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歡將碧真安頓在瑤星派,又與聶琛想著要再去聯絡其他的門派。除了瑤星外,一路往東邊還有青寅門,東岳門,鳳華宮,凌塵派,這些門派大多也是武林大會結束當天便動身離開,其中青寅與鳳華兩門是比較小的門派,更有理由贊同他們。除此之外曲亦歡還有想南邊邙山一脈幾乎無人去參加大會,若要拉攏,邙山一脈也都有機會。
於是他們將青寅、東岳、鳳華、凌塵都走一遍,進展的十分順利,若有不順利的,曲亦歡便使了跟唐浩空一樣的法子。
過程中曲亦歡發現其實亂魂訣用於操控人的精神,並不是這麼容易被發現。比如說他可以在各派掌門的腦海中植入一個想法,讓他們潛意識較容易同意自己所有的說法,或者在某個時間點有意識地去做某些已知的事情。只要事後他們不去推敲自己當時的心緒演變,就不會被發現。而多數的人也的確並沒有如此做。
也就是說只有注意到亂魂訣,或者聽過見識過亂魂訣得人有可能識破,其他人要知道自己被控制了,那當真是十分困難。星尊長老的敏銳也許只是一個特例也或許是人老了吃的鹽多了,總是容易洞悉出許多不合理之事。
曲亦歡還發現以亂魂訣操縱人,大致可分為兩種用法,一種是動用轉魂篇上的口訣,去強行操縱對方的身體,另一總是用操魂篇的心法,給對方的腦中植入一個想法。兩種方式的差異在於,強行操控所需的準備時間短,維持的時間也短。而在腦中植入想法則要與被操縱者朝夕的相處,才有可能完成,但操魂的時間卻是最長的,甚至有可能那人終其一生都為己所用。
結束四派的遊說,他們很快便向著邙山而去,這個月下來唐浩空好像安分了許多,既沒有在去找其他小門小派的麻煩,也沒有對他兩有更進一步緊迫盯人的追趕。不知是否是因為將要重選武林盟主,唐浩空正忙著鞏固白石山附近幾個門派的勢力,上雪門被滅之事,也許就是唐浩空給附近門派的一個警告,而鞭子這種東西,偶爾抽一抽便可以了,抽得太凶,猛獸也是會反的。
往邙山的路上,曲亦歡遇到一個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問熙。
問熙的髮絲衣飾凌亂髒汙,手中還牽著一條繩子,而那個繩子綁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承平。
曲亦歡大吃一驚,連忙喊一聲:「問熙!」
「師兄!你們……」他一愣,然後才說:「太好了,你們沒死!」問熙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一點恍惚,像是一下子沒認出曲意亦歡。以往那張看來有些稚嫩的臉龐,如今也顯得滄桑老成。
曲亦歡上前握著他的手,「問熙,你不是跟青安去搬救兵了嗎?怎麼這個樣子?青安呢?為什麼綁著承平?」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剛說完,問熙便一聲哀號跪了下來,「師兄,大師兄,我對不起九仙派,對不起你們,我……我到處都去了,卻沒有找來半個能幫師父的援兵,我真沒用。」
聶琛聽罷沉沉地出了口氣,扶起問熙道:「不怪你。」
曲亦歡跟著也拍拍他的肩膀,「你別自責,有些事情,發生了,便發生了。」
問熙卻仍哽咽著說道:「師兄,大師兄,青安……青安他死了!」
他說這話時身後被綁著的承平卻忽然怪叫起來,只見他咧開嘴嘿嘿的笑著,一面蠕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面高喊:「蟲!好多的蟲!都是蟲!你們是壞蛋!都是壞蛋!」
曲亦歡先是聽到青安的死訊,身子忍不住重重往後退一步,再見到承平那模樣,一股尖叫幾乎控住不住的從喉間噴出:「他、他為什麼會這樣?青安為什麼會死?」
問熙黑白分明的眼中沒有淚水,卻是一片模糊,緩緩地轉頭去看在那邊怪笑的承平。
「青安師弟……青安師弟……是被承平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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