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服了你的腦洞,你不要自己齷齪就把所有人都當成你自己好不好?!」寒悼雪溫和的笑容碎裂,他怒目的看了亞歷西奧一眼,然後看向殺氣蠢蠢欲動的少年,以最快的速度澄清自己。
「你大概忘記了,我們不是初次見面,你年幼的時候,令尊曾經在埃斯特家住過一段時間。」
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坦白兩個人舊時的交情,但眼看著亞歷西奧胡攪蠻纏下去會出現不可挽回的可怕後果,他乾脆的坦白了。
「令尊對我有恩,不幸的是,他去世時我還沒有自保之力,等我登上埃斯特的頂點時,根據你的曾用名去找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你的蹤跡,你的一切都被人為的抹去了痕跡,直到我為了找尋合作方查到人偶師的背景。」
「……」司空韹本來就是找理由放的殺氣,他從看到暴風雪就一直在想怎樣才能暢快淋漓的打一場,沒想到劇情會如此急轉彎。
「……」半真半假那麼說的亞歷西奧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他滿心複雜的看向寒悼雪,沒想到他的良心還建在,沒有被埃斯特的殘酷給磨去。
司空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應對。
「…你說的曾用名…」
「克萊爾阿姨給你起的那個,你不會想讓我在亞歷西奧面前把它唸出來的。」寒悼雪冷聲說道,還不忘繼續針對亞歷西奧。
亞歷西奧倒抽了一口氣,他看向司空韹,非常好奇是怎樣的曾用名才讓寒悼雪這麼有底氣…他根本篤定了司空韹不會告訴自己才這麼挑釁的。
司空韹面無表情的瞪了亞歷西奧一眼,然後乾脆的對寒悼雪作答。
「我不記得了。」
「…」這個不記得裡摻了多少水分,寒悼雪還真的一時半刻猜不出來,他看著變得太多的少年,難以形容他心底有多複雜。
——他自己都不是當年天真單純的無名少年了,又怎麼能苛責司空韹變太快呢?
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不是變得柔軟就是硬起來對抗命運,而顯然,寒悼雪和司空韹都不是樂意軟下來順從命運傾軋的人。
於是寒悼雪臉皮非常厚的接話。
「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司空韹的臉色瞬間青了,他握著拳,封住出路的鍊因為他情緒的不穩定顫動了起來,他瞪著寒悼雪,像是終於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
「…你說查過我…你、知道多少?」
陰森又殺意滿滿的提問,寒悼雪和亞歷西奧同時意識到了這是必死的提問,知道太多—死,什麼都不知道—太好了,滅口,無論怎麼回答都難以讓暴走邊緣的司空韹冷靜下來。
寒悼雪到底知道多少?
他當然什麼都知道,站在埃斯特家的頂點,原本找不到司空韹是因為Lena(利娜).Von.Heinrich消失了,一旦寒悼雪能把司空韹和他要找的人對上號,哪怕少年之前生活在外太空,寒悼雪都有辦法挖出他的生活點滴。
他知道記憶裡那個愛笑、愛撒嬌的孩子過著無人回應的生活,司空韹不是天生的冷漠無情,而是習慣了一個人後又與世界為敵,長久下來,他把自己變成了孤寡貧脊的人。
沉著再三,寒悼雪斂去所有虛浮臉上的表情,他格外認真的看著司空韹,選擇了坦白。
「所有,關於你的所有我都知道。」此言一出,少年握緊的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泛起青白,不出寒悼雪預料的,司空韹的殺意瞬間沸騰起來。
眼看著一戰在所難免,寒悼雪彈指取出一把長刀,他還沒拔刀出竅,只是看著司空韹。
他不主動出手是不願意和司空韹在這時候起衝突,但那孩子被他被戳中了殺戮的開關,不朝他發洩是不可能的…真是失算了,寒悼雪想著,一邊握緊了刀把。
——要做好兩敗俱傷的把握吧?沒有和人偶師交手的經驗,但也聽說了不少,同樣是特級玩家,彼此實力都在伯仲之間。
『兩個人都不准動!』被兩人的殺氣排斥在外的亞歷西奧突然使用了能力,他對這兩個特A級的玩家幾乎沒有控制力,寒悼雪僵硬數秒就掙脫了命令的影響,司空韹也是相同,但亞歷西奧在這個間隙裡大膽的抓住了他的雙手,束縛他的同時,毫不猶豫的直接單膝下跪在少年的面前。
他微微抬起頭,以懇求的姿態使用能力。
『聽我說,冷靜下來,不要被殺意支配理智。』亞歷西奧像是不要命了,他從未嘗試過用能力說出這麼長的一句話,聲帶感覺到刀割式的疼痛,嚥不下去的血爭先恐後的從嘴角溢出來,金髮青年下意識的撇過頭不讓血濺到司空韹身上。
不知道是亞歷西奧能力的作用還是別的,司空韹和鍊的躁動停下了。
金髮青年還在勉強自己。
「咳、咳咳…不能在這裡和他起衝突…韹…咳、咳…這方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亞歷西奧把他的手腕抓得很緊,他努力露出了屬於『聞君尚』的溫柔笑容,司空韹看著他一點一點落在地上的血,淡色的瞳孔縮緊了,他無疑受到了某種刺激。
少年反手甩開了他的箝制,單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默不作聲的把他提到床上躺平,剛剛差點失控的他轉瞬間回到正常值內,這一手不尋常的操作讓寒悼雪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亞歷西奧注意到司空韹微微顫抖的指尖,唇邊露出了苦笑,他用沙啞的聲音向少年道歉。
「我不能讓你們打一場難定勝負的架…我很抱歉…」他知道司空韹對這方面有心理陰影,但當下除了強行用能力阻止兩人,亞歷西奧沒有其他辦法了。
「閉嘴!」司空韹氣息不穩的斥道,他瞪著亞歷西奧,像是想把他凌遲了一樣,金髮青年不自在的躺在床上,臉上維持著若有似無的笑,堅決不讓少年看出他其實很痛。
寒悼雪手上的刀消失,他看著司空韹好似透出一股執拗的眼神,以及亞歷西奧看不出破綻的偽裝,他滿懷複雜的看著這兩人。
和亞歷西奧一樣,寒悼雪也知道司空韹從床上那人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但撇開影子的因素,司空韹的確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在乎亞歷西奧了…這種變化寒悼雪很難斷言好壞,但至少、司空韹貧脊的情感能多出一點變數。
寒悼雪也不喜歡那個遠在台灣,傷司空韹最深的人。
司空韹確認了亞歷西奧沒有大礙,用了自己的遊戲點數把他的傷治好以後,轉身看向等待的寒悼雪。
「我可以發誓,那些事情會爛在我的肚子裏,就算遇到精神干涉能不能撬開我的嘴。」寒悼雪第一時間表態,他查了司空韹只是想知道這些年他過的如何,沒想到會知道少年最深的黑暗。
「專業守密,我只相信死人。」司空韹面無表情的說道。
「所有調查人員都不在人世了。」寒悼雪淡淡的說道,墨黑的眼裏滿是誠摯,他要還想跟司空韹來往下去就不能留風險,所以滅口是他最好的選擇。
少年絲毫不領情,他雖然平息的殺意,但不代表他沒有不爽的感覺,他嘴角一翹,嘲諷道。
「那你怎麼不順便去死。」
亞歷西奧在他身後坐起身,同情又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最討厭的人吃癟,寒悼雪啞口無言的看著司空韹,最後選擇沉默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對折的紙遞過去。
「我並不想讓你心存芥蒂,我坦白我們過去的交集,是為了讓這張相片能夠順利的交給你,也為了我自己的救贖。」
那是一張四人合照的相片,在明媚的陽光下,稍顯瘦弱蒼白的亞裔男孩抱起了一個同樣有著黑色髮絲的孩子,在他們旁邊是一對外貌出眾的夫妻。
…被抱著的那個孩子笑眯了眼,卻還是能看到他遺傳了男人的藍色眼睛,這是一張看起來非常幸福的照片,它準確的定格了那一刻的春光明媚。
司空韹看著久遠以前的幸福時光,他並沒有露出懷念的表情,只是陷入了沉默。
對他來說,那對夫妻的臉過於陌生,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模樣,乍然看到反而讓他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有關我的過去,你可以問亞歷西奧,埃斯特並沒有隱藏我的故事,我不是想以此作為某種轄制的條件…我想傳達的是,照片以及背後的意義。」寒悼雪看著沉默的少年說道,他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司空韹卻本能的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
撇開和亞歷西奧一樣裝模作樣的舉動,現在說話的寒悼雪更接近他的真正姿態。
「你會懂的,因為我們很像。」寒悼雪說完最後一句話,沒有再提合作的事情,只是靜靜地等待司空韹答覆。
「…我知道了,這件事就這樣一筆勾銷。」少年的眼裡仍是一片陰雲,但他收起了照片,並冷漠的對寒悼雪做出結論。
小小的抱怨 : 類固醇戒斷真的很磨人,兩個禮拜過去我寫文的字數降到幾乎為零、工作更受影響,基本上真的是每天只能抱著手機看影片或小說、更慘的是還睡不著,超越了夜貓子的領域,肝進化成了賽亞人www
感覺自己正在枯萎,但是又毫無辦法,唉...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LNdnJ6JFS
存稿看上去還很安全,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