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年的聖誕節,亞歷西奧一如既往的出門獵豔,這是他的放鬆方式,拜某個該死的遊戲所賜,懶散的青年不得不為了活下去繃緊神經。
從他加入遊戲後,他原本咖啡色的頭髮一夕之間變成了金黃色,淺色的眼睛顏色加深,變成了深黑的瞳孔。
亞歷西奧一度也對這種改變感到不安,但是那和生死的重負比起來又算不上什麼了,他最後也只是自嘲省了筆染髮錢、和終於在自己身上能看到一點亞洲血統的痕跡了。
而改變的外貌特徵顯然讓他更容易受到女孩子的傾心,大概是燦爛若金的髮色和深黑的瞳色讓他看起來除了帥哥以外還要加上稀有的標籤。
亞歷西奧去了他常去的約炮酒吧,對著鏡子裏帥氣的自己吹了聲口哨,然後在狂歡的舞池的裡鎖定了他今天的獵物。
那是一個性感尤物,棕紅色的短髮,繫帶低胸的裙子,後背到臀部上方整個裸露著,在她的後頸到腰窩刺著玫瑰荊棘。
亞歷西奧觀察了一會,大概推測出獵物的性格和中意的男人類型後就上前對她釋出共度一夜的邀請。
那女人上下打量著他,短髮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甜美,卻掩飾不了她骨子裡的傲慢矜持,亞歷西奧噙著溫柔紳士的笑容,手臂卻略微粗暴的帶著她的腰,暗示性的用胯下頂了頂她,一瞬間女人就露出了妖嬈的笑,腿部微抬,輕輕勾住了他的腰,同樣曖昧的摩擦著。
獵豔的過程很順利,亞歷西奧並不急著帶女人離開,而是請她喝了一杯酒後,才一同走出酒吧。
然後、然後他就被愛慕著那女人的憤怒男人帶著人圍堵了。
再然後,感嘆著失算的他還沒想好下一步,一股巨大的衝力從後面撞來,反射性的往前走了一步,亞歷西奧擰眉往身後看去。
「…聞君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低著頭的少女顫抖的抓緊了他的衣角,語氣中飽含著複雜的情緒。
害怕、驚喜、慌亂、更多的是說不出的茫然,就好像…她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激動都不明白一樣。
亞歷西奧在瞬間分析出這些資訊,還以為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但下一秒少女就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張口欲言的少女有著一頭柔順的黑髮,和只有眼睛顏色顯現出亞洲血統的自己不同,她的五官揉和了西方和東方的優點,眼眶周圍過於激動暈染上一層粉紅,含著水氣的藍色眼睛像是融化的冰層,令人驚心動魄。
亞歷西奧整個人都愣住了,和肉體性感到讓人欲罷不能的紅髮美女相異,黑髮藍眼的少女擁有某種更吸引人、為之瘋狂的魅力。
想看她哭出來、想看她笑著、想看她…全部的表情,毫不保留的只為自己展示所有。
但下一秒,還滿懷著激動情緒的少女臉色一變,她低下頭退開一步。
對情緒變化異常敏感的亞歷西奧清楚察覺到,讓他心動的人在幾秒內收起了那些混亂的感情,少女再抬起頭,已經是冷若冰霜的表情,甚至於還帶著不小的殺氣。
「抱歉,我認錯人了。」沒有再多看亞歷西奧一眼,她淡漠的拋下這句話,轉身欲走。
亞歷西奧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他氣得笑了,剛準備追上少女,圍堵他的幾個人比他更快的把手伸向她。
『滾…』開!氣得不管會不會暴露身份,亞歷西奧動用能力的瞬間,那個少女比他還快的出手,銀白金屬一閃而過,毫不留情的砍下碰到她肩膀的手指。
玩家!!!
異常的畫面和慘叫聲讓亞歷西奧眼瞳一縮,他冷靜了,悄無聲息的後退。
而少女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嘴角彎起惡魔般惡意滿滿的笑容,扔下了一句輕蔑的話。
「一群垃圾。」
高良按下電鈴,緊張的靠著合金門板的反光檢查自己的儀容。
而被牽繩繫著項圈的熊仔和饅頭在門口嗅了嗅,兩隻狗焦躁的轉圈。
門開的很快,高良露出大大的笑臉看過去,隨後僵硬,無縫接軌到憤怒。
「你為什麼在這裡?!」隨著高良的叫聲,熊仔也發出充滿敵意的低沉咆哮,饅頭左看右看,掙脫了高良的牽制,鑽進家裡找主人。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開門的人笑意吟吟的反問,這家伙雖說一眼看去氣質溫和,但默默被坑了好幾次的高良心裡非常清楚…他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混蛋!!就他看著司空韹的那個眼神!!分明是不懷好意!!
高良漲紅了臉,除了質問他為什麼在這,其他的話他是一句都不敢說的。
司空韹早就明令過不可以干涉他的私生活,自己盡過提醒的責任後就沒有資格再去說些什麼了,高良非常清楚雇主的地雷在哪,他還想待在那人的身邊,所以強忍著敵意。
亞歷西奧笑看著對他不滿爆表的小保姆,他也看這人不爽挺久的了。
高良從各方面來說都離司空韹非常的近,雖說他最想除掉的是叫做聞君尚的特別之人,但這個唯一從台灣追隨著少年飄洋過海的保母也在礙眼的名單上。
亞歷西奧眸色加深,露出了頗具深意的笑容。
「滾開。」司空韹走過來,抬腳對著擋路的人就是一腳,冰冷的眼神掃過高良,觸及發怒的熊仔時轉變為柔和。
「抱歉,熊仔,我也不知道他會來的這麼臨時。」蹲下身安撫著毛色深棕的大型犬,如今的熊仔和饅頭的體型不是一個尺寸的,蘭伯格犬和蹲下的主人平視,妥協的發出了委屈的嗚嗚聲。
「韹,真的沒事嗎?」高良擔憂的問道,司空韹站起身側首看他,從他手中接過牽繩,視線仍舊冰冷,語氣卻留了幾分餘地。
「不過是一個禿頭西奧,你的擔心很多餘。」如此回覆後,高良無奈的點點頭,又狠狠的瞪了亞歷西奧後,轉身走了。
「親愛的列文,是今天第二次說我禿頭了呢?我才剛滿20歲阿,是充滿活力和野心的年紀阿~~」
亞歷西奧笑著目送那個不甘心的身影遠去,順手關上門,而少年厭惡的皺了皺眉。
「遲早腎虧的傢伙,禿頭只是提前預言罷了。」比起看高良更冷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駐一秒,司空韹替熊仔和饅頭解開牽繩,饅頭盯著亞歷西奧看了數秒,隨即沒心沒肺的跑開,而熊仔和牠主人一樣,提起了十分的戒備黏著少年。
…畢竟初次見面是在那種地方,他也無話可說…感覺要是承認了自己在那之後對約炮的熱度大幅降低是會遭到司空韹毫不留情的嘲笑的,亞歷西奧乾脆微笑不語。
「晚上能抽空練一下體術嗎?」在腦袋裡的話題列表中挑了一個合適的,亞歷西奧搶在司空韹回房前問道。
「可以,要練空手還是短刃?」對於關乎遊戲的話題,司空韹的排斥性就消失了,他認真回望著亞歷西奧。
…果然,要是他能用這個眼神注視著自己一輩子就好了,亞歷西奧短暫的感到滿足,卻沒敢把這種心思表現在臉上,他裝作思考了一下。
「空手吧,只是練一下反應速度,我不像你天天PK攢經驗,閒置一個禮拜該特訓一下了。」他露出了懶散的表情,司空韹對此冷哼了一聲,直接嘲諷道。
「建議你躺著等死。」說完這句話,他帶著熊仔直接進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饅頭本來咬著玩具甩的很嗨,聽到聲音還懵了一下看著左右,意識到主人拋下自己進了房間,牠慌張的咬著玩具扒了兩下門,慌張的發出嗚咽聲。
亞歷西奧瞇著眼看那扇門又開了,饅頭高興的汪一聲,鑽進了門後,門板再次關上。
什麼時後自己才可以進到那扇門後呢?亞歷西奧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思考著,眼神陰晴不定。
他從未在獵物身上花費這麼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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