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曲亦歡武林大會上那一手是真切地得罪了唐浩空，還是激起了唐浩空英雄相惜的氣節，總之會後大半小門小派的掌門都回去了，其他的留下的要不就是離白石山近的，要不就是想討論聯盟怎麼組的，就只有九仙派是特別給唐浩空留在白石山，理由是看百里千朝挺順眼，非要他多住會兒。
楊尚文不好拋下百里千朝獨自回去，便一起跟著多住會兒，順道聽聽那些人都商討些什麼。
只是這幾天曲亦歡越聽他們的討論越覺得奇怪，先前那個一臉表示支持的星尊長老散會早早就回老家，而且聽說回老家後就把門派大門緊閉，完全不跟人溝通。
至於其他留在這邊開會的掌門，全部都像應聲蟲一樣，通常就是唐浩空說什麼，他們就一連串地好好好，完全沒看出他們想討論的意思，曲亦歡在邊上看著都不禁懷疑起這是不是各派聯合要給唐浩空下套啊？
聶琛這幾日出奇地安靜，要嘛就是在屋裡看白石派借來的入門拳譜，要嘛就是拿著霽月在石林裡揮，那生活一整個規律的不像樣，反而讓曲亦歡感覺他在這過的挺滋潤的。
又過得幾日，那些來討論組聯盟的掌門終於有了一個共識，他們預計半年後仍在白石山招開一場武林英雄會，到時所有門派都可以來參與，爭奪這個統一各派的機會，至於統一後要叫什麼名號，那就由那天當上盟主的人來取。
一切都就緒，那群掌門終於也都走的一個不留，楊尚文也想告辭，這會兒卻給唐浩空又挽留，實在坳不過，唐浩空不留楊尚文，就只單留百里千朝，來來去去都是一個理由：特別投緣。
可這幾天就沒看見他去跟曲亦歡套過一次交情。
聶琛與曲亦歡站在邊上，一個臉上的表情很高深莫測，看不出在想什麼，全程沒說一句話，曲亦歡雖然也全程只說了一些客氣婉拒的話，那表情看起來卻是很尷尬，搞得好像唐浩空想強搶弟子一樣。
楊尚文還要繼續推辭，這時卻見到唐浩空微微地低下頭，垂著眼，那張臉孔頓時照在陰影裡教人看不清楚，曲亦歡只來得及注意那一霎那唐浩空丕變的神色，再後來，他卻想不起當時在場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只知道那結果就是師父答應唐浩空把他跟聶琛留在白石山，自己回九華山上。
貌似這個提議當時他好像也是同意的？他至今想不起來當時自己到底怎麼會同意的？腦子浸水了嗎？
事後他們目送楊尚文離開時曲亦歡一臉狐疑的問聶琛：「你記得自己是怎麼答應留在白石山的嗎？」
聶琛搖頭：「不知道。」
兩人互看一眼，曲亦歡率先說：「你說……我們這是不是……中招了啊？」
聶琛點頭，兩人同時說道：「亂魂訣。」
曲亦歡一拍雙掌道：「我就知道這貨不安好心眼！咦？那他亂魂訣是哪來的？抄南華派抄出來的嗎？還是百里越告訴他的？」他細細的推敲起來，「如果南華派有亂魂訣，那至今為什麼都沒有用過？而且那去滅日星閣的就肯定不是他們了，唐浩空又是怎麼知道南華已經學會了亂魂訣？」
聶琛挑眉道：「你如何知道他沒用過？」
「你傻啊，他要是有亂魂訣就跟唐浩空這傢伙一樣，專拿來控制別人，你看他剛不知道怎麼拿到了亂魂訣，就說要統一武林各派為一盟，這擺明他比武那天要拿亂魂訣乾脆控制所有人給自己當盟主啊，這心機我一看就出來。」他一口氣說太多話，一下氣沒上來，換了口氣又說：「那要是南華派有，這下鬧事的肯定是他們，可他們沒有啊，他們都抄了御魂門多久？就是抄家的時候沒抄到我身上那份秘笈，百里越少說也在南華派待了十一年，那沒道理南華派掌門十一年都這麼安分的過日子啊。」
「可若是從百里越那裡得知的，沒道裡南華不會啊，還是南華縱然有秘笈可是沒練成功？就這個唐浩空天縱英才一學就會？」
曲亦歡一人在那邊沉思，倒是聶琛一直站在白石山的山崖邊看著楊尚文一行人消失的方向，遠遠地，直到眼前的風雪刮得那些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沉思完回神的曲亦歡順著聶琛的視線看，突然咦了一聲。
「這景色好熟悉，我好像看過，在哪裡……肯定看過，這個樹，還有下面那一片的……」
雪，那一片的雪，白色的……像是萬物都被掩蓋了一般，細細疏疏的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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