊時的音調最順耳。」
「四片玉大弟子才能配。」大師兄說著從胸前的內袋中掏出了一串三片玉的墜飾遞與他,「你看玉上,有你的名字。」
曲亦歡依言仔細看著那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玉片,上頭果然用篆體刻著兩個彎彎曲曲的字,看著的確有點像漢字的千朝。
他嘿嘿一笑,很開心的就接下那串玉飾,正想像師兄那樣把他别在自己腰間,卻發現這個看似繩子的吊墜怎麼都弄不到腰帶上,任憑他對著那條紅線又柔又搓,又是沒辦法把它固定在腰上。
一旁的大師兄看了他這樣,主動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繩頭,「你以前就不喜歡佩玉玲瓏,這次生病,倒是連喜好都變了。」他一面說著話,手上很順利的就將紅繩繫在腰帶上。
曲亦歡等他弄好收回手,開心的對著那串玉墜又是摸摸又是看看的,顯得十分開心,「師兄你手真巧啊,勝過我十雙手呢!」
大師兄對這個恭維並不以為然,只陳述事實般說:「九仙派上下也只有你不會繫吊墜。」
曲亦歡聽得他這麼說,也不氣惱,仍是喜孜孜地看著他腰間的玉,「是嗎?可方才我學會了,那以後就不是只有我不會啦。」他說著,試著往前走了數步,果然聽見玉玲瓏交互碰撞的清響。
「這麼早起,是要練劍?」大師兄對玉墜這話題像是沒了興致,登時話鋒一轉。
曲亦歡才想起自己現在好像是在一個用劍的門派,那麼說自己這身體的主人以前應當也會使劍。他的眼珠轉了轉,不知想到了什麼,立刻點點頭,「是啊。但是師兄我才剛復原,有些劍招都使不出來了,你能不能趁現在教我一下?」
「嗯。」
大師兄應了句,繞過曲亦歡便直直地向著來時的路折回,這讓他有些奇怪,追了幾步才問,「師兄,練武場是那塊空地吧?在另一邊。」
「你的劍在庫房,先去取了吧。」他這麼一說,曲亦歡才想起自己手中的確沒有任何兵器,要怎麼與人練劍?可是他在看看前面走的大師兄,他手上也沒有兵器。
「師兄,那你的劍呢?」
大師兄的腳步似乎微微的有點遲疑,只在那一瞬間,「也在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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