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歡與聶琛剛下九華山道,迎面就來了幾個蒙面人,個個看起來似乎都挺不好惹的。
「請百里公子與我們走一趟。」
曲亦歡本來以為這些人不是正要去九仙派找碴,就是來找聶琛麻煩的,畢竟有上次射毒標事件,他想聶琛肯定得罪了誰。這下聽他們說要找的是自己,當下卻有些短路了,還真的往前站一步說。
「找我?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聶琛見狀拔出霽月,跟著往前一步把曲亦歡護在身後。曲亦歡這時也意識到自己還去問人家什麼事情,好像是有點多此一舉,跟著也拔出長歌道:「老子忙的很,沒空,要戰就來啊!」
那群黑衣人互看一眼,跟著圍成一個圈像是要包抄兩人,黑衣人個個使的兵器都不一樣,有人使刀,有人使劍,有人用掌,有人用錘,共通點就是他們都使用了自己不很熟悉的武器或者招式,為的就是想隱藏身分。
而聶琛與曲亦歡哪是這麼好易與的,兩人展開劍光刷刷刷地在圈內一陣掃蕩,連刺了幾劍後,幾個用劍的就已經被挑翻,再來是用刀的,接著用錘的也倒了,本來一群約莫十人的隊伍,瞬間只剩下三個用掌的。
那三人的掌風呼嘯,取的是近身攻擊,每每在劍尖要刺到要害時躲開,掌上招式施展開時,就如一條軟絹,總是貼著兩人的周身,刺也刺不到,甩也甩不開。
曲亦歡與聶琛陷入膠著,聶琛更是一打二,霽月一劍快似一劍,劍劍直指對方死穴。這時,只聽到他們下來的九華山道上,突然傳出一聲野獸的嚎叫聲,在場立刻就聽見曲亦歡叫了一聲。
「啊!饅頭!」
從山道上一邊咆嘯一邊沖下的正是饅頭,他舉起巨大的熊爪,撲面就朝著攻擊曲亦歡的那人去,那人一個回身避過,反掌擊中熊背,可因為饅頭這些天吃的有點肥,皮特別的厚,被打了一掌竟然沒有什麼大礙,跟著又是一爪往那人揮,看來比剛剛更生氣了。
曲亦歡因為饅頭的加入有分神去圍聶琛對的那兩人,不一會兒,其中一人就被聶琛刺中了肩膀,對時血流如注。
那個還跟饅頭糾纏的黑依然見大勢已去,趕緊退開了戰圈,喊了聲:「撤!」其他兩人跟著也互相掩護著退開了。
聶琛因為一開始就沒想抓人,也就隨著他們去,倒是曲亦歡很不理解,追問道:「幹嘛不追?你不想知道是誰派來的人嗎?」
聶琛收回霽月,「多半是不是會說的,頂多就一條命。」
曲亦歡仍不死心,「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說?」
「你拉師妹去逍遙林前晚,我就抓了一個。」
這個消息一出,曲亦歡簡直震驚的無以復加,「你抓道蒙面人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說啊?沒聽人家說情報要共享嗎?」
聶琛一臉很無辜的,「隔天我與師父談話出來,沒見到你。」
曲亦歡這下撫著額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敢情這還是他的問題?
饅頭英勇無比的打退敵人後就坐在地上舔了一會兒自己的手爪,然後又用鼻子去拱曲亦歡,看樣子是想討賞。
曲亦歡從包袱裡掏出一片餅,又摸摸牠的頭,「饅頭真厲害,之前都沒看出你原來這麼厲害呢,這次多虧你。」
聶琛看著那隻熊,「牠怎麼會下山?」
「我想……是因為我們在山道前面打架,兵器撞擊的聲響被牠聽見了吧。饅頭是隻熱血好戰的熊。」他說這話時,饅頭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讓牠回去吧。」聶琛似乎並不相信這個說法,可他也不糾結這個問題。
曲亦歡聽他這麼說,抱著還在啃餅的饅頭,「讓牠跟我們一起有吧,你看剛剛要不是有饅頭,我們還要跟那三個人糾纏一陣,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熊,就把饅頭趕回山上去呢?」
聶琛看著他無語。
「所以我說還是讓饅頭跟我們一起走吧,牠還能幫我們打打蒙面人呢。」
聶琛妥協了,「隨你。」
於是這隻熊就跟著他們一同上路去邙山,只是因為兩人身後跟了一隻熊,一般客棧根本不敢讓他們住,甚至有時連村裡都進不去,於是兩人就為了饅頭天天露宿荒野。
從九華山要到邙山,這中間的距離是很遙遠的,就是騎馬也要騎上十多天,光靠腳程走,少說也要一個月。
曲亦歡帶了熊,他們不能騎馬,不然饅頭會追得很累。於是兩人就慢慢地走著,慢慢地往邙山晃過去,路上不能住旅店,只能睡路邊。曲亦歡開始還覺得這日子過得挺逍遙的,偶爾還能騎在饅頭背上,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晚上路邊的蚊子超級多的啊!他不過走了七天,全身上下幾乎都要被蚊子叮滿了,那些小紅點又癢又腫,有些叮得近的還擴散了連在一起,變成一塊更大的腫包。而且越離開九華山地界,蚊蟲的數量就像翻倍似的往上飆,曲亦歡終於再也受不了了!
聶琛在這時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建議:「你讓牠去附近草叢裡躲一晚,明日出來再捎上牠。」
曲亦歡一想,對啊!怎麼之前沒想到這個方法,害他白挨這麼多天咬。當即將饅頭弄到附近的樹林中藏好了,立刻跟著聶琛進城,大大方方住進客棧,還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
夜裡,曲亦歡又做夢了。
夢裡起先還是一片雪白,只是這次沒有聽見葉笛聲,而是來了幾個黑衣人,走沒幾步就在自己的眼前跪下了。
「掌門,我們失手了。」其中一名黑衣人這麼說,然後猛然地,他就看見那人的五官扭曲起來,雙眼發著綠光,神情像是十分痛苦。
他掐著自己的脖子,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給掐死了。
其他兩個黑衣人始終跪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隱約能見他們頭上的汗珠緩緩滴落到雪白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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