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妳聽見雪鈴響起 - 【心之所向身之所住#2】

萊奧塔與伊格納特先生反覆查看收容所內的陳設與物品，零件與密碼鎖上全覆蓋了一層影，有些甚至在收容所漆黑情況下原地消失、融入黑影之中。

萊奧塔：「零塔的保安系統與卡林卡案當夜同樣沒有觸發警鐘，甚至閉路電視亦被關閉了。」

特薇拉：「嗯⋯⋯按道理來說，這種情況下人工智能會自動連接中央系統，以方便高層處理變數。如今沒有人工智能上報此事，反而是後來進去的娜塔莎上報的，會不會影腐化連帶竄改了中央系統？」

伊格納特神色凝重：「腐化經由安置在人工智能的晶片影響中央系統數據，或許這也解釋了閉路電視被刪除的原因。只是還有一點，人工智能並未作出反抗，這才是最奇怪的呢。」

萊奧塔：「但這不是當下要解決的問題。事發當夜，伊格納特先生與副部長已經派人全國搜尋。經過一週，FSP已經搜遍大半個北希迪亞，目前一半以上患者都已經找回了，只是還未抓到歹徒。」

丹尼爾：「竟然把患者分散在全國各地⋯⋯」

伊格納特：「此舉除了分散FSP的武力外，更是分散投資。作案者一定十分了解蟻穴般複雜的收容所整體的佈局。」

「就連師父都沒有徹底探索過地下收容所，可知這位作案者的厲害。它將默文的權能滲透在腐化之中⋯⋯這種性質相違背的能量，只有曾經觸及宇宙的存在才能做到。它如今到底藏在哪裡？」

未等特薇拉說完，門外傳來卡片解鎖「嗶——」的一聲。埃洛爾斯闖入實驗室，黑色耳機的娜塔莎匆匆追來，並未能阻止。

埃洛爾斯：「我去找她。」

「妳好，埃洛爾斯小姐。」伊格納特眯眯笑，還是一貫地從容。埃洛爾斯可沒空管他。

萊奧塔以為是特薇拉刻意告訴她維塔琳娜失蹤一事情，可是看見她同樣震驚，他便收回這個念頭。

萊奧塔：「娜塔莎，請妳帶她回去。」

「是，萊奧塔先生。」

埃洛爾斯掙脫了娜塔莎的手：「事態嚴重，你怎可以隨便把我支走？伊格納特先生，您不是一向關注人民安危嗎，怎倒一臉輕鬆？」

「我想妳誤會了，小姐，這裡可沒有人希望患者失蹤。零塔的保安系統模擬迴序網的運作模式，但對方使用更高的『神則』駭入，人的智慧結晶自然被攻破。雖然棘手，但在找回所有患者這一點上，我的態度是十分有信心，而並非事不關己。」

「既然您在乎他們，那就請讓我參與。」

萊奧塔：「又想四處亂跑？難道我們除了治療妳、照顧妳，還需要收拾妳弄出的爛攤子？」

「維塔琳娜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視不理。」

她的目光掃遍房間，捕捉到一抹金。少年混濁的眼睛迴避著目光的追溯，每當眼神交匯，灰藍中的望眼欲穿依然無法掩飾。

「丹尼爾，我說的對嗎？」

少年愣住半刻，可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咳，沒、沒錯！患者們不能無故失蹤，再說維塔琳娜是我們的朋友啊，埃洛爾斯當然著緊。」

萊奧塔：「各位醫生只顧著友情，難道就不顧及她的病情了嗎？」

「你想表達焦慮與不安都會助長腐化，是嗎？」特薇拉拉了張椅子坐下「這則訊息並非我發送的。方才我一直在研究室內改良藥物，無暇輸入文字，更沒必要在事發一週後才告訴埃洛爾斯。但換作是我，我不會向她透露這件事，免得她做出什麼事來。」

「那到底是誰發送的呢⋯⋯」萊奧塔不禁思考。

「小姐請安心交給政府吧。」

「⋯⋯」

「抱歉，我不接受。」

埃洛爾斯生氣地離開，可四人將她釘在牆上，不讓她出去，她嘗試掙扎，最後被萊奧塔制服。

「放開我！聽到沒有萊奧塔，我說放開！」

萊奧塔扣上十幾條帶子，將她牢牢綁在病床上：「只有物理束縛才能防止她瞬移離開零塔。我與先生現在就去抓緊找回維塔琳娜。」

特薇拉：「嗯。其他患者也是，一個都不能少。」

病床搖擺不定，繩索每扭動一次就被鏡化。丹尼爾多次回頭看被綁在床上的她，神情複雜。

無神的藍盯著天花板，只能依靠反覆的脈搏跳動聲確認時間的流逝。黑色耳機娜塔莎不在，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對她而言，維塔琳娜與其他患者的意外失蹤奇怪之處並非他們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失蹤，而是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房門意外打開，穿著厚衣服的丹尼爾速步跑來。

「呼⋯呼⋯⋯埃洛爾斯！」

他手忙腳亂地解開索帶。埃洛爾斯很驚訝，特薇拉難道不在嗎？

「我給師姐喂了點藥，她現在睡下了。埃洛爾斯，我無法坐在這裡安享寧靜，任由患者們身處危險，所以我反覆思考後決定要出去找找。」

他雙手抓緊埃洛爾斯的手：「我知道妳也放心不下維塔琳娜，我們一起去找找看吧！」

兩人的隔閡隨時間悄悄消除了。丹尼爾將自己的負面情緒收得太深，她無法踹度，怕會傷害到他，才逐漸抗拒與他相處。丹尼爾也深覺兩人變得生疏，一直不敢前去打擾⋯⋯可是每當肌膚相觸，昔日的回憶便如細川回流。

「不，丹，你不能再四處亂走。」

她推開丹尼爾的手，為他扣好外套：「有了上一次的意外還不夠嗎？我不許你為任何人冒生命危險，包括我在內。」

「你⋯鏡子都擴散到頸部了⋯⋯」

藍色之中僅是心疼。丹尼爾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O34H6QRX

「我不要緊的，埃洛爾斯，妳才是需要幫助的那一個。」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忽略自己。記住，不要想太多，不要睡太沉，知道嗎？」

有她這句話，他瞬間開心多了。

「唔呼⋯⋯額頭好痛，彷彿有什麼在吸取我的自我意識。」他深呼吸，嘗試調整狀態，繼續說——「那埃洛爾斯呢，埃洛爾斯不也是要為別人冒險嗎？」

「我的體能與經驗都比你更適合做這件事。」

她掛上腰包，裡面裝著她先前偷偷抄寫的電子版藥物研製紀錄。特薇拉賦予埃洛爾斯自由進出研究室（除樣本室外）的權限，她趁特薇拉不在時收錄資料，希望能幫上伊斯米尼。

「那⋯⋯妳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一直等著妳。」

「嗯，等我回來。」

她請丹尼爾把她的西裝拿來，並通過連接大樓與宿舍的內部小道穿出零塔。室外已經裹滿冰鏡，漆黑的天降下片片暗藍色。大廈的剪影模糊，警車照亮的紅燈在一片灰濛中更刺眼，她腳掌用力一跳穿梭於廢墟之中，先到基地看看有沒有人在。

基地裡一點亮燈都沒有。機械停止運作，垃圾桶裡的杯麵沒有被妥善處理，看上去似乎已經徹底被棄置。

MI6的任務不是還未完成嗎？她抽出長刀帶著疑問深入。電腦打不開，休息室內的冰箱只剩過期汽水，一籃的零食沒有被吃過⋯⋯他們沒有在使用這個基地，為什麼？

她發現休息室的門上渡了一層綠光，這綠光很淡，就連關上燈也看不清楚。埃洛爾斯嘗試用工牌觸碰光壁後，門上浮現出一串四位數字。

「密碼⋯⋯電腦打不開，還有什麼需要輸入密碼？」

一頓搜尋過後，她發現這裡被新放置了一個獨立網路，她以手機連接網路，並輸入那四個數字，再輸入好幾個MI6內部人員的暗語後，不過多久就傳來一則訊息。

「是地址。訊息的最後所標註的幾個數字⋯5、12、12⋯⋯是拼寫『埃莉（Ellie）』每一個單字的字母順序，柯溫特莉是希望我去這個地方。」

她立即動身，到達時，FSP也緊接趕到。她重新掛上自己的冬宮職員証，與政府混為一體。

「第十五分隊，現在進入前方避難所搜查！」

黑衣人們喊道，埃洛爾斯擺出冬宮保鑣的架勢，擋住他們的去路。

「這裡由冬宮負責搜查，你們可以撤退了。」

「這位小姐，請不要妨礙公務。」

「沒有妨礙，我與你們也是做同一件事。若是每一片區域都要一隊人馬進行搜查，那恐怕找到之前，患者已經變異了。」

分隊隊長接聽耳邊來自伊格納特的命令——「先讓她打頭陣，裡面或許有些機關只有她能開。」

男人聽了，隨後點點頭，接受埃洛爾斯的要求：「請與我們的頻道連接，以便妳有需要時本隊能及時支援。」

她跳下避難所，還未走幾步就出了身汗。這裡的溫度調節在二十八度左右，對她而言有點太熱了。四處散落了不少布袋纖維與膠粒，或許是以前戰爭落下的痕跡。

她繼續深入，室內氣溫逐漸下降。強烈的腐化能吸引著她，引導她走出防空洞。

「是不是走太遠了？」

她回頭一看，不見盡頭的隧道遠處的白燈一閃一閃，聲音餘波傳到轉角處就再也沒有回應。維塔不在這裡，不然她要是聽到她的聲音，必定會回應。

她繼續深入，前方的地板忽然變成熟悉的鐵片。前方是零塔的區域，柯溫特莉讓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她頂著暈眩往前，踩在黃線之上。

「禁區⋯⋯這裡是十三號收容所。這裡未被零塔使用過，難怪還像新的一樣。」

她看向牆上流動的數字。

「這種保安系統⋯⋯第一眼看下去是CIA的作風，可解開的方式卻是使用MI6內部成員才會知曉的原理。雖然北希迪亞長期打壓阿特莫爾的邊境，阿特莫爾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加入這場藥物之爭⋯柯溫特莉這樣做是為了掩人耳目。」

快點⋯快點散播到全身⋯⋯這樣的話，就能——

不遠處傳來女孩子的回聲。她輕易解除保安系統，沿著聲音大步跨出去，穿過那緊閉的研究室——

「維塔！」

出現在眼前的不是維塔琳娜，而是冰封的研究室。這裡的佈設跟伊斯米尼的風格很像，難道⋯⋯

桌上放著一片綠色工牌，依舊用同樣的保險程序保護著。

她立即撥打電話，卻沒有人聽，只好先收起來。眼下這裡很快會被發現，她必須爭取在FSP近來前銷毀所有證據。於是她四處翻找，發現研究室外還有一片軍事用途區域。再往前一大段路就是雙橋市附近被廢棄的貨車場了，可是連接兩者的區域被提前分離了。

「這裡的佈局⋯差點以為回到了MI6總部。而且還浮動著隱約混濁的影能，影能掩飾著這區的存在，難怪FSP這麼久還未搜到此處。」

再走幾步，一台電腦閃爍著，她使用「卡德」之名登入系統，開始刪除內容。

「⋯⋯」

「⋯什麼？」

她繼續滑動屏幕，仔細閱讀粗略的計劃方案，內容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但她沒有時間思考了，立馬拔出工牌再插回去。

系統：「立即轉為——抄寫並刪除。」

頭顱不斷的陣痛促使她雙手捧頭，嘗試控制體內蠢蠢欲動。

「唔呃⋯⋯怎麼會這樣⋯⋯」

心臟急速跳動，呼吸短促，她跨著細碎搖擺的步伐離開，可周遭的一切瞬間變成了鏡子迷宮，難以辨別方向。眼前鏡子中的幻影高傲地站立著，她恥笑埃洛爾斯的潦倒，說著無法理解的話。

「埃洛爾斯？」

維塔琳娜的聲音助她清醒過來，她稍微緩過來才去找少女。女孩被鎖在收容箱中，頭髮徹底變白，明豔的藍眼睛驚恐地盯著她。她本嘗試放維塔琳娜出來，卻沒想到女孩嚇得往後爬。

「不要殺我！求妳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怕，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旁邊傳來怪物的低語，原來房間深處還藏了上百隻「收割者」。以為維塔琳娜是害怕怪物的她安慰孩子，孩子卻反而後退了。

「妳和妳的黨羽⋯⋯我、我什麼都不清楚！」

「黨羽⋯⋯等等，妳見過誰了？」

她變成這個樣子，真的是伊斯米尼幹的嗎⋯⋯

那夜，維塔琳娜輔助「末影」解放收容所中「等死」的患者，並跟隨他們轉移到十三號收容所。「末影」賜她成為「聖杯」的機會，一心想要變強的維塔琳娜當然答應了。

「埃洛爾斯⋯不⋯⋯我不知道妳是誰⋯⋯反正⋯反正不要殺我，我保證不說出去！」

「⋯所以，妳知道了。」

遠處爆發玻璃敲打聲，變異患者感受到強大的腐化能靠近，已經迫不及待要融入這股力量，埃洛爾斯卻如堅冰絲毫不為之動搖。她的腦子裡忽然浮現一把與她極度相似的聲音——

哎呀，已經徹底藏不住了呢。

「呃哈⋯⋯那是什麼聲音⋯⋯？」

維塔琳娜：「不管妳來北希迪亞是為了藥物還是什麼⋯⋯我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我會⋯帶妳出去。」她捂著頭。

鏡像（？）：妳真的要帶她出去嗎？不怕她出爾反爾，像妳所謂的「同伴」背叛妳嗎？

埃洛爾斯：其實FSP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舊身分，一個少女知道這件事也算不了什麼。

鏡像（？）：可是如果妳帶著她離開這裡，MI6的一切就完全曝光了喔。原來妳想以此報復那幾個沒心肝的混蛋啊。

在玻璃碎裂的聲音中，變異怪物打破收容空間向埃洛爾斯衝去，她一手捏造一道鏡牆，不費吹灰之力擋住患者的攻勢。這道鏡牆一築，腐化警鐘長鳴。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4atkTlK8

耳機：「請問需要支援嗎？」

「維塔⋯⋯離開。現在，馬上！」

維塔琳娜敲打密碼鎖，「啪啪」、「啪啪」——「鎖被冰封著了，打不開！！」

埃洛爾斯左手一推，鏡牆碎裂。她轉動刀鋒，黑色的刀身閃爍藍光，俐落砍破紙般脆弱的怪物。揮出的藍刃衝向牆壁，鋼筋在低沉的一聲巨響中塌下。人形怪物一波緊接一波，遲遲等不到埃洛爾斯回覆的FSP最終選擇擅闖。鏡片飛濺，她單以刀片反彈所有「藍色子彈」，隨後藍眼一亮，橫切一輪彎月，所向披靡。

埃洛爾斯：「呃⋯咳哈⋯⋯！該死的腐化！」

維塔琳娜嚇得失去控制，她看著滿地的屍塊，被鏡化的雙手竟開始自己扭動起來，它們迫切地想要摧毀更多，可房間內的生物已經被更強大的存在剿滅，蠢蠢欲動無處發洩，於是它們轉而攻擊主人，圍繞她的脖子。

維塔琳娜：「呃哈——！呃、咳咳⋯⋯呃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眼看維塔琳娜要窒息而死，埃洛爾斯趕緊打破玻璃救維塔琳娜於其手。她一掌劈在少女的手肘處，雙手終於放開了少女，卻轉向了她，反應迅速的埃洛爾斯跳躍躲避雙手，回頭一看，資料還未刪除完畢。

「⋯這電腦太慢了。」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維塔琳娜張開雙手，手腕處生出長如枯枝的鏡子。

「不，等等！不要接受腐化！」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埃洛爾斯刺激維塔琳娜體內的冰核快速生長，她的身體構造正在重塑，徹底失去她的紫髮。

「現在，我終於以自己的方式成為像妳這般的存在！」

維塔琳娜向埃洛爾斯發出攻擊，埃洛爾斯一直躲避，並未揮動刀尖——只要維塔琳娜保下性命，她還有接受淨化的機會。她刻意把維塔琳娜引到各處，藉她的攻擊毀掉所有設備，正當維塔琳娜要射擊正在抄寫的電腦時，埃洛爾斯瞬移到電腦前，用身體保護資料。

「呃咳⋯⋯維塔⋯琳娜，用妳的意志拒絕它，快點！」

骨椎上的冰核吸收了那片穿破腹部的鏡片。

一個穿軍藍、白頭髮的女人拍著掌出現在前方的鏡化收容匣，她蒼白的臉只有一個詭異猙獰的微笑。

鏡像（？）：身手真快！為了資料不要命，難怪他們會選妳呢。

埃洛爾斯忍著劇痛抽出工牌，並給了眼前的女人輕輕一刀，誰知那一刀打在了維塔琳娜身上，本來在切換型態的少女趴倒在地。埃洛爾斯艱難地撐起自己，搖動雪鈴，純潔的氣息終於讓自己稍微清醒過來。

維塔琳娜的眼中的藍變回紫色，眼淚嘩啦嘩啦落下。

埃洛爾斯：「對不起。我們現在離開吧。」

「⋯⋯」

「我居然⋯輕易就輸了？」

「不⋯不要，我不接受這樣無用的我！！我絕對不會這麼脆弱！！」

少女開始吸收四周殘餘的腐化，房間震動搖擺，逐漸崩塌，只有破壞她的冰核才能停止腐化吸收。埃洛爾斯深知這一點，卻遲遲沒有下手。此時衝進收容所的FSP開始攻擊維塔琳娜，埃洛爾斯衝上前保護她，卻沒想到維塔琳娜說了這麼一句話：

「妳為什麼要背叛北希迪亞，為什麼要害『我們』！」身後的「維塔琳娜」被其他患者的意識污染了，看來是徹底失去自我意識了。

「⋯⋯？」

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埃洛爾斯，她握緊天殛，心跳莫名跳得極快。

「收到指令，捕捉叛徒！」「是！」

「單憑一句話，你們就確信我是北希迪亞的叛徒？證據在哪？」

「捉捕令不需任何證據。上！」

鏡像（？）：妳還在等什麼？等「阿狼」來抓妳嗎？只有揮動天殛，妳才能與妳的「阿狼」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啊。

埃洛爾斯：⋯⋯

鏡像（？）：難道「阿狼」會想跟一個損害北希迪亞人民的間諜在一起嗎？喔～我忘了，妳根本不是MI6的一份子。那就更棒了，殺掉這些亂說話的人類，與那幾個把妳當工具的混蛋撇得乾乾淨淨，「阿狼」一定會一如既往地拯救妳啊⋯⋯

FSP：「束手就擒吧！」

「⋯這一天終於到了嗎。」

鐘鳴不斷，在閃爍的紅之中，豔藍正刀——

「那就別怪我下手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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