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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牛節王在廊下踱步,他的國師烏沙納斯不肯見他,他卻急著要得到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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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到底為何要藏著甘露?我們明明說好,要與所有阿修羅均分它,他這樣會讓人懷疑,他畢竟也是提婆族出身……」牛節王忍不住跟親信的下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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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啊,或許,國師真想獨佔不死藥啊,人人都說,甘露只要一喝下去就非同凡響,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國師喝下甘露這麼久,難道他還分辨不出真偽嗎?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緣由。」牛節王的親信一個個地,跟著躁動起來,原來他們也要緊自己分不分得到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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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節王聽久了,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又正好瞧見不遠處,烏沙納斯之女帶著提婆族的雲髮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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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天神,憑什麼一直待在阿修羅的領域閒逛,說不準他是個間諜!老師也太過輕縱敵人了。」牛節王把得不到甘露的氣,此刻起,全怪罪在無辜的雲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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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去教訓他。」牛節王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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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哥哥!雲髮哥哥!」天乘正在納悶,怎麼叫雲髮為她去取個水,一個人竟去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回來,她不放心,一路跑在路上尋他,喊叫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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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等等,我讓侍衛也去尋他吧。」照顧天乘的侍女安排下去,可是天乘坐不住,也跟著跑出去,她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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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跑邊揮了揮手,快速比出一個術式,金色的雀鳥就從手裡出現,飛沖出去,雀鳥定能帶她找到雲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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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跟著雀鳥跑到偏遠的屋廊下,後面的人也追著她,她終於在一口井邊看見了人,昏迷的雲髮看起來正要被那些惡人押入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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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幹什麼!」天乘大喊,是讓那些惡人心一驚,但上頭交待的差事還是要辦,於是他們加快速度要推雲髮入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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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人就差幾步路時,忽然身上被飛來的暗器刺傷了,他們疼得丟下雲髮,追上天乘的護衛這時也出現,加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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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身上的暗器原是自保用的,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連看照她的侍女,也很驚訝這小娃兒竟有如此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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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檢查了雲髮身上的傷,發現他肚子都被劃爛了,若非曾飲下甘露,讓他的生命力非同一般,也許他早就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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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哥哥!」天乘一路死命的叫喊,下人們終於小心翼翼地將他抬進治療的場所,幾天幾夜的救治之下,雲髮總算撿回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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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要殺了他們!」天乘一見烏沙納斯,哭得撕心裂肺,一向疼愛女兒的烏沙納斯也心有不忍,答應會好好照顧雲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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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乘帶著泣音,問上烏沙納斯:「父親,那些人到底為何要讓雲髮哥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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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雲髮身上有珍貴之物,偷盜不成才氣惱才起殺心。」烏沙納斯編出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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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哥哥的肚子都被割壞了,以後身上會有醜陋的疤痕……跟其他阿修羅一樣醜。」天乘的童言無忌,這才讓大伙兒明白她看上雲髮的理由。阿修羅的男性都生得醜陋,雲髮是天乘所見的男人中,長得最出挑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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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沙納斯摸摸女兒的頭,反問她:「若是雲髮肚子真留下疤,小天乘不要他了,我就把他趕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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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算了,男子有點疤也無妨,父親,往後請你看好他們,我會自己照顧好雲髮哥哥的。」天乘這話又讓人聽不明白了,看起來她對雲髮陷得很深;只是,她好像不相信雲髮是被強盜傷害而已,年紀小小的,難道她已看出其中的深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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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簡單的孩子,是我的烏嘉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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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雲髮少爺看起來快醒了。」侍女回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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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髮好不容易醒來,眼一睜又見小天乘巴巴地抱著他,傷口被一壓,他人就清醒起來,但忍耐著疼痛,沒把小天乘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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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這是撿回一命了。」雲髮記得自己被惡棍刺傷,當下以為必死無疑,想不到竟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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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福大命大,我女兒都淚水都快流盡了,才把你給哭回來,要是晚了一步,我也沒輒。」烏沙納斯瞧了一眼雲髮的腹部,傷口之深,怕是真會留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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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髮對上老師的雙眼,故裝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我若真死了,大概也不值得老師用上『起死回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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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烏沙納斯回以意味深長地淺笑,說:「是不值,但我未必不做;別隨意猜測我的行動,雲髮,你永遠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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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先不論『起死回生咒』的事,您現在究竟還打不打算教我苦行的奧義?否則我待在這兒,也是無用啊。」雲髮轉移話題,輕輕地移開天乘的擁抱,一臉真誠好學地看向烏沙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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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你是我帶回的人,只要你有心,我便會教你,先好好休養吧。」烏沙納斯順道安撫了天乘,接著便說有事要忙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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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房門,他口氣轉重,叫喚身邊的下人去請牛節王到他那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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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國師而已,竟然敢叫王到他那兒,雖是以下犯上,但無人敢反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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