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歡留在白石山的幾天都戰戰兢兢的,他總覺得這是個是非之地,最好是能找個藉口開溜就好了。甚至他認為腳長在他們身上,乾脆就硬著來,難不成唐浩空還要硬擋著不讓他們下山嗎?就算他硬擋了,他們還有的是方法下山,完全不用怕。
可是聶琛不同意。按照聶琛的說法認為,起碼應該先把百里越找出來,確定唐浩空的亂魂訣到底怎麼來的,順道看看百里越倒底真瘋還是假瘋。
於是曲亦歡只能勉為其難繼續留下來,他認為唐浩空要把自己留在白石山上,很可能是在修練亂魂訣的中途遇到什麼問題,想找他套招。而他就是知道也抵死不願意告訴唐浩空,這種假情假義的偽君子他是最看不慣的。
秉持著不願意著道的想法,曲亦歡不管去哪都要跟聶琛在一起,以防被偷襲,連吃飯也要先用銀針徹底的攪過一遍,攪得菜都爛了,還要再餵過饅頭,看牠吃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才讓聶琛跟自己吃。
聶琛對他這個做法開始還有點意見,畢竟菜都被攪爛了實在很難入口,但是曲亦歡很堅持,他就是認為唐浩空絕對不懷好意,絕對會搞他們,尤其是他,他還是百里越名義上的兒子,根本危險!
所以聶琛的意見並沒有奏效。
後來聶琛問他:「你不是很寶貝這隻熊嗎?」
曲亦歡說:「是啊,我可疼牠囉。可是你要知道,熊的命跟我們的命比起來,當然還是我們的命重要,沒了饅頭我可能難過個三四天或一個月,沒命的話,就什麼都別想了。」
聶琛偶爾覺得曲亦歡的思維,還是其來有自的。
唐浩空讓他們住在這的幾天裡沒什麼動作,曲亦歡天天出去逛,幾乎要把白石山大大小小的路都摸熟了,就是沒找到百里越。聶琛一早上練劍,中午吃飯,下午也出去逛逛,沒看見什麼可疑的,晚上回房看看書,差不多就寢的時候曲亦歡就會抱著他的棉被擠過來他房間。
他有個十分正當的理由:「我們分開睡要是被偷襲了怎麼辦?而且最好不要睡得太熟啊,萬一兩個一起還被偷襲,就削面子了!」
雖然曲亦歡這樣說,每回夜裡聶琛醒來,總會聽見他的打呼聲,也不是十分大聲,就是輕淺的,似有若無斷斷續續的響著。
他們倆天天在山裡亂轉,唐浩空也沒去管,那樣子就像是胸有成足,毫無顧忌。曲亦歡認為他肯定是把百里越弄出白石山了,要不怎麼任他們到處亂走,也根本不理會,那中間就只有一次閒閒地來找他喝杯茶,問了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百里少俠住得可習慣?」
唐浩空那時笑笑的這麼說,如今曲亦歡回想起來就覺得那笑容裡暗藏著一種嘲諷感,根本是在嘲諷他白費力氣在白石山找人,這貨果然陰險。
他把自己的推論說給聶琛,聶琛只回了句:「不無可能。」但是就沒後文,既沒說要走,也不說要留,就是盯著唐浩空往書房去的背影看,那時候他都覺聶琛是不是被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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