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online》 -Survival Rights - 風波難平 6

之前他們就試過提審這些犯人，沒有例外的，這些人無一願意配合。

直到今天主席看到自己的屬下如何變臉的，他突然就明白突破口在哪裡了。

他首先告知無形已死的消息，由於此人有執法過當的嫌疑，他們決定清查內部，如果有犯人要告發無形執法過當的行為，他們會列為證詞。

就算如此，願意和主席交談的也只有三個人，其他人全都擺出無法信任警方的態度。

主席首先詢問無形是否對他們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當他真的得到肯定的答覆時，心裡竟然還有果然如此的感覺。

無形對這三個人做的事大同小異，似乎仗著保密原則的存在，他很快就對犯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首先是要脅，如果不聽從他的命令，會傷害他們的家人。

再來就是詢問他們神隱事件的內容，並要求他們交出私人物品。

…自己的屬下竟然變成了這樣的惡人嗎？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他印象裡的朝氣又充滿正義感的小伙子走上了歪路？

主席滿腹酸甜苦辣，提起一口氣又兜著圈子問道。

「我們在他遺留的隨身物品看到幾個很特殊的人名，你對人偶師和馴獸師兩個詞有什麼印象嗎？」

然後他就看到大型變臉表演，一個個剛剛還在詛咒無形下輩子生孩子沒屁眼的犯人抬頭瞪他。

那是殺意，主席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寒意直竄腦髓，他眼前的三個犯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誰把人偶師供出來的！！」最激動的魁梧男人咆哮著問道。

「他還妄想著對人偶師動手？排名都差了一級，更不用說人品的差距了，人偶師要是動真格的爭排名，前五名都要給他讓位…」唯一的女性神經質的嘟嘟囔囔著，還冷笑了一聲，好像很看不起無形想對人偶師動手這件事。

…獲得了意外的訊息阿，人偶師似乎是比無形更厲害的存在，但為什麼他在少年身上完全沒有感受到這種階級差距？

主席默默地想，看向最後一個沒有發言的男性。

「我什麼也不想說，你別想從我這裡套消息。」他很謹慎，直接閉上眼假寐。

統一而維護的態度阿，主席眯起眼，覺得還可以深挖一下。

「不管怎麼樣，既然檔案上登記了人偶師的名字，我們會在近期鎖定這個人，並請他到案說明，如果無形的死與他有關，會將他羈押。」他這般說道，瞬間就感覺到更加可怕的殺意，這三個犯人是真的想為人偶師對他動手。

主席迅速離開現場，通過監聽器聽著他離開後三個人的發言。

「這世道就是好人難活、壞人橫行嗎？那麼多沒良心的傢伙，偏偏要盯著一個願意救人的？」

「警察都是智障！！」

「…好了別說了，那些警察辦案不行，溝鼠一樣的行徑卻是不少，說不定現在就在哪裡監聽，不要因為他們賠上性命。」從頭到尾最謹慎的那個男性制止兩人發洩情緒的謾罵。

猜的還挺準，主席敲了敲本子的紙面，試著提取出更多的訊息。

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對少年懷有近乎盲目的崇拜，比如名為胡爾達的少女，她出現的症狀是最嚴重的，看到列文就能安心，堅信他能解決一切難題。

非比尋常的信任，他甚至敢斷言，胡爾達願意把性命交託到少年手上。

從列文的過往經歷看起來，那個人厭惡人類，幾乎沒有正常的社交，主席從他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深海般地死寂，那是一個對活著沒有過多執著的人。

所以他也理所當然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他沒有在這棟大樓裡痛下殺手，原因很簡單，只是沒有必要而已。

…主席完全不能把救人一詞聯想到列文身上，他越是去了解這個人，就好像陷於更深的迷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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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的主席先生應該被扔出去的毛線團搞得焦頭爛額了吧？」亞歷西奧很愉悅的輕聲說道，他就喜歡看別人被耍的團團轉的模樣。

「惡劣。」司空韹把視線落到他身上，漠然的這樣評價。

「你越是冷漠就暴露越多矛盾，可惜的是，我的姓氏就擺在那邊，不然他把注意力全放在你身上就更容易讓我有機會做些小動作了。」亞歷西奧更遺憾的說道。

「無恥。」司空韹移開視線，不想承認自己與他是一夥的。

「親愛的搭檔，你就這樣想我的？難道我沒有優點嗎～」亞歷西奧朝他微微傾身，大庭廣眾下他也不能幹些什麼，就是暗戳戳的想為難一下少年。

他抱著調戲的心態開玩笑，沒想到司空韹蹙起了眉頭，一副艱難思索的模樣。

「優點…」

他認真思考的樣子太過可愛，亞歷西奧沒有笑出聲，只是眼神柔軟的不可思議，他自己回到了正常社交距離，輕聲說道。

「你可以慢慢想。」

「…我只是在想，你過於厲害的那些技能似乎不能算是優點，絕大多數時間看起來更像是缺點。」少年緩緩說道，金髮青年笑了笑。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過猶不及，我可不想成為聖人，每天煩惱怎麼約束己身，那樣活著不是我的風格、也不會快樂。」

司空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看了眼時間，目光又飄到很遠的地方。

亞歷西奧稍稍一瞥就知道他在想家裡的兩隻狗。

因為此行不能保證是安全的，所以司空韹忍痛讓兩隻狗看家，預防萬一還把阿斯特麗德和雪狼也留在家裡。

「主席先生不是智障，他很快就會明白，不管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目前都沒有第二個選擇…沒有任何一個『同夥』在無形那樣逼迫的舉動後會再信任警方，他們已經是處於信用破產的情況了。」

「短時間，警方也找不到第三勢力的『同夥』來獲得更多的情報。」亞歷西奧自信的說道，然後他掏出一張撒旦之製作的契約書。

「到時候，這個就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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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約定時間到了，之前出現過的警官再次出現，他面色極為複雜的來領人。

剛剛的會議室玻璃都破了，當然會換個地方繼續進行商談，不過當對方將他們領著往地下樓層走時，亞歷西奧就玩笑的試探道。

「你們應該知道，挖地基會讓大樓倒的更快吧？」

警官頓時露出了想掐死他的表情，好像他的話很得寸進尺一樣。

可以，穩了，對方是聰明人，沒有做什麼要他們都埋在地下的打算，亞歷西奧默默的想著，但當他看到這次的佈置也愣了一下。

只見被關押在這裡的玩家都放放出來集中到這個空曠的房間內。

這裡應該是給犯人當交誼廳用的，空曠又冰冷，放置著一排排椅子和一個大型電視。

當少年率先走進去時，那些玩家都瞪大了眼睛，情緒激動不已。

「人偶師…怎麼在這裏？！」

「我剛剛的感覺果然沒錯！那個震動是人偶師的力量搞出來的！」

他們用發光的眼神看著少年，完全就沒想過這個人有可能是被抓來的，亞歷西奧失笑搖頭，然後就看到少年嫌吵的眉頭一皺，習慣性下令。

「列隊報數。」

好死不死，這裡有十幾個是在長城-24摸滾打爬過的，他們幾乎是反射性閉嘴，以最快的速度整隊，然後報數。

「報告教官！總數13人！列隊完畢！」隊首亢奮到臉都紅了，聲音大到在地下室內迴響，司空韹本來就嫌吵，這下臉更黑了。

「原地解散，坐下。」他敷衍的下指令，就看到他們迅速的往最近的椅子安放自己的屁股。

這般訓練有素的姿態讓沒能參與的玩家覺得自己特別格格不入，他們面面相覷，悄悄也找了椅子坐下。

「…好險。」差點沒反射性加入那幫人的胡爾達鬆了一口氣，不自在的拉著自己的父母在眼巴巴看她的瑪琳糖身邊落坐。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有些東西果然是審訊問不出來的，只有親眼見到才能相信啊！」主席放聲大笑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司空韹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在前頭兩個並排的椅子上坐下。

「軍隊嗎？你小小年紀，卻把他們訓練的很好，我國的陸軍精銳也就這種程度了。」主席誇讚的說道，彷彿好感度直線上升。

「…」亞歷西奧沒想到他這樣大膽，賭了一把讓一群他們眼中窮凶極惡的『殺人犯』碰頭集會。

就為了弄懂人偶師跟這些玩家的關係。

失算失算，他暗暗反省，也在椅子上落座。

「他們、現在、已經不歸我管了。」強調了現在一詞，司空韹支著下顎冷聲道，他沒有興趣在非戰時還帶兵，他現在就想好好休假。

「教、教官…」身後傳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少年頭也不回，冷漠的說道。

「吵死了，沒斷奶嗎？」

「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兵這就不要了？」主席也加入調侃的隊伍，少年一抬頭，目光犀利的盯住他。

「我沒有義務繼續這樣做，如果誰不能獨立行走，我現在就可以把他的腿打折，讓他真的在地上爬出去。」他的話語帶著一股狠戾，聽得讓人膽戰，至少他身後那幫人是沒敢繼續嚶嚶嚶的叫他，表情也都堅毅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你們那邊也有內部紛爭吧？無形抓捕這些人的理由我很了解了，而你明明已經有如此忠心的軍隊，為什麼不繼續使用？」主席客觀的問道，彷彿在鼓勵他結黨內鬥一樣。

「然後像無形一樣被殺死嗎？」司空韹嘲諷的說道。

「這些人，是在神隱的時候才開始訓練的，在那之前他們都只是普通人水準，不明白紀律和服從命令是什麼，你以為他們是為什麼忍受這些艱苦跟隨我？」這是他在主席面前首次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原先斷定他有交流障礙的主席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邏輯清晰，還帶諷刺，看來他不是不能和人正常說話，只是不願意。

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列文明顯有自己的一套主見，那些人也是追隨著少年而不是亞歷西奧。

難道說，這兩個人之間，掌握主權的竟然真的是這個少年嗎？

「我也認同有些東西必須親眼看到才能相信，如果還要繼續談下去，我希望能先談好交換的條件。」

然後主席就看到他憑空抽出一張紙，他嘴角一抽，就和聽到無形犯罪的事實一樣，對他們擁有的魔法已經無感了。

「那是什麼？」

「具有束縛力的協議書，會強制雙方履行約定，我們這邊的條件只有一條，釋放七日內所有因為無形而被捕的人。」

「那你能給我什麼？」主席沒有開價，而是直接問亞歷西奧準備給他們什麼樣的價碼，他已經深刻的知道自己看他們之間存在絕對的信息差，還不如聽聽亞歷西奧的打算。

金髮青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司空韹。

「他沒有包庇下屬，也尚有良心了，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我可以加上一點添頭。」司空韹微微閉著眼說道，徹底的不再掩飾他跟亞歷西奧之間到底是誰做主。

主席很難想象沃夫家族的人願意居於人下，眼神不由得都怪異了起來。

亞歷西奧於是點點頭，微笑著提出豐富到嚇人的條件。

「情報，保密原則範圍外所有關於我們的情報，當然、個人信息除外…以及展示我們擁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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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難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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