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找到的?就…現有資訊去推斷阿~已知是學生、遊戲名是韹、曾經和麥克米蘭參加過同一場比賽,根據他和麥克米蘭的共同點去推斷的話,搞不好是什麼大型射擊比賽,總之不會脫離槍…然後阿我就想到了,生存實境比賽在內部人士裡很流行,搜尋了五年內的類似比賽,就找到了唯一符合條件的一個。」說著,他秀了一張頒獎照片,圖中,拿著冠軍獎牌的赫然是笑得陽光燦爛的麥克米蘭,第二名是面無表情的韹。
「……」徐秀和李正星讚嘆的無話可說,難得一見究極的跟蹤狂技術。
「到這裡,通過名單可以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呀~~我也沒有想到,他直接用的是自己的名字,有了全名就好辦了,讓人驚訝的是,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暴露更多的生活痕跡,但是大佬基本沒有,最後我能知道的,也就是他的學校和近期的八卦?」信息雜亂的校內論壇上, 被稱為校草的某人和基友分手的帖子還在最頂端,三個人又感嘆了一番,果然長的好看真吃香。
徐秀消化了下堂哥幹了肉搜這種事還成功的衝擊,再次比劃了幾下。
「阿,就,白菜甚麼時候有空翹課呢?高中生距離寒假還有一段時間吧?大學生應該考完試了?」徐迎冬模糊其詞的看向盯著照片若有所思的李正星,後者被他問的一個反射性回答。
「還沒阿,下個禮拜才考完…咦?!我有不好的預感阿!!這是不是跟你說的那個什麼共犯有關係?!」
「小白菜真的很聰明啊~~」
「不要!!我不要阿!!徐秀你還不阻止他!!」李正星抱著頭大叫,徐秀無奈搖頭,彷彿在說著,笨蛋哥哥決定的事情他也沒法改變。
「格洛克!!我是絕對不會去的!韹那麼可怕的一個人你竟然還想著去招惹他,不怕他在校門口就把你宰了嗎!」李正星激動的搖晃著徐迎冬的電腦椅,試圖打消他的主意。
「不不不,再怎麼說也不會是校門口吧?至少也是小巷子裡?阿,那就定下禮拜三好了,宜早不宜遲嘛!」徐迎冬嘴上應付著李正星的情緒,一邊打開了訂票的網站直接定了三張車票。
李正星簡直要崩潰了。
這兩個人在活動的後20分鐘是暈過去的,他可是全程直面韹出類拔萃的殺人力的,是可以在履歷上特長寫最擅長殺人的那種阿!
「都說了我不去!!我不要去啊啊啊啊!!!」
儘管和方榮顯一番交談後的少年像是解開了心結,但實際上他們兩個都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這麼輕鬆就解決了,方榮顯何必堅持讓司空韹去看醫生?他又為什麼維持了這麼久的扭曲性格?
病灶深入骨髓,那個老師都放棄去改變他的生活態度了。
不過做出承諾的少年不再散發著自暴自棄的氣息,方榮顯還是有一句話戳到他的痛處,他的父母的確不會希望看到他們的孩子痛苦的如同行屍走肉。
對此,司空韹做出的努力是,按照多年前的記憶和書上說的,調整自己的作息,盡量讓自己不要處於發呆的狀態,他甚至破天荒的讓智能管家播放了一整晚的輕音樂…不過這招沒有什麼用處,半夜他還是被惡夢嚇醒了。
旁人很難明白吧?他是個殺人都不在乎的可怕傢伙,卻屢屢因為重溫當時屈辱無助的感覺而嚇出病了。
對司空韹來說,就像是反覆讓他溺斃一樣,因為是夢,他什麼都做不到,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更阻止不了自己內心的崩潰。
「…真是難看死了!」九點睡覺,十一點被嚇醒的少年恨恨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蒼白得臉色和眼下的青黑昭示著他一點都不好的事實,他憤怒的抿著嘴唇,一拳打碎了鏡面。
碎落在地的鏡片無聲的表達它的無辜,司空韹只是冷漠無情的踐踏走過去,他穿上羽絨衣和圍巾,打算出去溜達溜達。
一月的夜晚冷的不像話,司空韹的幾分睡意被冷風一吹全沒了,他考慮了下感冒和做惡夢的機率風險,毅然的踏出去,
警衛室裡,保全一邊聽著電台,一邊看著監視器的畫面,司空韹的身影他在電梯的監視器就看見了,他訝異的看著似乎打算深夜出門的少年。
「司空先生,已經很晚了,早點回來喔!!」他不可能阻止住戶出門,只能好心的提醒,而少年沒有反應的直接走了出去。
對此,保全只能歎一口氣搖搖頭,繼續聽電台執行自己的工作。
司空韹當然不打算在外面逛太久,奇妙的是,明明他發生意外的時候是在深夜,他卻沒有因此對夜晚產生什麼心理陰影,不如說他還挺喜歡晚上出門溜達的。
只是隨之造成的麻煩和產生的愉悅相比,他更討厭麻煩,所以盡量不這麼做。
去便利商店好了,買點零食和水就回家…手插在口袋裡,半張臉都縮在圍巾裡,他還是覺得很冷…溫暖的東西嗎?他突然想起了聞君尚,還有自己曾拉著那傢伙的手走過大半條街。
搖了搖頭,他甩去多餘的思念,告訴自己那都是過去式了,不該再去禍害好人。
大概是想起了往日愉快的記憶,司空韹感覺自己的心情上升了1個百分點,周圍的空氣也沒有那麼冷了,他一邊想著宵夜的菜單,一邊漫不經心的走路。
當他恍神著順利走到便利商店門口時,還在想著今天運氣真是不錯,下一秒,所謂的莫非定律啪啪的打了他的臉。
便利商店的夜班店員是沒見過的新人,結帳的時候對著他紅了整張臉,還結結巴巴的送他一罐熱牛奶,說他的臉色很不好,回去記得早點睡之類的蠢話。
司空韹沒有拿那瓶牛奶,他已經勉強可以食用自己選擇、他人過手的食物了,但是店員主動送出還加熱過的牛奶…抱歉,他實在無法接受。
拎著塑膠袋,他走出商店門外就看到一群打扮非主流的…自詡社會人的群體聚集在空地上,整齊畫著停車格的場地上是凌亂停放的機車和改裝跑車,司空韹頓了下腳步,皺了皺眉,多看了那邊一眼。
高昂散發著興奮的尖叫聲和笑聲,透過人群,他看到有些眼熟的動物身影。
黑灰的毛色,是髒污導致,牠原來不是這種顏色,是項圈讓司空韹一眼認出了牠,而在牠的身邊,是另一隻橘背的小狗。
非主流們包圍著牠們,橘色的小狗大概是受傷了,看上去腳步一跛一跛的,而灰黑的那隻把它護在身後,對著抱持著惡意的人類們狂吠著。
雙方混合而成的噪音讓司空韹陰沉的皺了眉,讓他更不高興的是,那隻曾經是家養的灰色小狗血性不夠,牠不敢真的咬人,而不敢咬人的狗有甚麼好怕的?
非主流們仗著厚實的手套和外套接近,牠們很快就被非主流們強壓著綁上了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掛在改裝跑車的後面。
「…」司空韹冰冷的眼裡染上一絲憤怒,他對他人的性命極度冷漠,這也是他可以輕易拋棄人性的根本原因。
小狗們能夠觸發他的怒火是因為,曾經有那麼幾秒鐘,他把自己的情感代入在牠們身上,司空韹曾經在小狗們相依為命的身影裡看到自己和聞君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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