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歡確定了兩方的心意,精神大好,時不時就一個人發著呆傻笑,再沒幾天腿便結痂,雖然肉沒長好,但總不是那麼痛。他與聶琛討來亂魂訣,想去看那上面最後一段是否真如唐浩空所說的那般。可是當他打開那片皮革閱讀到最後一段返生的敘述,字跡卻被鮮血覆蓋,他奇異的望著那攤這麼剛巧蓋在字上,還蓋的這麼嚴實的血跡。
「這是誰弄的?」他問聶琛。
「你。」
於是對話就這麼結束了,曲亦歡只能摸摸鼻子,誰讓自己哪裡不好吐血,偏吐到秘笈上呢?
雖然最後一段返生的敘述沒瞧著,但前面大體來說與唐浩空說的都不差,而唐浩空告訴自己的口訣,似乎也剛好斷在返生這段。他沒什麼興趣,索性又將皮革還給聶琛。
兩人接著討論起要繼續上路,可一時間卻沒有一個明確該去的目標。
按照唐浩空的行事手法,如今兩人再回九華山,要嘛不是路上早就被白石派堵滿,要嘛唐浩空也有的是辦法把他們從九仙派弄出來,只要他一天還是武林盟主,一天還有著亂魂訣,出入九仙派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探囊取物。
既然不能回九仙派,曲亦歡便尋思著想去邙山,探探承平的消息。可兩人如今所在之處是偏西北的,如若從這邊再趕去邙山,那便要比從白石山過去要遠,更不要說路上可能要繞過白石山地界,所費的時間更多。
兩人商討之下,決定先繼續往西北走,去那個武林大會結束後就把自家門都關起來的瑤星派走走。一方面打聽看看瑤星派目前的動向,再來還是曲亦歡判斷如果要對抗唐浩空,恐怕還是這個知道自己吃虧的瑤星派較有可能伸出援手。
瑤星派說起來離九華山其實並不很遠,只是他在西邊的邊角裡,周圍都被山脈阻擋,唯一能夠進入的一條山谷小道又十分蜿蜒崎嶇,所以兩派的來往並不是這麼密切。要是除去地理上的屏障來講,瑤星離九仙派的距離恐怕來還比離白石要近。
瑤星派從來就是一個神祕的門派,門裡代代的掌門在武林聲望都很高,稱之為星尊。曲亦歡估計就是因為這門派不太常出來走動,外人根本摸不清他們有多少貨,於是便高規格的去待遇。
瑤星周圍的山脈是按照星宿命名的,從東而西分別有柳土山,張月山,軫水山,星日山。其中星日山的山脈其實就與陰山腳起伏的丘陵連接在一塊。
兩人走到瑤星派外那條山谷小道時,果不其然半個人都沒有,通往瑤星派的唯一一條路已經被大木與一些石塊堵上,看來這些人是打定主意直到這場風波平息,才願意讓弟子們出關來。
兩人站在被堵死的山道前,曲亦歡看向聶琛:「還真的堵了,這群人是烏龜投胎的嗎?」
聶琛皺了皺眉,「別胡說。」
曲亦歡聳聳肩,「聶琛你那個送信的鳥,現在可以招來嗎?」
聶琛點頭,「你要給他們捎信?」
「是啊,我想不至於整條路都堵死了,總有個暗門什麼吧,要不然他們要是有個什麼急事怎麼辦?難道還真的慢慢去搬那些大石頭、大木頭嗎?」
聶琛沒說話,伸手摘下腰間玉玲瓏,玉片震動的聲響透過內力遠遠地傳開,傾刻間他的頭上就飛來兩三隻白鳥,一個個咕咕地叫著,似乎在等他招喚牠們。
他又從袖裡拿出那個裝著葵花子的小袋,將一枚葵花子放在掌心中,天上便飛下來一隻白鳥,其餘的鳥兒見了,搧搧翅膀便又離去。
那隻飛到掌心來的白鳥啄著葵花子吃,吃完後轉頭看著聶琛,似乎在等他交代給自己任務。可聶琛看著曲亦歡,卻是在等他說話。
曲亦歡悠悠地也從袋子裡拿了顆葵花子,餵到白鳥面前,白鳥歪著頭,似乎有點疑惑為什麼這次信都還沒送就可以吃到兩顆葵花子,不過終究還是吃了。曲亦歡看牠吃完,便將自己身上的玉玲瓏繫在鴿子腳上,然後雙眼發出碧綠色的光芒。
那隻歪著頭看他的白鳥起先還咕咕地叫,後來只扭頭去看聶琛一眼,便自他手上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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